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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世界大戰勝利的東風,在墨西哥地方實力派的支持下,布魯伯爵于1905年10月16日入住墨西哥城。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得益于墨西哥這些年的連年混戰,民眾們對共和政府的耐心早就消耗殆盡,復辟行動比預想中還要順利。
大勢一旦匯聚起來,形成了時代洪流,就不再是個人所能夠阻擋的。
馬西米連諾一世這么多年的經營也不是白費的,在墨西哥同樣有一批支持者,并且這幫支持者還多是留學生出身,無論是眼界、還是思想,都要開闊得多。
見識到了歐洲世界的繁榮,這些人都有改變墨西哥現狀的想法,可以說是天生的改革派。
不同于在蜜罐中長大的馬西米連諾一世,布魯從小就頂著流亡太子的名頭,早早就承擔了復辟的重任。
加上弗朗茨的插手,布魯從小就接受了帝王式教育。無論是眼界,還是個人能力,比起父親都要強得多。
早在幾年前,布魯剛抵達美洲,就和這些支持們取得了聯系。透過這些關系,布魯在墨西哥政府、軍隊中都有所布局。
只不過之前沒有得到家族的全力支持,加上擔心國際勢力的干涉,布魯一直都在默默積攢實力。
伴隨著世界大戰的勝利,局勢一下子變得截然不同。成為了新的霸主,哈布斯堡王朝再次站在了世界頂端。
在這種背景下,鄰居們就算是想要進行干涉,也不敢輕易動手,復辟的國際大環境已經具備。
何況,在世界大戰期間,布魯也借助了神羅的力量趁機清除異己。
別看現在墨西哥遍地都是保皇黨,就以為大家多么擁護皇室了,實際上那是因為不保皇的都被咔嚓了。
正是借助著神羅的虎皮,布魯才能夠順利帶著招募來的雇傭軍,浩浩蕩蕩的抵達墨西哥城。
不知情的一看,神羅的軍隊都開進來了,布魯肯定是獲得了維也納政府的全力支持,再不投奔過去,那就趕不上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這個改朝換代的檔口,要是站錯隊那可是非常要命的。
追隨者保皇黨投機者,共同構成了布魯的統治班底。
這種投機者占多數的臨時政府,組織構架明顯是不穩定的。但是布魯現在沒得選擇,明知道是投機者也必須要用。
“父親那邊怎么說,貸款拿到了么?”
布魯伯爵關心的問道。
復辟也是要錢的,墨西哥本身就債臺高筑,共和政府時期就多次發生財政破產,更何況又遭受了戰爭的洗禮。
現在墨西哥,就像是被拆了東南西北四面墻的房子,僅剩的幾根柱子也是強瘡百孔。
既然接管了國家政權,這些麻煩自然也落到了布魯伯爵手中。不解決財政問題,就算是復辟成功江山也坐不長。
“陛下讓你盡快完成復辟大業,至于經費的問題,他讓你不用擔心,他會想辦法解決。”
老者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對布魯的謹慎,老者也是服了。電報也不是沒有密碼,居然還要派人親自去取件,并且還要在閱讀后立即銷毀。
不過布魯的謹慎也是有道理的,越是到了關鍵時刻,就越要小心警惕。
現在支持他復辟的只是皇室,并不是,甚至在維也納政府內部反對的聲音都不小。
現在布魯完全是利用信息差,扯起了神羅虎皮,讓外界誤認為他獲得了的全力支持。
墨西哥各界肯這么配合,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震懾于世界霸主的威名。一旦讓他們知道,布魯現在的支持者只是皇室,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一個家族的力量再強大,也比不上一個國家,尤其這個國家還是世界霸主。
如果獲得哈布斯堡家族的全力支持,那么蕩平一個墨西哥自然不在話下。只要舍得往里面砸錢、砸資源,再多的麻煩也能夠給解決了。
這是馬西米連諾一世的鍋,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多次伸手化緣,卻沒有一份拿得出手的成績。
落在大家眼中,這就是在白白浪費家族資源。有了這個固有的印象,布魯在尋求家族幫助的時候,非議聲就沒有斷過。
大家根本就不看好他們的復辟計劃,認為即便是復辟成功,也只是曇花一現,無法坐穩江山。
尤其是在開辟邦國的檔口,又有一幫堂兄弟出來搶奪政治資源。老一輩們明顯愿意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到邦國建設上,而不是支持他們父子復辟。
手心手背都是肉,在這種大背景下,弗朗茨也不可能給予布魯過多的支持。
為了家族的團結與穩定,弗朗茨采取了一視同仁的做法。只要個人能力過關,又有雄心壯志的家族全部都給予扶持。
力量這么一分散,布魯能夠獲得的支持力度,就可想而知。
看似是公平分配,可是那幫堂兄弟,人家還有父輩在政府中經營的政治資源,這些馬西米連諾一世可提供不了。
頂著墨西哥皇帝的帽子,身份尊貴是尊貴了,可是也絕了他在內部發展的機會。
父母在的時候,還可以啃啃老,現在就只能啃兄長了。
然而,這也是杯水車薪。弗朗茨兄弟不少,二代子侄就有十余人,第三代更有數十人之多。
縱使有親情,分到布魯頭上的也不多。如果不是馬西米連諾一世的面子,布魯的想要扯虎皮都難。
若不是弗朗茨在后面幫忙壓著,維也納政府早就跳出來說道說道了,世界霸主的名頭可不是好借的。
手中的資源不夠,布魯不得不格外小心。但凡是涉及核心秘密的電報,寧愿派人多跑一趟,也要走總督府的專線。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布魯并沒有感到開心。人情這玩意兒用一分少一分,親情同樣是經不起消磨的。
現在把情分都耗光了,未來父輩一逝,后面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雖然大家表現的非常隱晦,但是作為一個聰明人,布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堂兄弟們對他們父子的疏遠。
沉思了片刻功夫后,布魯:“嗯,既然資金問題得以解決,那么我們準備啟動改革計劃吧!”
“殿下,不先進行復辟么?”
作為追隨馬西米連諾一世數十年的老人,菲利貝爾一生都在為復辟大業而奮斗。
能力怎么樣姑且不論,但是這份忠心,卻是后來者無法比擬的。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復辟的曙光,居然還要先進行社會改革,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公爵,復辟非常簡單,有得是人想要搏一搏這份從龍之功。只要一道命令,明天就可以舉行大典。
可這沒有任何意義。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我們如何能夠獲得民眾的擁戴?
很多事情現在可以辦,一旦復辟就會變得非常麻煩。趁現在局勢混亂,才是我們改革的最佳機會。
誰要是敢跳出來反對,直接干掉就行了。等復辟后局勢穩定,再想要解決這些頑固派就難了。
這是伯父的親身經歷,當年維也納革命爆發后,奧地利也是一片混亂,正是他堅持在亂世中大刀闊斧的改革,才有了今天的。”
都扯出了弗朗茨大帝的經典案例,菲利貝爾再多的理由,都咽了回去。顛沛流離了這么多年,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國家強大。
既然有現成的模板,為什么不學呢?
從布魯的一舉一動就可以看出來,分明就是在模仿弗朗茨。
當年弗朗茨借叛軍的手干掉了活躍的資本家,又重創了頑固派貴族,這才為新興貴族崛起創造了機會。
布魯的做法也差不多,在過去的世界大戰里,就借助神羅軍隊的力量清除了大量的異己。
現在正是墨西哥頑固派實力最薄弱的時候,殘存下來的幸運兒,也被這次社會毒打給嚇著了,短時間內根本就不敢鬧騰。
墨西哥的改革大業剛剛拉開帷幕,合眾國的鬧劇就爭先上演了。面對天文數字的戰爭賠款,國會已經吵翻了天。
議員們在吵架,民間吵得就更厲害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西部的聯邦州和東部各州在報紙上打起了嘴仗。
一方指責對方把持政府,為了自己利益,挑起了這次錯誤的戰爭,讓他們為這場戰爭買單。
另一方則聲稱,合眾國是一個整體,發動戰爭的是中央政府,責任自然也是由中央政府來承擔,而賠款則由所有聯邦州共同承擔。
至于中央政府自然是不存在了。彈劾案才剛剛的開啟,羅斯福政府就非常光棍的撂了挑子。
干掉了老政府,新政府卻難產了。圍繞著戰爭賠款分配的問題,各聯邦州之間的那是火氣越燒越旺。
受國內局勢不斷緊張的影響,總統選舉工作也受到了影響。參選的政客怕被公眾逼著表態,連演講都只能發廣播。
這個隊可不好站,合眾國現在的氣氛,居然已經有幾分南北戰爭爆發前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