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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瑾一路走來看到了與他以往認知完全不同的住處,聽到了林家每一個人的故事。
彎彎懂得甚多,天文地理,園林花草,時局兵法,就是農田莊戶之事,也是知之詳盡。聽她娓娓道來,顧南瑾那顆麻木勞累的心竟然奇跡般得到了放松。
她明明與京都的大家閨秀,甚至與他后院的那些女人并無不同,但她身上的柔光是溫暖的,她的神情是愉悅的,而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明媚的陽光也有味道。
“等再過幾月家里開滿桃花那才叫漂亮呢,到那時我給你做桃花酥吃,可好?”路過桃花樹,彎彎抬起頭,看著樹笑道。
不等他回答,她又將頭靠在他肩窩處甜蜜嬌嗔:“夫君不說話妾身就當你是默認了,就知道只要是我做的東西夫君肯定都愛吃,呵呵!”
顧南瑾看也沒看她,肯定地在心里對她做了結論:做的最多的不見得是她想要的,說的最興奮的絕不是她在意的。但,這樣的人可以做顧家主母么?
彎彎眨眨眼,聳聳肩,毫無影響地哼著小曲款款跟上。
他們到的時候,林淵和溫婉已坐在了廳堂首位,參茶已經上了,他正倒了一杯淺嘗。
“小婿顧南瑾見過岳父岳母。”顧南瑾掀袍下跪,姿態優雅得似一幅畫,沒有半點錯漏。
林淵微笑看著他們行禮,而后放下茶杯,叫了她們入座。
溫婉則嘴邊微笑,目光柔和地看著眼前這一對碧人。
“以后要相夫教子,與夫君白頭攜老,可知?”父親問她。
彎彎笑著點頭,但她不以為她能有幸得到一個像她父親一樣優秀的男子,也不會再有一個男人,會像她的父親一般對待自己的妻子。
如果他愿意走到她身邊,她會以全部的熱情去迎接他;如果他不愿,她也會是自己的太陽,滿心燦爛地用獨一無二的光溫暖自己。
“以后不管和宜犯了什么錯,你不可碰她一個手指頭。哪怕是天大的錯,你送回來,我自己教。”林淵又道。
“是,小婿謹記。”顧南瑾起身施禮。
“嗯,那就好。”
“別拘束,以后與和宜一樣就好。”溫婉笑著替他解圍。
她與顧南瑾生意上有所往來,自然也清楚他的背景個性,她只是不知東林堂的二當家有朝一日會成為她的女婿。
但,她這女婿日后的前程也僅止于此了。作為皇家**而誕生的私生子,作為天家的恥辱,他能獨自一人活在這世上,已是不易了。
她的和宜尚且不知,她的夫君曾經有著怎樣蒼涼荒蕪的過去,而溫婉也不打算告訴她,因為這已是她們夫妻間的事了。
從她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人生的道路就這樣伸向遠方了。
彎彎正在摸盤中的凍梨吃,聽到這話,回頭照顧顧南瑾道:“那夫君你也拿一個嘗嘗,這凍梨只需咬破個口子,沁甜的汁水就能一口嘬出來了。”
顧南瑾坦然朝溫婉望去,見她朝他點頭,鬼使神差學著彎彎去果盤里摸了個凍梨,咬破皮輕嘬一口,甜卻也冰涼。
“餓了沒?”
此時屋里靜了一下,顧南瑾看到身旁的彎彎笑望著他,他這才明白岳母這話是問他的。
溫和的目光讓他點了頭:“有點。”
“那就開飯吧,我做了酸菜雞湯面還有粉蒸肉,再讓他們炒幾個素菜端上來,你陪你爹喝兩杯暖暖身子,可好?”
顧南瑾又點了下頭,就見她起身去了門邊叫人去了。老實說,與林家人打交道這么多次,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親近。
“怎么樣,我娘很好吧?”這時,啃著凍梨的彎彎湊了過來。
顧南瑾側頭,破天荒地輕頷可下首:“嗯。”
彎彎笑得眉眼彎彎,無意識晃蕩著一只腳自在道:“分你了,以后也是你娘了。”
顧南瑾不置可否,等到走時他看見林家幾乎給庫房搬空的架勢和上百個趕著要去他顧家伺候的家奴,他就更不置可否了。
而這時,同他喝了幾杯已是微醺的岳丈正帶著他那奶聲奶氣的小舅子在院里輪番表演十八般武藝。
也是在同一天,渠家大姑娘渠歡意回門過后,獨自帶著三色翡翠蚩尤鐲登門叩謝林家大恩,那一雙含淚的眼眸中滿是對于好姐妹恩同再造的感激。
此時,尋遍整個大明朝和無數邊境小國的林家暗探終于找到一劑說是可以治愈咯血病的偏方,而形容枯槁的溫嵐已似風燭殘年奄奄一息了。
滿心焦慮的溫婉終于沒辦法再沉穩下去,她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沉默著闖進曹家將輕飄飄的溫嵐抱上馬車,準備帶她去就醫。
“姨母,您就別再折騰婆母了,您給的那些方子我們不是沒試過,可您也看到了,婆母沒有半分好轉。
如今您又要帶著婆母風餐露宿一路顛簸,這不是讓曹家的兒郎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么?知道是您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該以為您越俎代庖呢。”皺眉攔在溫婉身前的是曹懷松的發妻,張氏。
溫婉目光灼灼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大外甥:“若我今日非要帶你娘離京求醫,便是害得你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
“外甥不敢,姨母您言重了。”曹懷松低頭一禮:“只盼著您能讓我娘安生住在府中,讓外甥能好生為爹娘送行,懷松便心安了。”
這時候,倘姨母非要帶走他娘,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他便是告到官府想林家也沒有話說。
“是么,你心安?”溫婉冷冷地輕笑了一聲,將手里帕子擺了一道。
而后淡道:“連婦人都管不好的膿包,給我滾開!”
“姨母……”曹懷松不可置信的驚叫了一聲。
他正欲上前兩步,暗處無聲落下兩個黑衣護衛,手按著腰間佩刀,滿臉冰冷。
坐在馬車里守著妻子的曹敬中當即認出來,這是林家專司殺人勾當的暗衛。
他轉頭往站在溫婉身側的林淵看去,正巧看見嘴角噙著冰冷微笑的林淵正笑看著他的大兒,曹敬中心涼到了底:“我已向朝廷遞了辭呈,圣上也已經朱筆御批允了。
京城這份家業除了我給你們堂兄的那份,其余那些你們三個愛怎么分便怎么分吧。往后的日子,我只守著我夫人過。”
“公爹,您聽我說……”張氏上前一福。
“啟程吧,別讓些不相干的礙了你姐姐的眼。”曹敬中哼笑了一聲。
公爹那刺得人肉疼的話,讓張氏一下掉了淚,更是讓自栩大家閨秀的胡氏臉色煞白。
林淵不耐跟些小輩計較,他只扶著溫婉坐進寬敞舒適的馬車大揮了一下手:“拖走,出發。”
護衛連猶豫都沒猶豫,將一干堵在馬車前的人一左一右拖了開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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