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月光皎潔,閻行天借著酒意,醉醺醺又隱含精芒的眼神,凝望著葉辰,道:“小子,老頭子我精通百家武道,仙魔佛妖,圣王帝霸,無所不精,無所不曉,你想學哪一門?”
葉辰聽到他終于提及武道,便說道:“都可以,只要能增進我的實力!”
閻行天嘿嘿一笑,又望了葉辰一眼,道:“你乃是輪回之主,武道驚天,尋常的道法,對你增益已經不大,你想進步,唯有突破自己的道心。”
葉辰精神一振,道:“請前輩指點!”
閻行天擺擺手道:“不用叫我前輩,咱們今天很是投緣,不如拜個把子如何?我當大哥,你是我兄弟,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酒一起喝,有女人一起上!”
葉辰聽聞此話,大是愕然,苦笑道:“前輩,你喝醉了。”
閻行天笑道:“我沒醉,只是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
葉辰沉默,靜靜聆聽著。
閻行天似乎陷入了回憶里去,眼眸微微瞇著,看了看天上月亮,然后目光又落在葉辰身上,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條斬不斷的情絲。”
葉辰腦海里浮現出天女的身影,心頭微顫。
閻行天拍了拍葉辰的肩膀,道:“我沒猜錯吧?嘿嘿,你和天女,真是兩情相悅,令人艷羨吶,可惜老頭子我當年,卻是單相思。”
葉辰道:“前輩,你當年是喜歡千蛛天君么?你既已經和她結為夫婦,想來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閻行天道:“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呸!那老婆娘,不跟我慪氣就不錯了,你知不知道,我當年身份何等尊貴,為了她,我放棄了一切!”
葉辰心跳頓時加速,他知道閻行天當年,就是神天界的界王,威霸八荒,非常強悍。
閻行天眼眸里,也是顯露出豪邁的神色,精芒四射,道:“老頭子我當年,就是神天界的界王,仙帝級的逆天強者!天下第一!我雄霸天下的時候,羽皇古帝都沒還出生呢,你既是輪回之主,應該知道神天界的奧秘吧?”
葉辰裝作糊涂的模樣,道:“略有所聞,所知并不多,前輩當年既是神天界的界王,豈不是為了埋葬我而生?”
閻行天笑道:“我縱橫天下的時候,輪回的傳承者還沒出世呢,后來輪回出世,我也已經衰微,所以今天咱們是無仇無怨,你可別心有芥蒂,以后不陪我喝酒了。”
他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得遇葉辰,已經把葉辰當成是朋友了。
葉辰點點頭道:“前輩既然不再針對輪回,那咱們自然是朋友。”
閻行天哈哈大笑,道:“說得沒錯!我在這世間,朋友極少,曾經有位摯友,可惜他已經背叛我了……”
說到最后,閻行天的笑聲,就轉為了黯然與嘆息。。
葉辰沉默,并沒有胡亂發問,靜靜聆聽下去。
閻行天追思往事,也沉默了一陣,隨后目光轉動,又恢復了豪邁的模樣,道:“罷了,往事不可追,多說也是無益,我在你身上,還感受到一位老朋友的氣息,荒自在是在你體內吧?叫他出來喝杯酒吧。”
聽到這話,葉辰酒意完全醒了,驚出一身汗,道:“前輩,你……你認識荒老?”
閻行天點點頭,道:“嗯,我縱橫天下的時候,也是荒自在崛起的時候,我拋棄神天界界王的位置,一則是為了那個老婆娘,二則是眼看荒自在崛起,勢不可擋,我早早退位,避開他的鋒芒,是為了活命。
“不然的話,那瘋子鐵血霸道,號稱萬界禁忌,要是殺上門來,我未必能擋得住,嘿嘿……”
閻行天說到荒自在的時候,語氣里依然掩飾不住的忌憚。
葉辰有些發呆,沒想到閻行天和荒老,其實就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雙方甚至曾經有爭斗。
荒老氣勢恐怖,閻行天不敢為敵,選擇主動避讓鋒芒,最終神天界統治崩潰,被荒老取而代之,建立新的萬界秩序。
閻行天喃喃低語道:“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記天地宇宙,星空世界,崩滅重啟過多少遍了,無數紀元過去,歲月磨損加身,我老了,想來荒自在,也是一個老頭了吧?他既然在你體內,何不叫他出來喝一杯?”
葉辰精神溝通輪回墓地,呼喚荒老。
但,荒老并沒有任何回應,一片沉寂的模樣。
他似乎是疲倦了,昔日的因果,他也不想過多糾纏。
“前輩,荒老在休息,他好像有點累了……”
葉辰道。
閻行天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后又笑道:“他恐怕是連肉身都沒有了吧?呵呵,當年他橫貫天下,何等無敵,如今比我還不如,唉,歲月磨損,世事滄桑,哪個敢言不敗,哪個敢說無敵?可能只有你這小子,才能真正掌握永恒不朽的真理吧。”
葉辰道:“前輩說笑了,真理是什么,晚輩也不曾知曉。”
閻行天擺擺手,酒意已經完全散去了,眼神前所未有的清冷,映著天上的月光,看著葉辰道:“不說這個,我雖討厭那老婆娘,但有一件事,我跟那老婆娘,意思是一樣的。”
“這世間,情之一字最殺人,你想突破道心,增進實力,除非先斬斷情絲,從此不再與天女沾染。”
葉辰聽到閻行天這話,頓時臉色一沉。
他沒想到閻行天,也和愿離人一樣,勸他離開天女。
“前輩,實不相瞞,我心之枷鎖已經突破,縱然情絲難斷,也不會影響我的道心。”
葉辰鄭重說道,他可以正視自己的情感,直面內心,不會有任何迷茫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娶天女,一定要讓天女成為自己的女人,就算不是正宮,當個小妾也是必要的,反正這只是表面的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
閻行天聽著葉辰的話,眼眸里目光閃爍著,那神情好像是在說,你還太年輕,不懂得真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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