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涿州總指揮官的死忠,聽說自己的指揮官在涿州鐵絲網外面,便想都沒想的出來了。
剩下一些人,反應過來,開始反抗,涿州安全區里頓時血流成河。
這景象讓虞朝暮覺得分外熟悉,讓她想起第一次陪重寒煜去吞噬南方某個安全區時候的景象,涿州是不是就是上輩子她陪重寒煜吞噬的第一個安全區?
時間太長了,她都有些不記得了。
“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楊陽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
重寒煜雙臂環著虞朝暮,腦海里也是想起了一段兒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那是虞朝暮第一次陪他去吞噬一個安全區,這記憶久到什么程度……似是在上輩子???
他的眸中不顯,這段兒記憶其實一直宛若霧里看花般的時隱時現,如今已是清晰無比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嵌入了他的一整段人生。
重寒煜不動聲色的往長街盡頭看去,那里應當有一座姻緣廟,廟里有一棵姻緣樹。
這是他第一次跟虞朝暮正式告白的地方,他在這里表達了自己想要虞朝暮做他女人的想法。
他有一種,原來就是在這里啊的感覺。
再看著虞朝暮,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切菜沒興趣。
這么弱的涿州安全區,就留給楊陽那群孩子們玩兒吧。
“那你去休息,我去看看。”
重寒煜送了虞朝暮回臥室,他知道她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有些犯懶,所以也不強拉著她去外面看熱鬧。
只是等虞朝暮重新躺回床上睡下,重寒煜離開了她的臥室,并沒有出去鎮壓叛亂。
他要去找x。
長街往前,時不時的就有人被利慈城的孩子們追殺,那些孩子有的還穿著利慈城高中的校服,血染了他們的白色衣裳,他們提著武器,在長街上來去匆匆。
個個意氣風發,年少恣意。
路過重寒煜的時候,紛紛駐足低頭,尊敬的喊了重寒煜一聲,“重哥。”
也有孩子跑過來,好奇的看了看重寒煜的背后,沒見著虞朝暮的人,便是問道:
“重哥,姐姐呢?”
“還在休息,你們忙你們的。”
重寒煜往前走,口吻隨意,仿佛再是尋常不過,徑自去了x的住處。
偌大的安全區,家家戶戶的緊閉著門窗,不甘心被吞噬的人,要么跟著涿州總指揮官出了涿州,給萬詩蕾找孩子去了,要么暴起反抗,被利慈城的人斬殺在了長街上。
單只有x一人,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垂目看著膝上的筆記本電腦,眼中情緒不明的,看著往上刷去的數據。
他的背后是一棟別墅,別墅門口,心心的臂彎里搭著一條毯子,靠在門邊看著x的背影,眼中有著澀然的愛意。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心其實都記得,不光光昨天晚上,還有那天在界山城里喝醉了的事情,她也記得。
她上前來,低頭看著輪椅上的x,輕聲問道;
“x,你從早上起來就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不用。”
X的眼睛都沒抬,簡短的回了心心兩個字,對她表現得格外冷淡。
今天一早起來,心心一直在和x說話,可是他卻一直這樣對她冷冷淡淡的,不管她做些什么,他都不再正常的回應她了。
心心有些難過,她知道x是生氣了,可不就是因為她喜歡他嗎?他可以不喜歡她不回應她,為什么要對她這樣冷淡呢?
仿佛他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再也看不見心心這個人了一樣。
X的身后,心心垂目看著他,沒有離開,只是近乎固執的守著他。
他今天一早起來之后,就坐在屋檐下等人,在等人的同時,開始收集與計算數據。
心心也不知道x在等誰,他一直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仿佛要做一件大事般,整個人周身的氣氛都冷凝了下來。
坐在別墅大門前的x,仿佛知道心心就在身后沒有離開,暗暗嘆了口氣,沒有回頭,對身后的心心說道:
“你去吧,和你的小伙伴們去玩,我這里用不著你。”
心心趕緊的搖頭,她不走。
前方的x便不再理她,只專注的看著屏幕里一直快速往上刷去的數據,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看到一個關鍵的點,他的手指急忙一動,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指下的那一長段數據分析,心頭一慌,臉色蒼白的任由膝上的筆記本,掉落在地上。
心心急忙走上前來,蹲在x的膝邊,看著他蒼白震驚的俊臉,將地上的筆記本給x撿了起來,重新放回到他的膝蓋上,昂頭看他。
她也不問x究竟發現了什么,為什么一臉大事不好的樣子,反正不管發生什么,心心決定了,她要和x在一起,她就守著他,滄海桑田,海枯石爛了。
就如同重哥哥守著姐姐一樣,總有一天,心心也會守來x的心。
遠處,x要等的人緩緩的走來,身穿黑色衣褲的重寒煜,宛若天際間的一個意外,在x充滿了數據的人生中,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有那么一瞬間,絕望、希望與不敢置信的光芒,在x的眼中交織著,他伸手,突然摸了摸心心的發頂,在重寒煜還未走近時,低聲道:
“你該走了,我與你的確沒有未來。”
心心搖頭,再搖頭,蹲在x的膝邊,仰頭,眼巴巴的看著x,眼中有些淚水,問道:
“為什么呀?我和你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又沒有要求別的更多的東西,我守著你就好了,這就是我要的未來呀。”
X心如死灰的笑了一下,緩緩的合上筆記本蓋子,將手里的筆記本濃縮成一塊手表,戴在手腕上,看著已經走近了的重寒煜,低聲道:
“好了,不說這個事了,我先處理別的事,回頭再和你仔細聊聊。”
走近了的重寒煜,抬步上了臺階,低頭看著心心的后腦勺,她背對著重寒煜,擦了下眼睛,然后站起身來,回頭,
“重哥哥。”
“這是怎么了?”
重寒煜皺眉,看看心心,又看看坐在輪椅上的x,問道:
“你們倆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