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心然!”
姜峰聲音帶著顫抖,他緩緩上前,走到床邊,看到了那張他曾回憶過千萬遍的嬌顏。
沒錯,眼前的正是楚心然的身體,她的身體并沒有呈現蒼白或死灰色,而是如活人一般無二,只是她雙眼緊閉著,就好像睡著了。
“龍魂古玉時空靜止不僅不朽不滅,而且還有能量能激發身體的活性。”楚卿然在一旁輕聲道,“不過我能力有限只能開啟龍魂古玉的第一層空間,而第一層空間無法放入活物,任何活物進入其中都會死亡,靈魂朽滅。”
姜峰點了點頭,神識開始在心然身上掃描。
半晌,姜峰低沉道:“沒有一絲靈魂波動,她呢?”
說著,姜峰手心一道溫和的青色能量涌出,這是造化之力,可以修復心然因為羊水栓塞而破敗的內環境。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看出的?”楚卿然并沒與回答姜峰的問題而是輕聲反問道。
“也不算早,自從我回來之后,你明顯不同以往,有時候你說的話特別奇怪,不像是以前的你。”
“比如,你最開問我你和心然誰做的胡辣湯好喝,若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會問出,如今或許有些明白了,我猜是心然和你聊過這個問題,你才問出的吧。”
“還有就是昨天與今天,你的一些神態言語都有些不對,昨天還看不出什么,但今天的你太明顯不過了,御劍飛仙是心然小時候的夢而不是你卿然,而三顆心交疊的圖案也是曾經我和心然畫的,代表著我、心然還有我們將來的寶寶。”
“所以,讓心然出來吧,出于對你身體的尊重,我從未用神識探入過你身體,也未仔細感應過,我只想你親口說出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不在我回來的第一時間告訴我?”姜峰動容道。
“心然一會兒再出來,這時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楚卿然眼神有些迷離,望著心然的身體道,“心然生完安安后,羊水栓塞來得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就逝去了。”
“后來因為龍魂古玉的關系的我能看到心然的靈魂,在心然靈魂古玉離體的剎那我用一條龍魂之力與傳承的秘法想要將心然的靈魂封進我的圖騰之中暫時依靠的我的身體寄生,但逆轉陰陽本就屬于逆天,且天地有規,萬物有法,又豈是我一個凡人可逆的。”楚卿然苦笑道。
“心然靈魂是被輪回規則拘出,以你的力量確實無法將其留下,后來呢?”姜峰低沉道。
“后來,耗掉一條龍魂之力,也僅僅是留下了心然的一魂一魄,心然的二魂六魄則破空而去,就此消失。”
楚卿然頓了頓,又道:“因為只有一魂一魄被寄生在我的圖騰胎記中,所以心然的魂力極度虛弱,或許是受到冥冥中規則的影響,心然一直在沉睡,一個月蘊養的魂力僅夠她覺醒一次,一次時間最多持續二十四小時。”
“果然是這樣,那為何不告訴我?”姜峰皺眉。
“是心然讓我不要告你,因為心然的魂力太珍貴了,知道你回來的第一時間我并未喚醒心然,而是回來了解好你的狀態后才喚醒了心然,告訴她這一切,讓她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她知道你實力大損現在還沒能力去找回她的魂魄,自然不會告訴你,讓你焦急之下鋌而走險,她呀,事事都為你著想,即便上次醒來后,她怕被你察覺就沒和我互換靈魂主導這具身體,而是一直在圖騰印記里默默地看著你,這種感受你能明白嗎?”楚卿然臉色復雜道。
“我明白。”姜峰語氣低沉,眼角微微濕潤,不過他還有個疑問,“按你所言心然一個月只能醒來一次,那這個月她豈不是醒來了兩次,是因為之前她有一個月沒有醒來嗎?”
然而楚卿然卻搖了搖頭,道:“并非如此,心然那么在乎安安,她每個月必然會醒來一次陪著安安一整天,哪怕是安安睡后,她也會靜靜地坐在安安身邊。”
“就比如今年,她每個月醒來后都會白天陪安安玩,晚上安安睡后,她再一邊織著小手套,一邊和安安輕輕訴說著白日里不能訴說的話。”
“四年了,雖然心然一個月蘊養的魂力也就夠覺醒一次所需,但她每個月還是剩下了一點,月積年累之下,也就讓心然多了一次覺醒的機會以備不時之需,這樣那一次就用在了我剛見你那一天。”
“我留下心然的身體,也是為了若有朝一日能找到將她復活的方法,怕還會用到。”
“但這種事太過于匪夷所思,又事關一些秘密,所以我只能瞞著父母、依然他們悄悄進行,在楚家陵園那里立了一個假墓。”
楚卿然嘆息一聲,道:“我的話也說完了,剩下的交給你了,心然。”
說完,楚卿然的身體忽然一顫,雙眼開始失去焦距、茫然無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不過,三息之后,她的身體又是一顫,而后她的雙眼也慢慢恢復了清明,只是這一次她眼神明顯變換了,斂去了些許端莊秀氣,多了幾分靈動俏皮。
“心然!”姜峰出聲,身體微顫,沒錯了,眼前主導這具身體定然是楚心然的靈魂無差。
“姜峰!”
楚心然淚流滿面,她輕輕走上前去,抱住了姜峰,抱住了這個她近五年未見的愛人。
姜峰眼角也有淚蘊出,他此時也顧不得這是楚卿然的身體了,狠狠地抱住楚心然,似乎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異世征戰十萬年,他始終不能忘卻故鄉的那一抹倩影。
踏天而歸,雖然表面過得悠閑日常,但他卻始終沒有忘記心底的她,一直在想如何將她尋回。
“為什么這么傻?”姜峰哽咽,“為什么不和我說?”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和大姐說的一樣,當你有能力去將我的魂魄尋回時,我自然會告訴你。”楚心然靠在姜峰肩頭道。
“你你這四年多是怎么過來的。”姜峰心痛道。
“還好啦,我就是沉睡,睡醒了就能看到安安,多好。”楚心然輕聲道,臉上帶著柔和的母性笑容,讓人心疼。
“安安出生到如今,我每個月都能看到小家伙長大一點,慢慢陪她一整天,這樣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我一直都在,從未離開過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