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應的,想要將其完全吸收,那難度可是也不小,一個不小心,就有功敗垂成的危險,白白將這至寶浪費。”
“想要完美煉化,我們還是需要一物的輔助。”秦真說道。
“什么?”
“我們向南,在經過齊地上的一個州,便能徹底飛出齊地,便能進入楚地的范圍,在楚地向東進入大海,海中有一座東福火山。”
“那東福火山中擁有著整個萬獸疆界之中,最為恐怖的末日火焰,我當年曾經在其中練過丹藥,因此極為熟悉,在那里,才能將這九天靈狐的靈晶融化到最極致的程度。”秦真說道。
“那就去那里,”葉天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青云雀,本來向西的青云雀頓時調轉了方向,轉而向南。
這萬獸疆界的面積實在是廣大,數天之后,葉天才終于飛出了泰平州的范圍,進入了齊地最南方的一個州。
到了這里,已經是廣袤的平原了,在這些地方,便沒有了靈獸縱橫,富饒而又安寧,靈氣充裕。
十天左右之后,終于跨過了這個州,真正的進入了楚地的疆域。
“這地圖上只有齊地,出了齊地便是一片空白,沒有什么用了,”葉天看了看手中一直帶著的地圖,一道火苗竄出,將其燒掉。
“沒事,我去過東福火山,我給你指路就行,”秦真說道:“當年滅楚之戰,乃是掃滅六大皇朝之中最為困難,消耗時間和精力最長的一次,在這里我耗費了大量的心血,所以對于這楚地,我也是極為了解。”
“除了仙秦之外,曾經的仙楚實力最強?”葉天問道。
“不是,最強的仙趙,仙趙境內有著太玄山脈,其中擁有兇悍靈獸無數,最關鍵的是,仙趙位于北方,隔著北方的邊界和龍族掌控之下的獸族領域接壤,亦是常年和沖過邊界的靈**戰,在漫長的戰斗之中,積累下了無比強大的力量。”
“在仙趙之下,才是仙楚,其領地范圍極為廣大,除了核心區域的巨大神架山脈中擁有著大量的靈獸之外,其境內也是遍布山丘和湖泊,其中隱藏居住著更多數量的靈獸。”
“在漫長的和靈**戰的過程中,仙楚亦是積累了雄厚的力量,當初吾等攜帶著剛剛蕩滅了最強仙趙的威勢,準備一句吞滅仙楚,卻因大意和驕傲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敗,從那之后,經歷了漫長時間的療傷和積累,才重新有了足夠的力量一舉徹底擊敗仙楚。”秦真說道。
“還是自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絕對的領先,才能夠承受這樣失敗的代價啊,”葉天說道。
“是的,也不是我自夸,但在最起碼在當時,其余六大皇朝加起來都不是我仙秦的對手,”秦真說道。
“就算是最強大的仙趙和仙楚,就算是他們經歷了漫長的戰斗磨煉,擁有著超出了其余幾個皇朝的力量,但只要仙秦所至,依然是勢不可擋,最關鍵的原因,就在于我們為了戰斗,付出了一切。”
“之前在泰平州,那燁明仙尊說我仙秦是暴秦,其實這一點我自己也不否認,因為對比仙秦和仙齊兩個皇朝的情況,我們的確是當得起那一個暴字,甚至還猶有過之。”
“所謂的那些在兩界山戰斗,建造界城,無休止的戰斗,付出生命的代價,只是數千年的時間,那燁明仙尊就已經承受不了。”
“然而在我們仙秦,其中每一個修士,甚至是每一個凡人百姓的身上,所承擔的壓力,都要比仙齊的人大十倍,在這樣的重壓之下,他們已經是度過了萬年乃至十萬年的歲月,他們早已經習慣并且適應了這一切,也因此,才得以創造了了一個足以碾壓一切的強大仙秦。”
“我何嘗不知道這樣有多么殘酷,對人們的壓力都也多么大,但是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終結這七大皇朝相互征伐內耗,相互對抗的混亂局面。”
“人族的真正敵人,只有靈獸。”
“只有集齊了整個人族的力量,將其統一在一起,才能正面和靈獸對抗。”
“只有這樣,才能有希望能戰勝靈獸,將其徹底擊敗,讓人族不用在擔心靈獸的肆虐,讓人族成為這萬獸疆界之中真正的最強!”
“葉天啊,如今也是說到了這里,我便告訴你,這樣的話一直藏在我的心里,從來沒有給別人說過,甚至是穆淑都不知道。”秦真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
葉天點了點頭。
“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在父王——那個時候仙秦也只有仙皇,和其余幾個皇朝的仙皇相同,在父王的帶領下,正式開始修行,踏上仙途。”
“從那個時候起,有一個疑問就出現在了我的心中。”
“為什么,為什么人族自己修行的事情,卻一定要依靠靈獸,一定要煉化自己的獸靈,才能夠繼續修行。”
“就算是強大如仙皇,也只能是以自身所煉化獸靈在那鴻蒙榜上的排名來分辨孰強孰弱,當時我的父王已經是七大皇朝七位仙皇實力最強的存在了,但其獸靈七彩神龍也只不過是在鴻蒙榜上排名第十三。”
“既然能夠將靈獸征服煉化為自己的獸靈,就說明已經是比那只靈獸厲害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卻要反而去依靠一個比他弱小的存在來作為提升的基礎。”
“這就說明,獸依然在人之上!”
“只要這獸靈的體系還存在一天,那么就說明獸族依然穩穩的壓在人族的頭頂一天!”
“我不服!”
“從那個時候起,我便開始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我要讓人族終有一天可以不再煉化獸靈便能提升,不再以那所謂的鴻蒙榜誅仙榜排名而決定強弱。”
“我要將獸族徹底從這個世界里摧毀!”
“我承認道祖的偉大,是道祖將人們從暗無天日的混沌之中帶了出來。”
“但我想要比道祖更加偉大!”
“道祖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但我想打破它!”
說到這里,秦真突然安靜了一會兒,隨后自嘲的笑了一下,嘆了口氣。
“可惜,這個理想現在有些可笑,我竟然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上,更別說是超越道祖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應該是還在那暗無天日的祖龍罡風之中,承受著無盡的折磨。”秦真苦笑著說道。
“既然如今已經出來了,有了重來的機會,那所有的希望就還在,不是嗎?”葉天說道。
“對!”秦真說道:“這次,我們定然能成功!”
說話之間,葉天的視線穿過高空中的云層,看到了下方的無盡大地。
原本的平原已經是消失,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丘陵溝壑,偶然有人類聚集的痕跡點綴在期間。
這就說明已經是徹底進入了楚地的境內,葉天微微松了一口氣。
之前在齊地之中,雖然知道海逸仙皇肯定追不上來,但葉天的心里還是有一些壓力。
而現在,這些壓力終于是可以徹底煙消云散了。
葉天也是拍了拍青云雀,讓其轉頭向東方飛去。
這一下,幾乎要跨過小半個楚地的距離。
大約半個月之后,葉天才算是終于在遠處的東方,看到了一條蔚藍色的線。
隨著不斷的繼續向前,那條線越來越寬,最后徹底和天空連接在了一起,并且完全超過了陸地的范圍。
秦真從葉天胸口的極品靈石中飛了出來,懸浮在空中四下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做出了判斷,指向了東方偏南的一個方向,青云雀便向著那邊飛去。
清涼的海風陣陣,葉天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眼睛里面精光四射,面色紅潤精神。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趕路,當時在泰平州的消耗到現在也算是終于完全恢復了。
下方的大海蔚藍而深邃,時不時看到海面上的海鳥自由自在的飛行,海水之中,各種各樣的游魚經過。
看到的游魚之中,大多數都是比較普通,基本上都在低級靈獸的范疇,但一天的飛行下來,也還是偶爾也有達到了返虛和問道層次的中級靈獸出現。
“大海之中的靈獸實力其實比陸地上的靈獸數量還要更多一些,數量既然多,那么其中自然也是不乏強大的存在。”秦真說道。
“只不過因為其在海洋中生存,在環境上和人族有著根本的沖突,在海中人族的力量大大削弱,而海洋中的靈獸上了陸地,亦是同樣如此,因此威脅也就相對要小一些。”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因為其中的靈獸實在是太多,極為偶然的情況下,還是會出現靈獸登陸上岸進攻人族的事情,因此在沿著齊地和楚地這兩個和大海接壤的地方上,沿著漫長的海岸線,也是有建造界城,作為阻擋,當然,這種海邊的界城不管是密度還是所投入的力量,都不如陸地上的那些界城。”秦真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葉天突然在遠處的海平面上,好像是突然隆起了一條白色的細線。
那條細線快速的葉天這邊推進,越來越快,越來越高,越來越寬。
轉眼間,葉天便看清楚那竟然是一條巨大的海嘯,正在用極快的速度向著這邊橫掃而來!
“海嘯?”秦真說道:“沒有任何其他的征兆,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海嘯?唯一的可能是,那海嘯乃是一只強大的靈獸引起。”
秦真正在說著,葉天才是發現,在海嘯的前面,竟然有一只巨大的帆船,白色的巨大風帆被圓圓的鼓起到了極致,拉扯著下面的船身在海嘯的前面飛速的行駛。
而隨著這帆船和海嘯的越來越逼近,葉天也是終于感受到了在那道海嘯之中,隱藏著一道強大的氣息。
就算是那帆船看起來明顯也是不凡,充滿著強大的仙力氣息,但是和后面的海嘯比起來,還是弱小了許多,帆船的速度已經是被催動了極致,但還是比起海嘯來慢了一點,兩者之間的差距正在飛快的縮小。
葉天略微一沉吟,便讓青云雀在高空中等待,直接跳了下來,向著那帆船和海嘯飛去。
“轟轟轟!”
龐大的海嘯激蕩著海水,擠壓著空氣,發出了仿佛雷鳴般的巨響,就像是成千上萬只強大的靈獸在瘋狂憤怒的咆哮著,讓人心神震蕩。
被鼓動到了極致的巨大白色風帆劇烈的振動著,在轟轟轟的破風聲中,依然頑強的傳來船只中的某些構件不堪重負的吱吱呀呀聲音。
在甲板上,有數名人族修士正盤膝而坐,雙手合十,眉頭緊鎖,竭盡了全力將自身中的力量灌輸進入船身之中,催動著船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前進。
但后面的海嘯還是越來越靠近,從船只的甲板上抬頭看去,巨大的海嘯仿佛是一道遮天蔽日的恐怖高墻,壓迫著半邊天空,帶起了巨大的陰影,將整個船只籠罩。
“噗通!”一名真仙初期的修士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送來了雙手,身形晃晃悠悠,差點一頭栽倒,勉強用手支撐住了身體。
“我不行了,我的仙力已經被徹底耗盡了,”這男子痛苦的說了一聲,回頭一看那恐怖的海嘯,眼中驟然露出了驚駭恐懼的神色。
“不好!‘它’已經快要追上我們了!”這男子瞪大了眼睛,凄厲的吼道。
剩下的幾個還在支撐的修士紛紛睜開了眼睛向后面看去,恐懼和驚駭剎那間浮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
“謝舒!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把‘那個東西’扔掉,你難道非要把我們全部害死,你才愿意善罷甘休!?”一名男子頓時憤怒的朝著身邊一名中年男子大聲吼道。
被吼的名為謝舒的男子有著一頭白發,但面容卻看起來頗為年輕,身上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道袍,此時臉上也是充滿了驚駭,但更多的卻是復雜和糾結!
“當初你最先發現‘那個東西’的時候,我們就勸誡過,那不是我們應該動的東西,若是擅自枉動,必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你非要一意孤行!”
“結果成功的驚動了‘它’,你又說我們能夠逃掉,逃到現在,卻是越來越近,甚至已經是即將被追上,你難道還是要執迷不悟!?”
“謝舒,你快將那個東西扔掉,還給‘它’!”另外一邊,一個老者亦是焦急的向著謝舒怒罵道。
“可是……可是此物實在是珍貴,如果我們將其中的奧秘破解……”謝舒臉上的糾結變成了痛苦,咬著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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