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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二嫂,當初這事可是村長定的,你們就是借,這周也要把錢給我。”
“翠蘭,你先別生氣,聽我說。”
李菊花上前拉周翠蘭的手,被周翠蘭一把甩開,不過她也不生氣,陪著笑臉道:“我跟你二哥借了,可剛春耕,大家都花錢買種子化肥農藥的,誰家有這么多錢,借了一圈都沒借著,好容易湊了兩百塊,想著你家里急用錢,趕忙給你送來。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也別這么較真,這錢等今年賣了糧食,指定給你。”
“哼!二嫂,我記得上次你說你家里備著錢給兒子說媳婦呢,咋一轉臉又沒錢了,你當我好糊弄呢,說媳婦誰家不得準備個三五千塊,七百塊你能拿不出來。”
李菊花被周翠蘭問得一愣,不過她腦子很快轉過彎來,“是說媳婦,事情還沒辦成,家里錢也不少花,所以手頭的錢都花完了,家里有存折,存的死期,不到時間不能取啊,非要取出來,幾年的利息都沒了,翠蘭你也不急在這一時,老四的錢我們肯定給。
老四,你看能不能等等,先拿這些錢花著,幾百塊錢也夠了。”
安家業聽到二嫂喊他,抬起頭剛要張嘴,被周翠蘭一句話說的不做聲。
“這個家里我做主,別問他,他也做不了主,我還是那話,這禮拜每家給我七百塊,我就算了,否則我就找政府,告到區里,我豁出去了,你們不要臉,我也不要臉,現在我只認錢。”
“翠蘭,咱們都是親戚,男人們都是親兄弟,你這是要干啥,非要鬧得他們兄弟反目嗎?”
“大嫂,你也知道是親兄弟,你滿村看看,誰家親兄弟能做出這事,三個哥哥一起占弟弟便宜,這樣的親兄弟,有還不如沒有!”
“翠蘭!”安家業急了。
“咋,你那三個哥哥啥時候關照過你,占便宜的時候一個個都來了,讓他們還錢全都派老婆來,他們咋不露面,他們根本就沒把你當親兄弟。”
說完這話,周翠蘭臉色一垮,“行了,大嫂二嫂,你們走吧,這事情沒得商量,再不走別怪我說難聽話。”
喬冬梅和李菊花沒想到,周翠蘭油鹽不進,聽著周翠蘭說的難聽話,兩人氣的差點跌過去,李菊花被喬冬梅一把拉走了。
“臭不要臉的東西,村長憑啥幫她,安家業就是個活王八!”
“大嫂,這話可不能瞎說,都是自家人。”李菊花一把拉住喬冬梅。
“我呸,什么一家人,我說過那兩個娃是不是老四的都說不準呢,沒一個像老四,也不像周翠蘭,不知道像了誰,當初她懷著孕嫁給老四,肚子里到底是不是老四的種,鬼才知道。”
李菊花心里笑開了花,一邊兒裝著害怕似的勸著喬冬梅,一邊兒又狠狠勾起喬冬梅的火氣,等她得知喬冬梅肯定不給錢后,她就放心回去了。
大哥家不給,自家著什么急,天塌下來也有老大頂著。
安家業等足了一星期,三個哥哥誰都沒給錢,安夏給他送飯,問起此事他都推說不知,他不敢再說,他知道自己說了母親除了為難,啥用也沒有,算了。
安家業心中滿是酸澀,吃虧是福。
周翠蘭卻不樂意了,三家居然這樣做,她當即跑去找村長,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在村長面前撒嬌裝柔弱地,引得村長一陣稀罕后,對安家老大老二老三極度不滿。
“我的話都不聽,這是打我的臉呢!”
周翠蘭想起村長以前年輕時斗狠的勁,當年為了跟鄰村爭水,村長一上去就把鄰村的人開了瓢,心狠手黑。
“胡哥,你可千萬別動手,再連累你。”
聽了這話,胡漢橋心頭舒服地跟六月天吃了冰西瓜,仰頭大笑,“翠蘭,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愣頭青了,想整治他們三兄弟,我有的是辦法。”
第二天,村長專程找了安家三兄弟,問及給安家業賠錢的事,三人全都推脫沒錢,村長沒做聲,冷笑兩下離開。
安家國還對媳婦說,自己不給錢村長又能拿自己咋樣,找警察把自己抓起來不成,喬冬梅笑得一臉得意!
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第二天澆水的時候,本該輪到他家用水,結果沒有水,安家國趕忙跑去查看,發現自家進水的水渠被堵了,上面倒了一大攤土,剛剛好堵死自家進水的水渠,別家都沒堵上。
等他吭哧吭哧挖通后,自家澆水的時間過了,該別人家了,不管他咋說,別人也不同意讓他用水,這些日子連著一個月不下雨,水稻最是吃水,現在誰家都盼著用水。
第二日、第三日用水還是這樣,安家國發了狠,晚上住在田頭,這次水渠沒有堵,但到他家用水的時候,前面那家死活拖著不肯關他家水渠,愣是拖了十幾分鐘,他剛澆沒兩下,后一家又把水渠扒開,水全流下去,他家又沒有水了。
安家國氣急,跟前后兩家吵了起來,結果罵不過也打不過,惹了一肚子嫌棄,第二天早上去田里,發現種的水稻不知道被誰踩壞了大半。
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去告村長,說前后挨著的兩家人占用他的水,還破壞他的田里的水稻。
村長打著哈哈道:“誰敢惹你啊,安家國,你多厲害,我的話都不聽,我村長的臉早都被你踩在地下了,村里現在沒人聽我的,這事我管不了。”
三言兩句刺了他之后,把他打發回去。
第二天,來了幾個人到他田頭,手里拿著斧頭。
“安家國,你占用公用田地種果樹,每年的果子你家全都摘走了,村里有人反應到村里,我通知你一聲,果樹不能留,以后這種事情也不許發生。砍!”
幾個年輕小伙子,揚起手里的斧頭對著安家國田頭的果樹狠狠砍下去,安家國氣急,上前跟村長吵鬧,被兩個小伙子架到一邊兒,在拉扯中還不知被誰狠狠照著肚子打了兩拳,當即疼得像個蝦米似的蜷縮在田頭。
“家國,家國!”
喬冬梅嚇得趕忙扶著丈夫,哭嚎著看自家果樹被砍得干干凈凈,連樹根都被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