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么屈居于一個凡人身下？江閣老為求長生，韓啟明為他做了多少缺德事。可只要江閣老不死，韓啟明永遠是可憐芻狗，隨時要為江閣老獻出生命。
誰都不甘愿當一個棄子。
他在紫禁宮掌握的資源最多，只要江閣老死，主宰便會器重他。
這些都是鳳天歌根據他的過去和同他對話時，瞬間推演出來的。于是他將計就計，利用‘前途’引誘韓啟明動殺心。
“聞一知十，在斷案中是很重要的一個步驟，燕少尉要百尺竿頭須進步啊。”
“那你說，最聰明的犯人都是如何犯案的，如何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把尸體藏好。”
燕辭恍然，只要尸體藏得夠好，根本不需要不在場證明！
燕辭雖然對老爹有很大的成見，但就只這一點，燕辭是心服口服的。所以日后燕辭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被他抓去了什么把柄來威脅。
果然不出肖賢所料，江閣老確實隱藏在一個虛境之中。燕辭環顧四周，此處暗無天日，偌大的宮殿坐落在山谷中。
宮殿周圍設下了殺陣，又有九門提督親自上陣，和三千浮屠一眾高手保駕護航，任憑大羅神仙也絕不可能輕而易舉將江閣老帶走。
燕辭看向面前的層層暗影，他低聲提醒鳳天歌，“不可冒然行事。”
迎面走來的是三千浮屠的得力干將——夜藍玉。
韓啟明見到夜藍玉，道：“在下有事求見江閣老。”
“閣老在忙，等一會吧。”
韓啟明會了意，低著頭不出聲。鳳天歌也知道，江閣老喜愛楚女，玩弄過后便會將其殺死。聽說他從不食五谷，只吃少女的器官，可謂茹毛飲血。這就是他一個凡人卻能活到一百五十歲的原因。
長生，就是以命換命。
夜藍玉看到暗影下的鳳天歌時，也愣了一瞬，皺眉道：“韓大人怎會和鳳前輩在一起。鳳天歌前輩不是拒絕了廣寒仙子的美意——”
鳳天歌打斷了他，“怎么主宰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也用你這種蛇鼠之輩過問？夜大人是想越級，還是想升官？那廣寒仙子又算什么東西，隨便用點小伎倆，就敢請我鳳天歌出手？您說呢？”
夜藍玉恭敬抱拳，低眉順眼，“原來是主宰大人的命令，那小的就不便過問了。只是在下奉命保護江閣老，”他眸光一凜，盯著鳳天歌的眸子，“凡是接近江閣老的人，我必定要多問上幾句，否則出了事兒，前輩來替我擔？”
兩個人對峙，氣勢洶涌。
鳳天歌忽然笑了，緩和了幾分緊繃的氣氛，半開玩笑道：“倘若真是我要他的命，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還攔不住我吧。”
夜藍玉也是笑著說的，“前輩所言極是，可這兒可是主宰大人親自布下的亡神十殺陣，前輩應該不想以身試法吧？”
這個陣法，鳳天歌太熟悉了，就是當年無上魔尊離恨天布下的，也是他潛伏在離恨天中找到陣眼才削弱其力量，大都督才能率三軍攻上不周山。那時，他還不叫鳳天歌，他叫六玄令。
“再強的陣法都是有弱點的，夜大人還是小心為妙，萬一有旁人知曉這陣法的關捩，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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