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色晴朗,陽光透過樹木繁茂的枝葉縫隙,灑落在山間的狹隘道路,留下幾許斑駁的光景。
一行女子踏足在這條狹隘的道路上,她們步履輕盈,一雙雙玲瓏別致的繡花鞋,宛若生了風般,輕飄飄地落在那狹隘的路面,復又輕飄飄地抬起。
腳步飄逸地行走了一路,卻不見任何一人腳上的繡花鞋沾染泥土。
一陣清風拂過,只見眾人衣袂飄飄,烏黑的秀發隨風揚起,三千青絲散發著芬芳的香味兒,流淌在密林中,徜徉在山峰間。
女子們似是習慣了這般,人人都默不作聲,繼續趕路。
又過了幾處起伏的山巒,忽然空氣里夾雜著一股焦味傳來,好似燒成灰燼的樹木草葉形成的草木灰散發出的味道,女子全部顰媚頓足,神色變得不悅起來。
“周長老,你且去看看發生了什么,臨近山門,怎會有一股草木灰的味道,先前聽聞千足地龍在此地現世,你可要小心一些。”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女子,星眼黛眉,五官精致,若非秀發已經挽在腦后,乍看起來還以為是未出閣的女子。
此人正是縹緲宗的掌門云念煙,先前她率領眾弟子、長老參加了一場仙緣大會,順便商議如何應對北方的亂局,故才下山,至今方才返回。
“是,掌門!”
周長老領命而去,不多久就面色匆忙地急急趕來。
“啟稟掌門,好像是無日宗的妖人尋來了,他們燒了山門前的一座山峰,此時正守在護山大陣外面。”周長老把剛剛看到的情況,一一說明。
“你出現時可曾被人發現?”云念煙顰媚思索,不一會輕聲問道。
“當時有三人聚在一起,好像正在說些什么事,其中一人我認得,正是無日宗的徐溫茂門主。”周長老提到徐溫茂之時頓足咬牙,臉上浮現一絲怒色。
“竟是這弒殺成性的徐溫茂,待會我來出手對付他們,你們在一旁掠陣,免得讓他們趁機逃脫了。”云念煙說完,自袖口拋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色小劍。
小劍“嗖”的一聲化作一柄一尺來寬,十幾尺長的巨劍,空中一個盤旋又回到了云念煙身旁。
“掌門小心。”諸位長老、弟子齊聲說道。
云念煙微微頷首,輕輕一點腳尖,就見那一尺來寬,十幾尺長的巨劍已然落在她腳下,馱著她瞬間沖向天空,轉眼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縹緲宗,護山大陣外面。
一柄巨劍突然降落在地面,正在和徐溫茂、阮剛一起討論的藏在深色長袍內的法王猛然站起來,雙目盯著天空中一柄巨劍上的飄凡仙子,猛地一拍腰間掛著的幽綠色的幡旗。
就見黑色霧氣繚繞在幡旗之上,緊接著就見它變化為一柄幽綠色的長桿大幡旗,護在了藏在深色長袍內的法王周圍。
“我當是誰,原來是云念煙本尊來了。如今已經過去這么些時日,縹緲宗的人為何就你一人過來?”藏在深色長袍內的人,冷冷地說道。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幽冥老鬼,你不在無日宗當你的逍遙法王,帶人堵在我縹緲宗山門,是何居心?”云念煙目光沉靜,素白手指向前輕輕一指。
就見她腳下的巨劍縮小飛出,朝著地面上的幽冥老鬼直接沖去,卻見一道凌厲的劍芒自小劍射出,直接斬向幽冥老鬼。
“一起動手!”幽冥老鬼大喝一聲,手中快速地掐訣。
而在他身前的長桿大幡旗迅速噴出一股股黑色煙霧,轉眼間就已經將他和徐溫茂、阮剛三人全部籠罩在里面。
那道凌厲的劍芒此時斬在黑霧上,直接將一片黑霧斬斷,分為兩部分,只不過卻沒能傷到任何一人。
“咳咳…”
化作兩部分的黑霧劇烈地翻涌起來,之后迅速的合在一起,不過黑霧里面仍然可以聽到幽冥老鬼劇烈的咳嗽聲,顯然云念煙先前一擊,已經讓控制幽綠色長桿大幡旗的幽冥老鬼受了不輕的傷勢。
“去!”
黑霧中陡然傳來一聲大喝。
就見一道金光從中射出,滴溜溜在空中一陣旋轉,化作一座小樓大小的金缽,毫不停留的直接罩在云念煙的頭上。
“一群烏合之眾,區區法器又能奈我何?”云念煙素白玉手掐訣一指,那柄已經回到她身邊的小劍,直接沖天而起,將小樓大小的金缽洞穿出一個碗口大的窟窿。
一座小樓大小的金缽受損之后,迅速縮小成原來的樣子,其中有一顆米粒大小的深紅色的火焰直接朝著云念煙沖過去。
深紅色的火焰剛一出現,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焦灼,附近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
“麒麟火種,想不到一個法器,里面還有這等異火。”云念煙看到米粒大小的深紅色火焰出現,立刻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卻見一個潔白的玉凈瓶浮空而起。
那顆正在灼熱燃燒的麒麟火種,瞬間就被云念煙收入玉凈瓶之中,放在儲物袋里面。
眼前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時失去靈力的金缽,直接從空中掉落在地,摔得稀巴爛,顯然已經成了破銅爛鐵。
“噗!”
藏在黑霧中的徐溫茂,一口鮮血直接噴灑在黑霧上。
那黑霧立刻撲向噴在空中的血液,眨眼間的功夫,已經將所有血液全部吞噬干凈。與此同時,黑霧立刻翻滾涌動起來,其上烏光閃爍,使人更加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云念煙,你在燕國作威作福慣了,如今居然敢對無日宗的人下手,不怕斷了你縹緲宗的香火嗎?”忽然一人從天而來,俯沖而下沖向飛在空中的云念煙直接一掌打了過去。
一股猛烈的靈力涌出,尚在天空中俯沖而下的人,手中立刻出現一輪邪異的彎月,而那彎月剛一出現,瞬間漲大數百倍,直接沖向了飛在空中的云念煙。
云念煙頓時面沉似水,抬頭看向頭頂懸浮的一輪邪異的血色彎月,立刻自儲物袋中祭出一張潔白的手帕,上面繪著的一副連綿不絕的山岳,驀然間亮起一片光芒,就見那潔白的手帕上涌出一股磅礴的氣勢。
其上連綿不絕的山岳立即出現在云念煙的頭頂,迎著落下來的血色彎月直接砸了過去,“轟”的一聲巨響,那輪邪異的血色彎月在山岳的碾壓之下,瞬間蹦碎成一片靈力光芒,消散在空中。
不僅如此,那連綿不絕的山岳余勢絲毫不減,直接沖向飛在空中俯沖而來的人。
對方看到山岳沖向他來,臉上毫無懼色,只見他伸出一只手,直接對那連綿不絕的山岳一掌拍出,澎湃的靈力直接就將連綿不絕的山岳虛影,一掌打散了。
連綿不絕的山岳虛影剛一散掉,尚且懸浮在云念煙頭頂的潔白的手帕上面的光芒立刻黯淡起來,化作一道白虹回到了云念煙的儲物袋之中。
二人交手的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眨眼間的功夫。
在他們交手的同時,地面上的黑霧中傳出一聲大喝,“風扯緊呼,大家分頭走!”
就見一位身高九尺大漢,手里持著一根約有五尺的烏黑锃亮的鐵棒,選中一個方向立刻逃了出去。
“嗖!”
大漢還沒跑出幾步遠,一道虹光直接貫穿了他的眉心,高大的身體因為奔跑的慣性直接摔向前方的草地中,正是無日宗的阮剛門主。
而那道虹光殺過阮剛之后,瞬間就已經回到云念煙的身邊懸浮著,隨時聽從云念煙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