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一關已過一關逢,法寶多端勢更兇。法戒引魂成往事,龍安酥骨有來訌。
幾多險處仍須吉,若許能時總是空。堪笑徐芳徒逆命,枉勞心思竟何從!
話說徐蓋當晚默默退歸后堂。不提。只見次日王豹也不來見主將,竟領兵出關,往周營搦戰。報馬報入中軍。子牙問:“誰人見陣走一遭?”哪咤應曰:“我愿住。”子牙許之。哪咤登風火輪,提火尖槍,奔出營來。王豹見一將登風火輪而來,忙問曰:“來者莫非哪咤么?”哪咤答曰:“然也。”搖槍就刺。王豹的畫戟急架忙迎。王豹知哪咤是闡教門下,自思:“打人不過先下手。”正戰間,發一劈面雷來打哪咤。不知這雷只好傷別人;哪咤乃是蓮花化身之客,他見雷聲至,火焰來,把風火輪一登,輪起空中,雷發無功。哪咤祭起乾坤圈去,正中王豹頂門,打昏落馬;哪咤復一槍刺死;梟了首級,號令回營,來見子牙,備言前事。子牙大喜。
且說徐蓋聞報王豹陣亡,暗思:“二將不知時務,自討殺身之禍。不若差官納降,以免生民涂炭。”正憂疑之際,忽報:“有一陀頭來見。”徐蓋命:“請來。”道人進府,至殿前打稽首曰:“徐將軍,貧道稽首。”徐蓋曰:“請了!道者至此,有何見諭?”道人曰:“將軍不知,吾有一門徒,名喚彭遵,喪于雷震子之手;特至此為他報仇。”徐蓋曰:“道者高姓?大名?”道人曰:“貧道姓法,名戒。”徐蓋見道人有些仙風道骨,忙請上坐。法戒不謙,欣然上坐。徐蓋曰:“姜子牙乃昆侖道德之士,他帳下有三山五岳門人,恐不能勝他。”法戒曰:“徐將軍放心,我連姜尚俱與你拿了,以作將軍之功。”徐蓋曰:“若如此,乃是老師莫大之恩。”忙問:“老師是素,是葷?”法戒曰:“持齋。我不用甚東西。”一夕無詞。次日法戒提劍在手,徑至周營,坐名要請姜子牙答話。探馬報入中軍:“有一頭陀請元帥答話。”子牙傳令,帶眾門人出營,來會這頭陀。只見對面并無士卒,獨自一人。怎見得:
赤金箍,光生燦爛;皂蓋服,白鶴朝云。絲絳懸水火,頂上焰光生。五遁三除無比賽,胸藏萬象包成。自幼根深成大道,一時應墮紅塵。封神榜上沒他名,要與子牙賭勝。
子牙把四不相催至軍前見法戒,曰:“道者請了!”法戎道:“姜子牙,久聞你大名,今日特來會你。”子牙曰:“道者姓甚?名誰?”法戒曰:“我乃篷萊島煉氣士姓法,名戒。彭遵是吾門下,死于雷震子之手。你只叫他來見我,免得你我分顏!”雷震子在旁,聽得舌尖上丟了一個“雷”字,大怒,罵曰:“討死的潑道!我來也!”把風雷二翅飛在空中,將黃金棍劈面打來。法戒手中劍急架忙迎。兩下里大戰有四五回合,法戒跳出圈子去,取出一旛,對著雷震子一愰。雷震子跌在塵埃。徐蓋左右軍士將雷震子拿了;雖然捆將起來,只是閉目不知人事。法戒大呼曰:“今番定要擒姜尚!”旁有哪咤大怒,罵曰:“妖道用何邪術,敢傷我道兄也!”登開風火輪,搖開火尖槍,來戰法戒。法戒未及三四回合,忙把那旛取出來也愰哪咤。哪咤乃蓮花化身,卻無魂魄,如何愰得動他。法戒見哪咤在風火輪上安然不能跌將下來,已自著忙。哪咤見法戎拿一首旛在手內愰,知是左道之術,不能傷己,忙祭乾坤圈打來。法戒躲不及,打了一交。哪咤方欲用槍來刺,法戒已借土遁去了。子牙收兵回營,見折了雷震子,心下甚惱,納悶在中軍。
且說法戒被哪咤打了一圈,逃回關內。徐蓋見法戒著傷而回,便問:“老師,今日初陣如何失機?”法戒曰:“不妨,是我誤用此寶。他原來是靈珠子化身,原無魂魄,焉能擒他。”忙取丹藥,吃了一粒,實時痊愈;吩咐左右:“把雷震子抬來!”法戒對雷震子將旛連轉兩轉。雷震子睜開眼一觀,已被擒捉。法戒大怒,罵曰:“為你這廝,又被哪咤打了我一圈!”命左右:“拿去殺了!”徐蓋在旁解曰:“老師既來為我末將,且不可斬他,暫監在囹圄之中,候解往朝歌,俟天子發落,表老師莫大之功,亦知末將請老師之微功耳。”──看官:此是徐蓋有意歸周,故假此言遮飾。──法戒聽說,笑曰:“將軍之言甚是有理。”正是:
徐蓋有意歸周主,不怕陀頭道術高。
話說法戒次日出關,又至周營搦戰。軍政官報與子牙。子牙隨即出營會戰,大呼曰:“法戒!今日與你定個雌雄!”催開四不相,仗劍直取。法戒手中劍赴面迎來。戰未及數合,旁有李靖縱馬搖畫桿戟來助子牙。子牙祭起打神鞭早來打法戒。不知此寶只打得神,法戒非封神榜上之人,正是:
封神榜上無名字,不怕昆侖鞭一條。
話說子牙祭鞭來打法戒,不意被法戒將鞭接去;子牙著忙。忽然土行孫催糧到營前;見法戒將打神鞭接去,土行孫大怒,走向前大呼曰:“吾來也!”法戒見個矮子用條鐵棍打來,法戒仗劍迎戰。三人正殺在一處,不意楊戩也催糧來至,見土行孫大戰頭陀,走馬舞三尖刀亦來助戰。子牙見楊戩來至,心中大喜。兩員運糧官雙戰法戒。正是天數不由人,不意鄭倫催糧也到;鄭倫見土行孫、楊戩雙戰道人,鄭倫自思曰:“今日四人戰這頭陀不下,畢竟是左道之人。我也是督糧官,他成得功,我也成得功!”將金睛獸催開,沖殺過來,就把子牙喜不自勝。子牙兜回四不相,傳令軍士:“擂鼓助戰!”法戒被三運督糧官裹在垓心,不得落空,縱有法寶,如何使用?只見土行孫賓鐵棍在下三路上打了幾棍;法戒意欲逃走;鄭倫見土行孫成功,恐法戒逃遁,忙將鼻竅中兩道白光哼出來。法戒聽得,不知是甚么東西響,忙抬頭一看,看見兩道白光。正是:
眼見白光出鼻竅,三魂七魄去無蹤。
話說法戒跌倒在地,被烏鴉兵生擒活捉綁了。子牙用符印鎮住了法戒的泥丸宮,掌得勝鼓回營。法戒方睜開眼,見渾身上了繩索,嘆曰:“豈知今日在此地誤遭毒手!”追悔無及。只見子牙升帳坐下,三運官來見子牙。子牙曰:“三運得功不小!”獎諭三運官曰:
“運督軍需,智擒法戒。玄機妙算,奇功莫大!”
子牙獎諭畢。三員官稱謝子牙。子牙傳令:“推法戒來。”眾軍卒將法戎推至中軍。法戒大呼曰:“姜尚,你不必開言。今日天數合該如此,正所謂‘大海風波見無限,誰知小術反擒吾。’可知是天命耳。速將軍令施行!”子牙曰:“既知天命,為何不早降?”命左右:“推出去斬了!”眾軍士把法戒擁至轅門,方欲行刑,只見一道人作歌而來,歌曰:
“善惡一時忘念,榮枯都不關心。晦明隱現任浮沉,隨分饑餐餐飲。靜坐蒲團存想,昏聵便有魔侵。故將惡念阻明君,何苦紅塵受刃。”
歌罷,大呼曰:“刀下留人,不可動手!你與我報知元帥,說準提道人來見。”楊戩忙報與子牙曰:“有西方準提道人來至。”子牙同眾門人迎接至轅門外,請準提道人進中軍。準提曰:“不必進營。貧道有一言奉告:法戒雖然違天阻逆元帥,理宜正法;但封神榜上無名,與我西方有緣。貧道特為此而來,望子牙公慈悲。”子牙曰:“老師吩咐,尚豈敢違。”傳令:“放了。”準提上前,扶起法戒曰:“道友,我那西方絕好景致,請道兄皈依:
西方極樂真幽境,風清月朗天籟定。白云透出引祥光,流水潺潺如谷應。猿嘯鳥啼花木奇,菩提路上芝蘭勝。松搖巖壁散煙霞,竹拂云霄招彩鳳。七寶林內更逍遙,八德池邊多寂靜,遠列巔峰似插屏,盤旋溪壑如幽磬,曇花開放滿座香,舍利玲瓏超上乘。昆侖地脈發來龍,更比昆侖無命令。”
話說準提道人逆罷西方景致,法戒只得皈依,同準提辭了眾人,回西方去了。──后來法戒舍衛國化祁它太子,得成正果,歸于佛教;至漢明、章二帝時,興教中國,大闡沙門。此是后事。不表。
且說界牌關主將見法戒被擒,忙命左右,將囹圄中雷震子放了,開關,同雷震子至營門納降。探馬報入中軍:“啟元帥:雷震子轅門等令。”子牙大喜,忙命:“令來。”雷震子至帳前對子牙曰:“徐蓋久欲歸周,屢被眾將阻撓;今特同弟子獻關納降,不敢擅入,在轅門外聽令。”子牙傳令:“令來。”徐蓋縞素進營,拜倒在地,啟曰:“末將有意歸周,無奈左右官將不從,致羈行旌,屢獲罪戾,納款已遲,死罪,死罪!望元帥海宥。”子牙曰:“徐將軍既知天命歸周,亦不為遲,何罪之有?”忙令請起。徐蓋謝過,請子牙進關安撫軍民。子牙傳令:“催人馬進關。”子牙升銀安殿,一面迎請武王,一面清查戶口、庫藏。次日,武王駕進界牌關。眾將迎接武王上銀安殿,參謁畢,王曰:“相父勞心遠征,使孤不得與相父共享升平,孤心不安。”子牙曰:“老臣以天下諸侯為重,民坐水火之中,故不敢逆天以圖安樂。”子牙領徐蓋拜見武王,武王曰:“徐將軍獻關有功,命設宴犒賞三軍。”一宵已過。次日,子牙傳令:“起兵前取穿云關。”放炮起程,三軍吶喊,不過八十里一關,前哨探馬報入中軍:“前軍已抵穿云關下。”子牙傳令:“放炮安營。”正是:
戰將東征如猛虎,營前小校似歡狼。
話說穿云關主將徐芳乃是徐蓋兄弟。徐芳聞知兄長歸周,只急得三尸神暴跳,口鼻內生煙,大罵:“匹夫不顧父母妻子,失身反叛,茍圖爵位,遺臭萬年!”忙點聚將鼓。眾將俱上殿參謁。徐芳曰:“不幸吾兄忘親背君,茍圖富貴,獻了關隘,已降叛臣。但我一門難免戮身之罪。為今之計,必盡擒賊臣,以贖前罪方可。”只見先行官龍安吉曰:“主將放心,待末將先拿他幾員賊將解往朝歌請罪,然后俟擒渠魁,以贖前愆,以顯忠藎;則主將滿門良眷自然無事矣。”徐芳曰:“此言正合吾意。只愿先行與諸將協力同心,以剿叛逆,上報主恩,是吾之愿也,其它亦非所顧忌。”眾將商議。不表。
且說次日,子牙升帳,問曰:“誰取穿云關去走一遭?”徐蓋應聲曰:“啟元帥:穿云關主將乃是末將之弟,不用張弓只箭,末將說舍弟歸周,以為進身之資。”子牙大喜曰:“將軍若肯如此,真為不世之奇功,豈止進身而已!”徐蓋上馬至關下,大呼曰:“左右,開關!”守關軍卒不敢擅自開關,忙報入帥府:“啟主帥:有大老爺在關下叫關。”徐芳大喜:“快令開關,請來。”把關軍士去了。徐芳吩咐左右:“埋伏刀斧手,兩旁伺候。”不一時,左右開關。徐蓋不知親弟有心拿他,徐蓋進關,來至府前下馬,徑至殿前。徐芳也不動身,問曰:“來者何人?”徐蓋大笑曰:“賢弟何為見我至此,而猶然若不知也?”徐芳大喝一聲,命:“左右,拿了!”兩邊跑出刀斧手,將徐蓋拿下綁了。徐芳曰:“辱沒祖宗匹夫!你降反賊,也不顧家眷遭殃。今日你自來至此,正是祖宗有靈,不令滿門受屠戮也!”徐蓋大罵曰:“你這不知天時的匹夫!天下盡已歸周,紂王亡在旦夕,何況你這彈丸之地,敢抗拒吊民伐罪之師!你要做忠臣,你比蘇護、黃飛虎如何?洪錦、鄧九公何如?我今被你所擒,死固無足惜;但不知何人擒你,以泄吾忿也!”徐芳傳令:“把這逆命的匹夫且監候,俟拿了周武、姜尚,一齊解往朝歌正罪。”左右將徐蓋監了。徐芳問:“誰為國討頭陣走一遭?”一將應聲而出,乃正印先行官神煙將軍馬忠愿往。徐芳許之。馬忠領令開關,炮聲響處,殺至周營。報馬報入中軍:“啟元帥:穿云關有將搦戰。”子牙曰:“徐蓋休矣!”忙令哪咤去取關,就探徐蓋消息。哪咤領令,上了風火輪,出得營來,見馬忠金甲紅袍,威風凜凜。哪咤走至軍前,馬忠曰:“來者莫非哪咤否?”哪咤曰:“然也。你既知我,為何不倒戈納降?”馬忠大怒曰:“無知匹夫!你等妄自稱王,逆天反叛,不守臣節,侵王疆土,罪在不赦。不日拿住你等,粉骨碎身;尚自不知,猶且巧言饒舌!”哪咤笑曰:“我看你等好一似土蛙、腐鼠,頃刻便為齏粉,何足與言!”馬忠怒起,搖手中槍,飛來直取。哪咤的槍閃灼光明。輪馬相交,雙槍并舉,殺至穿云關下。正是:
馬忠神煙無敵手,只恐哪咤道德高。
馬忠知哪咤是道德之士,手段高強,自思:“我若不先下手,恐他先弄手腳,卻是不美。”馬忠把口一張,只見一道黑煙噴出,連人帶馬都不見了。哪咤見馬忠黑煙噴出口,迷住一塊,忙將風火輪登起,把身子一搖,現出八臂三頭。藍臉獠牙,起在空中。馬忠在煙里看不見哪咤,急收神煙,正欲回馬,只聽得哪咤大叫:“馬忠休走!吾來了!”馬忠抬頭,見哪咤三頭八臂,藍面獠牙,在空中趕來,馬忠諕得魂不附體,撥馬就走。哪咤忙將九龍神火罩拋來,罩住馬忠,復把手一拍,罩里現出九條火龍圍繞,霎時間,馬忠化為灰燼。怎見得,有詩為證:
干元玄妙授來真,秘有靈符法更神。火棗瓊漿原自異,馬忠應得化微塵。
話說哪咤燒死馬忠,收了神火罩,得勝回營,來見子牙,備言燒死馬忠一事。子牙大喜,慶功。不表。
只見報馬報入關中:“啟主帥:馬忠被哪咤燒死。”徐芳大怒。旁邊轉過龍安吉曰:“馬忠不知淺深,自恃一口神煙,故有此敗。待末將明日成功,拿幾員反將,解往朝歌請罪。”次日,龍安吉上馬出關,前來搦戰。哨馬報入中軍。子牙問:“誰人出馬?”只見武成王黃飛虎上帳曰:“末將愿往。”子牙許之。黃飛虎上了五色神牛,提槍出營。龍安吉見一員周將,──怎見得,有詩為證:
慣戰能爭氣更揚,英雄猛烈性堅強。忠心不改歸周主,鐵面無回棄紂王。
青史名標真義士,丹臺像列是純良。至今伐紂稱遺跡,留得聲名萬古香。
龍安吉大呼曰:“來者何人?”飛虎曰:“吾乃武成王是也。”龍安吉曰:“你就是黃飛虎?反叛成湯,釀禍之根,今日正要擒你!”催開馬搖手中斧來取。黃飛虎手中槍急架忙迎。二將相交,槍斧并舉,大戰五十余合。二將真是“棋逢敵手,將遇作家”。龍安吉見黃飛虎的槍法毫無滲漏,心不暗思:“莫與他賣弄精神。”把槍一挑,錦囊中取出一物,望空中一丟,只聽得有叮當之聲,龍安吉曰:“黃飛虎,看吾寶貝來也!”黃飛虎不知何物,抬頭一看,早已跌下鞍鞽。關內人馬吶一聲喊,將黃飛虎生擒活捉,繩纏索綁,拿進穿云關去了。報馬報入中軍:“黃飛虎被擒。”子牙大驚曰:“是怎么樣拿了去的?”掠陣官回曰:“正戰之間,只見龍安吉丟起一圈在空中,有叮當之聲,黃將軍便跌下坐騎,因此被擒。”子牙聽說不悅:“此又是左道之術!”
且說龍安吉將黃飛虎拿進穿云關來見徐芳,黃飛虎站立言曰:“吾被邪術拿來,應以一死報國恩也。”徐芳罵曰:“真是匹夫!舍故主而投反叛,今反說‘欲報國恩’,何其顛倒耶!且監在監中。”徐蓋見黃飛虎來至,忙慰曰:“不才惡弟,不識天時,恃倚邪術,不意將軍亦遭此羅網之厄。”黃飛虎點頭無語,惟有咨嗟而已。話說徐芳治酒,與龍安吉賀功。次日又至周營搦戰。子牙問:“誰敢出馬?”只見洪錦出馬,來至陣前,看見是龍安吉,──龍安吉曾在洪錦帳下為偏將──洪錦曰:“龍安吉,你今見故主,為何不下馬納降,尚敢支吾耶?”龍安吉笑曰:“反將洪錦,何得多言!我正欲拿你等,解進朝歌,以正國法,爾何不知進退,尚敢巧言也。”發馬就殺,刀斧并舉。龍安吉祭起一圈,起在空中。不知此圈兩個,左右翻覆,如太極一般,扣就陰陽連環雙鎖,此圈名曰“四肢酥”。此寶有叮當之聲,耳聽眼見,渾身四肢,骨解筋酥,手足齊軟。當時洪錦聽見空中響,抬頭一看,便坐不住鞍鞽,跌下馬來,又被龍安吉拿了進關。洪錦自思:“此賊昔在吾帳下,我就不知他有這件東西,誤陷匹夫之手!”左右將洪錦推至殿前,來見徐芳。徐芳大喜曰:“洪錦,你奉命征討,如何反降逆賊?今日將何面目又見商君也!”洪錦曰:“天意如此,何必多言!吾雖被擒,其志不屈,有死而已!”徐芳傳令:“且送下監去。”黃飛虎見洪錦也至監中,各各嗟嘆而已。子牙又聽得探馬報進營來,言洪錦被擒,子牙心下十分不樂。次日,報:“龍安吉又來搦戰。”子牙問:“誰去見陣?”只見南宮適出馬,與龍安吉戰有數合,被龍安吉仍用四肢酥拿進關來見徐芳。徐芳吩咐:“也送下監中。”
只見報馬報與子牙。子牙大驚。旁有正印先行哪咤言曰:“這龍安吉是何等妖術,連擒數將;待末將見陣,便知端的。”不知龍安吉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