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覺得可惜,還是建議李思芷再爭取一下:“阿爾文這么優秀,說不定伯父伯母見了他,立即改變看法了呢!”
晨星一力慫恿著自己,李思芷知道她是好意,可是她跟阿爾文之間的鴻溝,恐怕比自己跟龔友波之間還要大。
阿爾文家是英國的世襲貴族,他父親是英國上院的議員,家族中人在金融界、法律界有很大的威望,家族中的多人曾經擔任過英格蘭銀行的高管和各級法院的**官,這樣一個家世背景的英國男人,她的父輩們肯定會有更多的顧忌。
在感情里,她一直都太理智,這可能就是她一直情場失意的重要原因。
她小聲告訴晨星:“他家是英國的世襲貴族,又是外國人,恐怕我爸媽考慮得更多。”
“你先別想結果,兩個人先處處嘛!不試試怎么知道合不合適呢?我剛跟蘇在一起的時候,誰都說我配不上他,我也根本就沒有想過結果,最后我們還不是走到一起了?”
聽晨星這樣說,李思芷很是羨慕她,在感情的世界里,自己缺乏的,可能就是勇氣和行動力,很多從她身邊路過的人,她一想到各種的阻礙,就自動地將這個人忽略掉了。
阿爾文把幾道菜端過來,見她倆似乎在聊自己,就含笑問道:“你們倆個在說我什么?”
“我姐姐說你很英俊呢!”晨星倚小賣小,直接替李思芷試探阿爾文。
李思芷的臉馬上漲紅了,趕緊偷偷掐了晨星一下,讓她千萬別再胡說,晨星笑著扭了扭身子,看著阿爾文的反應。
阿爾文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趕緊追問李思芷:“思芷,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在咱們同學的那些年,你一直都不曾答應過我的約會,我還以為這是因為東西方的審美差異,在你眼里,我這樣的男人不好看呢!”
“不是這樣的,阿爾文,”李思芷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釋:“我當時急著修完學分早點畢業,每年都比你們多申請了兩門課,時間很緊張,基本上就沒有赴過幾次同學的約會。”
說得倒也是實情,當時在哥大的時候,李思芷是公認的最刻苦的學生,她除了上課,就是參加各種社團,她彈鋼琴、跳舞、唱歌、游泳、打冰球樣樣拿手,就是不肯跟外國男生交往,當時他們私下議論,覺得可能是因為她家的家教很嚴格之故。
阿爾文受到了鼓舞,決定這兩天一定要想法子跟李思芷約會一次,這是他們同學幾年,他一直都沒有實現的夢想。
吃飯的時候,晨星竟然看見有些學生還在等菜的間隙做作業,她悄聲問思芷:“這些人這么刻苦嗎?吃飯的時候都不休息一會兒?”
“導師給學生布置的作業很多,牛津在這方面很有名,牛津每個學期的時間很短,但是學習任務繁重,每周都要交論文,而導師布置的作業又很難,所以這里的學生,寫作業寫到深夜,都是家常便飯。”
這真是反過來了,晨星心想,在國內,只聽說小學生、高中生的作業太多,好像進了大學大家都輕松多了,可是在這里,上了大學之后,學習的難度似乎更高了。
吃過午飯,阿爾文帶著她們到他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阿爾文的房間里收拾得很干凈,東西都放得整整齊齊,看得出家教非常好。
他給晨星和李思芷做了有名的英國皇家咖啡,晨星看著他在勺子里放了一塊方糖,然后澆上了白蘭地,再用打火機點燃,方糖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跳動著,十分地美觀炫目。
等到火焰熄滅,阿爾文將湯匙里融化的方糖倒入咖啡杯子里攪拌均勻,最后還在杯口擠上了一朵鮮奶油花。
做一杯咖啡都這樣儀式感十足,晨星第一次體會到了所謂的貴族生活方式,像阿爾文這樣,把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都做得富有藝術品的美感,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會覺得時刻都充滿了意義?
三人喝著咖啡,阿爾文很誠懇地給她倆建議:“如果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我建議你們不如只在牛津好好看看,牛津大學800年的歷史,三十多個學院,即便是三天的時間,都是走馬觀花。”
“而劍橋跟牛津淵源深厚,劍橋最初的師資都是從牛津分出去的,兩家在體例和制度方面、甚至是學科特點都有不少相似之處,最大的區別在于,牛津是政治家的搖籃,劍橋是科學家的搖籃。”
思芷征求了晨星的意見,晨星本就是來名校長見識、揣摩角色的,并不在于多看幾個學校,聽阿爾文這樣說,馬上同意了他的意見。
阿爾文下午有一節公共課,知道晨星來這里的目的之后,他建議晨星去旁聽他講課。
他的安排正中晨星的下懷,看了這么幾個大學,她還從來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過這些女學生、觀摩到她們上課的樣子,她小聲跟思芷商量:
“思芷姐姐,到課堂上讓阿爾文幫我安排一下,讓我坐在一個女學生的旁邊,我要看她上課的儀態、怎么記筆記、怎樣跟導師互動,這樣我才能學到更多。”
安排這個對阿爾文毫無難度,李思芷也想聽聽他是怎樣給學生授課的,就也跟去了,坐在晨星的前面一排,阿爾文跟她開玩笑:
“思芷,你坐在這里,我會緊張,我給學生講mba案例,遠不如你現身說法生動呢!”
“你高估我了,”李思芷鼓勵他:“我雖然做了幾年的企業高管,可負責的都是瑣事,未必就有很有教益的經驗,你放開講吧,我也想知道,這些年你都讀了什么書,專業方向在哪里?”
上課時間到了,阿爾文上到講臺上開始上課,晨星發現,阿爾文的課堂上,女生竟然占了一大半,她在心里暗暗琢磨,是不是因為老師年輕英俊家世好,所以這些小姑娘都追著選修他的課了?
晨星留意觀察她身邊的女學生,一開始,那個女孩子還很專心地做著筆記,聽到二十分鐘之后,那個女學生竟然合上書本,一臉的迷茫之色,晨星百分之百地可以確定,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子沒有聽懂阿爾文后來的授課。
快到下課的時候,她見阿爾文在黑板上板書了一堆東西,像是幾本書的名字,她身邊的女學生馬上將這些書名記到筆記本上了。
下課后,她追問思芷是怎么回事,思芷告訴她,牛津這些地方,老師講課經常超綱,所以學生聽不懂也是常事,不過老師下課時會給學生推薦相關的書籍,學生看過這些書之后就能懂得老師講的是什么了。
思芷笑著告訴晨星,就阿爾文推薦的這幾本書,就足夠這些學生不眠不休地看上好幾天,其他的老師也會這樣流課后作業,你這會兒明白了,為什么這里的學生那么刻苦了吧?
晨星連連咋舌,覺得這些大學的學生,真是太不容易了,自己根本沒有機會上名校,雖然遺憾,生活卻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
當天晚上思芷執意請阿爾文出去吃飯,大家一起吃了一頓精致的西餐之后,思芷帶著晨星到牛津著名的度假酒店里住下。
晨星自覺一天收獲滿滿,回到房間,跟蘇通過話之后就休息了,阿爾文在李思芷這里坐了一會兒,兩人探討起國際上隱形的壟斷行業,一不小心就聊到了深夜。
直到發現李思芷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阿爾文才意識到自己逗留地太久,趕緊給她道歉:“思芷,沒想到咱們有這么多相似的看法,一不小心就談得久了,真是抱歉。”
“沒事,今天聊得很痛快,自從離開學校之后,我好久都沒有跟人談論過這些問題了。”
從李思芷這里離開,阿爾文暗想:我們很有共同語言呢!這個女孩子是少有的有思想、在商業上見解精辟的女子,性格又這么溫和,正是我一直孜孜以求的對象呢!
這么好的機會,阿爾文決定好好抓住:她親口承認自己很帥呢!既然對他有好感,也許兩個人之間會有可能呢。
宋培基趕到倫敦,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他馬上跟我們在這邊的人聯絡,跟活躍在這里的克格勃聯系上,大家見面談談合作事宜。
劉清宇提供的情報還是很值錢的,倫敦克格勃的負責人聽說了情報的內容,請示了總部之后,馬上同意了我方的合作請求。
宋培基帶過來的二十個人,有六人就守在機場,他們料定張明越會比宋培基他們晚到,準備守在那里盯緊入境人員,運氣好的好,說不定可以碰上她呢!
其他的人跟著宋培基到了倫敦,十個人留在倫敦負責機動行動,其他五個人跟著宋培基來到了牛津。
這次宋培基偽裝成了國內一家企業的駐外高管,到牛津來物色幾個化學方面的專業人才,他跟晨星入住了同一家酒店,在吃早餐的時候,裝作跟晨星偶遇,兩人扮作是舊相識,吃飯的時候聊了一會兒,吃過飯之后,宋培基又去晨星的房間里坐了十幾分鐘。
他把那塊懷表拿出來,讓晨星掛在毛衣的外邊,反復交代她:“這幾天一定要帶好,除了洗澡,其他時間都不要拿掉。”
晨星莫名緊張起來,宋培基只得騙她:“我們的人這次過來執行一個任務,要將一個漂亮的東方姑娘帶回國,你的五官比較醒目,萬一此人遇到你,說不定會扮成你的樣子,蘇讓你戴上這塊懷表,就是避免認錯的意思。”
晨星這才放心了,她還給宋培基出主意:“其實用不著這么復雜,你們抓到人之后,問問她是不是認識蘇不就行了?”
“噓!”宋培基嚇唬她:“在這里,不要輕易跟人提表哥的名字,懂不懂?”
晨星伸伸舌頭,這才不亂出主意了。
宋培基見過晨星之后,就馬上跟她分開了,臨走的時候跟她交代:“最近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里,你就是遇到我,也要假裝不認識。”
李思芷見宋培基跟到晨星的房間里,就猜到此人應該是蘇派過來的,待宋培基離開之后,她見晨星戴上了那塊一看就是古董的懷表,心里暗暗警惕,給她和晨星的保鏢交代,這兩天要格外警覺一些。
今天阿爾文沒有課,帶著晨星和李思芷步行在牛津的大街上,步行去牛津的基督教堂學院,阿爾文告訴晨星,牛津大學早期的歷史,與宗教密不可分,所以想了解牛津,先從這個學院看起。
沿途的建筑看起來都很古舊,是那種土黃土黃的顏色,阿爾文指著一棟尖頂的哥特式建筑告訴晨星:“這座房子距今有500多年了呢!”
晨星貼近看了看,雖然有些無言的滄桑,可是房子看起來依然很結實呢!
牛津的學院都散落在街道的兩旁,這些房子都有些年頭了,看上去古樸典雅,高高的石墻上爬滿了各種藤蔓,營造出一種神秘、醇正的學術氛圍。
基督教堂學院是牛津最大的學院之一,與英國政治的淵源極深,在近代的200年內產生了16位英國首相。
學院對外開放的時間是十點半,阿爾文用了自己教師的身份,帶著她們九點鐘就進去了,這會兒里面沒有什么游客,只有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便于她們近距離地觀察。
阿爾文帶著她們欣賞了學校有名的學院教堂、湯姆塔、學院大廳很名聲響亮的畫廊,不過他今天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兒,他一扭頭,總是發現有人快速地從他們身后走過去。
他的心里很疑惑,越想越覺得不應該,不就是提前參觀了一會兒,犯得著跟蹤他們嗎?
他有意放慢了腳步,并帶著晨星他們不按參觀路線去走,直接走到了基督學院的教職工辦公室,他再次扭頭,依然覺得有人跟著他們,他不敢大意,叫過李思芷小聲道;
“思芷,今天的情況有異,有人竟然跟蹤了我們,你們跟我一起去找一個學院的領導,請學院的保安幫一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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