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陡的懸崖,下面是一片茂密樹林,好像一直綿延到了天的盡頭,如果要是人直接掉下去的話,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小夏!”戰無名怒吼一聲,帶來風云山莊趕來的人直接向黑衣人攻去。
他奔到崖邊,望著空蕩蕩深邃的懸崖,眼睛微紅。轉頭大喊:“快,帶人下去找人。”
胡清站在崖邊,就這樣直直的望著,他知道小夏的能力,一定會沒事的。但是他不敢錯開眼睛,就怕下一瞬間她出現的時候,自己錯過了。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跳崖的沈小夏身上時,鬼面人提劍向正在發呆的胡清的背心去刺去。沈小夏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不敢確定,因為那個姑娘確實邪門的很,但是要是能殺了這個人,就算是沈小夏還活著,也定會痛苦一生。
‘當……’
戰無名一劍攔下鬼面人的長劍,轉眼之間手下便是十幾個回合。
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分身落地,面面相對,一個帶著金色的面具,一個帶著黑漆漆的鬼面,二人都只露出一雙攝人的眼睛和嘴巴。
“多年沒見,沒想到咱們竟然會有刀劍相對的一天。”
聽到戰無名的聲音,鬼面人身體一僵,垂下了手中的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百里云?”
戰無名握緊手中的劍,劍影爭鳴,指向對面的敵人。
“我好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吟霜,當年沒能就下你,是我一直以來的遺憾。不過今天我終于放下了,如今立場不同,咱們就做一個了解吧!”
鬼面人仰頭哈哈大笑之后,摘下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一直戴了二十年的面具,露出一張異常蒼白俊秀的眉眼,卻被他猙獰的目光破壞了整張臉的優雅。
“多年不見,你我早就不是曾經的你我了。”嗓音依舊十分的沙啞,抬起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當年我擅琴,你擅蕭,和鳴謝知音,我雖不的見日月,卻也活的快活。可惜……”
說道這里,百里吟霜的眼中全是恨意,已經吞噬掉了他整個人的理智,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向要把這么多年心中的恨,全部宣泄出來。
“你難道就不恨嗎?我已經失去了母妃失去了光明,如同廢人一般的活著,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戰無名也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剛毅的臉孔,如山岳星辰的眉眼,深邃沉寂,一身戰氣卻優雅平和。
“曾經恨過,我死去的親人并不比你少,但是我比你幸運,還有我需要關心需要保護的人。我知道未來的路應該怎么走,動手吧!總要有個解脫。”
“哈哈……今天要是能死在你的手上,倒也是我的幸事,也是我最好的結局。動手吧!”
百里云不再猶豫,他知道如今站在自己面親的百里吟霜再也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天真中帶著樂觀的貴公子。
他還記得那一年清幽居中老槐樹下,一身白衣猶如嫡仙一般的男子,無聊的坐在石凳上,手中拈著一朵粉嫩的芍藥花,目中雖然無神,但是一整天下人都不敢與之媲美的俊臉上卻始終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他問:“這花是什么顏色的?”
“粉色。”
他聽了很是嫌棄了一下,但是卻沒有丟掉,依舊輕輕的捏著。
“誰把它放到了我的琴玄上?”
“風吹的吧!”
“胡說。”他俏臉微紅,應該是氣的,鼓起雙腮把手中的花丟到了桌上。
“哈哈……是我放的,因為我看著這花和你一樣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道是不是被一閃精壯的男孩子氣到了?還是羞紅的?他的白如冬雪的俊顏更紅了。
‘噗嗤……’利劍直透過百里吟霜的心口,鮮血順著劍尖,一滴滴低落到地上。
百里吟霜就這樣直挺挺的站著,慢慢的垂落了手中的劍。
“你……你為什么不躲?”百里云眼睛微紅,剛剛的回憶還在他的腦子中盤旋,而眼前的人似乎也回到了多年以前,老槐樹下的那個白衣高雅的公子。
“我終于知道你的樣子了,那個時候我就總想,你一定會是一個挺拔的男子,云哥哥。”
百里云想拔掉插在百里吟霜身上的長劍,但是顫抖的手像是失去了力氣,在百里吟霜倒下的瞬間,一把接住了他的身體。
“霜弟,對不起,如果當時我能回去救你……”
“這是我們的命,我掙扎了二十年,到最后能看見你的樣子,我知足了……”
百里云看著輕輕閉上眼睛的百里吟霜,心中的復雜,似乎要吞噬了他的靈魂。看著他安靜的容顏,他似乎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青松不悔的年紀,他們是上京城最尊貴的皇子,每日彈琴品詩,煮茶丹青,唯一的煩惱就是出門的時候總是會被上京城的那些貴女們圍著丟香包手帕。
往事已矣!
胡清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崖邊等著,他知道沈小夏肯定不會食言的。這樣一等就是三天的時間。
風云山莊的人已經搜遍了崖底,別說是一片衣角,就是一個頭發都沒有放過,但是依舊沒有沈小夏的身影。
百里云拍了一下都快成望妻石的胡清,嘆口氣。
“回去吧!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你要相信小夏的能力。”
但是胡清依舊站著不動,百里云站在他的身邊,望著西邊正要落山的夕陽。知道自己勸不動他,只好無奈的轉身下山,風云山莊中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第四天,等了二姐三天的沈小冬才知道二姐失蹤了,誰了阻攔不了,他還是上山了。
看著站在崖邊的胡清,沈小冬的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
撲騰一聲,沈小冬跪在了地上,心中的無限的悔恨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自從重生以來,他一直想著如何改變家人的命運,但是老天好像不過就是和他開了個玩笑,他在意的人還是因為他走上了上一世的命運。
“二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要這樣不聲不響的就消失好不好?”
“消失?”
胡清擰著眉頭,低頭看像沈小冬,眼中有不解有恐懼也有不安。他還記得不久前國師大人給沈小夏算出的一劫,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強烈。
沈小冬哭聲一頓,小心翼翼的抬頭對上胡清的眼睛,心里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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