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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來,這關靜山和白家也算有親戚關系,他是白雅萍以前的老公關少沂和姨太太生的孩子,不過關家和白家關系一向不好,白雅萍帶孩子回娘家的時候受了驚嚇,失手摔死了她和關少沂的孩子關小寶,兩家從此結下了病根兒。
之后八國聯軍進京,關少沂非要帶走自己的女兒關香憐,卻不愿意帶走白雅萍,辛虧沈隆讓白雅萍跟著白文氏去了西安,才免了電視劇里的悲劇,不過兩家人的仇怨也越來越深,沈隆索性就讓白雅萍帶著關香憐留在家里,等大清國一完就讓白雅萍和關少沂離了婚。
關少沂在大清的時候不算太得志,不過到了關靜山這一輩兒可就抖起來了,關靜山去北洋從了軍,成了段祺瑞的下屬,當初白文氏六壽的時候已經成了旅長,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月,手頭有兵的旅長那可是了不得。
不過那時候段祺瑞剛在直皖戰爭中輸給了吳佩孚,被迫辭職,京城已經不是他的地盤了,關靜山也沒敢把白家人怎么樣。
民國這段時間可謂是城頭變幻大王旗,直皖戰爭后,曹錕被徐世昌總統任命為直、魯、豫三省巡閱使,吳佩孚為副使,并成立了直魯豫巡閱副使署,。直、奉兩系軍閥遂控制了,可好日子沒過多久第二次直奉戰爭就爆發了。
馮玉祥被任命為“討逆軍”第三軍總司令,出古北口迎戰奉軍,然而馮玉祥卻率部返回北京,包圍了總統府,迫使直系控制的京城政府下令停戰并解除吳佩孚的職務,監禁總統曹錕,宣布成立“國民軍”。
馮玉祥自己威望不夠,當不了總統,只好請段祺瑞出山,任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臨時執政;于是關靜山又抖起來了,他如今已經混成了段祺瑞的軍需官,
這次的政變原本給沈隆帶來了不少好處,政變后,馮玉祥授意攝政內閣通過了《修正清室優待條件》,廢除帝號,清室遷出紫禁城,驅逐溥儀出宮,溥儀只能從紫禁城里搬出去,臨走前賣了不少東西,沈隆借機收攏了一大批國寶。
現在一看到關靜山,沈隆就知道,這肯定是來白家找麻煩的,見沈隆進屋,一身軍裝的關靜山從椅子上站起,吩咐兩個衛兵,“你們先出去!“
衛兵走出后,關靜山向沈隆一拱手,“七老爺名震京城啊!”穿著軍裝拱手,沈隆是怎么看都覺得別扭。
沈隆不卑不亢的問道,“呦,您可是稀客啊,自從上回老太太過壽之后,您可是有幾年沒上門了,這會來有什么事兒啊?”
“看您說的,算起來我們關家和你們白家還是親戚呢,親戚只見互相走動走動那不也是應該的嘛?我這回來是看望老太太來了,見到老太太身子骨硬朗,我這是打心底里高興啊!”關靜山說著口不應心的話,他剛在院兒里還看得白雅萍了,這可把他氣得不輕。
你們白家人也太霸道了吧?摔死了我哥連個話都沒有,還把我妹妹給拐走了,也不和我爸說一聲就幫她找了婆家!這都算什么事兒?其實你要說關靜山對關小寶和關香憐有多少感情,那真不一定,主要是這事兒說出去面子上不好看,再加上白家這么有錢,于是他就把白家給盯上了,一來是為家里出口氣,二來則是弄些銀子花。
“呦,這可不敢當,我們這寒門小戶的,怕是裝不下您這位貴客啊!看您這架勢,怕是又升官了吧?”沈隆到關靜山對面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您這要都是寒門小戶,那京城那就沒幾戶人家能看了!”關靜山呵呵笑了兩聲,然后豎起了大拇指,“誰不知道百草廳的七爺能干?堪稱學貫中西,來洋人都夸七爺您學問大,自打您在安定門外建起了藥廠之后,從京城到西安,再從成都到金陵,到處都是百草廳的成藥啊!這銀子就跟金山銀海似的往家里涌。”
“最近承蒙段執政信賴,讓小弟當了一個小小的軍需官,為段執政籌措軍餉!”關靜山說著朝總統府的方向抱了抱拳,都民國了,他還是老派頭,不過對他來說也沒啥區別,他們關家以前伺候的是皇上,現在伺候的是段執政,至于將來么,誰占了京城就伺候誰,只要自己能吃香的喝辣的,其它都管不了那么多。
“閑話說得差不多了,咱們現在說正事兒吧,段執政從津門到了京城,你看軍餉又派下來了!”關靜山嘴角閃過一抹笑意,這回非讓你們百草廳扒一層皮不可。
沈隆皺了皺眉,“年初不剛派過嗎?”
關靜山搖搖頭,“多事之秋!打起仗來誰還管你年初年底?各行都派了,你們藥行是五十萬兩。”說著站起身,“話已經帶到,這事兒就拜托七爺了!”
他倒是機靈,沒直接說這筆攤派是給百草廳的,而是直接拉上了藥行,如今京城這管事兒的人像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但凡上來一位,肯定忘不了問京城各行各業攤派軍餉,什么布行、車行、煤行、米行等等,就連糞行也不放過。
根據該行業在京城的經營情況分配不同的數額,然后讓該行業的管事找行內商號籌集,有那心狠的管事把這當做是賺錢的機會,上面要多少,他保管要的更多,每次攤派都能發一筆,只是苦了那些商戶。
沈隆肯定不會干這種事兒,往日里分給藥行的攤派都是百草廳出大頭,但這會關靜山要的數目可是有點多,沈隆攔住關靜山,“哎哎,關旅長,這太叫我為難了,連年的戰亂,這幾位大帥打來打去,藥行生意不好做呀!”
關靜山嘲弄道,“七老爺,那么大的廠子車出車進,您跟我哭窮,誰信吶?這是軍令!跟我說也沒用,您也心疼心疼我們窮當兵的!再說這是執政府的命令;誰敢抗命違令,那可就不是在這兒見面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