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能私自就把俺的兒子弄沒了,你們讓俺以后可咋活啊!”王氏拍著大腿,坐在沈忠家的院子里就不起來,就要讓沈忠把自己的兒子找回來。
沈忠悶聲不吭的在院子里站著,小王氏坐在屋里也只能唉聲嘆氣,怪自己沒生出兒子。沈武畢竟不是親生的,如今人家的親娘找上門,還是自家的大嫂,總不能攆出去吧!
小夏今日早早的就上山了,本來想著師傅知道了自己救了師兄,怎么也會表揚自己一下吧!可惜,她的預料錯了。
“你以后不用再來山上習武了。”
“為什么?”小夏蒙了,自己一直都很老實聽話,他們不想讓自己知道是事,雖然好奇,自她卻從來就沒有打探過。難道救了師兄,還救錯了?
師傅并沒有給她答案,而是轉身而去,擺了擺手,把小夏直接攆下山了。
小夏嘆口氣,只能下山,心中一百個不甘心也無計可施。
萬分煩悶的她,沒進院子就聽見王氏在自家院子里的哭嚎聲。站在院子外面聽了一會,本就心火不順的小夏,一下就爆炸了。
推開院門,剛好看見正在看熱鬧的春花。
“把這個瘋婆子給我丟出去。”
王氏如今見到小夏就有點發憷,但是現在,什么也沒有自己的兒子重要了,男人和大兒子都在牢里,一兩年才能出來呢,要是在沒了二兒子,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你憑什么攆俺,你們把俺的兒子還給俺,俺就走。”
“誰是你兒子,你兒子不是在靠山鎮的大獄里待著呢嗎?你去找官老爺要兒子去吧!”
春花接到姑娘的命令,摩拳擦掌直接就動手了,其實她早就有點聽厭煩了,想把這個胖子丟出去,還這里一個清靜了。
王氏這大半年過得并不好,但是什么糟心的事,也阻擋不了她吃貨的本質,所以瘦也沒瘦多少。春花力氣大,扛起王氏的大體格子,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要往院外丟。
王氏嚇了一跳,在春花的肩上是又哭又打,但是春花都不懼,三步并成兩步,把王氏丟到院外麻利的把大門給落了橫木。
王氏在院子外面繼續哭嚎,拍門拍的框框響,春花一氣之下直接跳到了墻頭上,指著趴在大門上的王氏喊道:“你再敢拍門,我就出去揍你。”
說著還握著自己的拳頭比劃兩下。
小夏看著解氣,高聲道:“這里是二房,沒有你的兒子,沈武的名字落在了族譜二房的名下,你已經無權過問他的事。你還是想著你的大兒子吧!”
當初死皮賴臉的把自己的親兒子過繼給沈忠,如今想反悔,那有那么多的好事。
沈忠看春花發飆,眼睛都快掉出眼眶子了。就是他也不能輕松的把王氏那樣大的體格子的人給扛起來,而自己家一個丫鬟竟然能,還能一蹦三丈高,真是了不得了。
“小夏,這個春花她?”
“爹,春花習過武,還有一把子力氣,你不必在意。”
“哦!”從此沈忠看春花的眼神就不對勁了,總是繞著春花走,大概是覺得自己一個成年的漢子,比不過一個小丫頭,沒面子吧!
之后的日子,小夏很忙,偷來的臟銀,全都交給了鬼不見,讓風云山莊用這批財務,能救濟多少人就救濟多少人。
冬天過去了,這個無雪的冬天給人留下一種不好的兆頭。果然,這個春天依舊也是沒下一滴雨。
沒有雨百姓如何種地?若是再一直不下雨,豈不是要大旱,那么今年又可能是一個大災年。
進了四月,沈家村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活不下去了,站了出來,覺定把自己家的地全都賣了換糧食。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不少村民都打算賣地了。
沈家村的村長開了祠堂,村里人都得到場。
小夏得了消息跟著沈忠也到了祠堂議事。
祠堂里已經許久無人打掃,擱置了一個冬天,破敗了不少。祠堂的院子里都站滿了人,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臉,穿著寬大不合體的舊衣裳,面色蠟黃。
當氣色紅潤的沈忠和小夏到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二人的氣色,一看就是能天天吃飽飯的。
“都安靜一下,安靜一下。”村長沈守孝喊了兩嗓子,眾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此次開祠堂是研究一村人的溫飽問題,十分的嚴肅,沒人敢亂來。
“這次俺有兩件大事要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壞事。但是都是關系到咱們性命的事。”
“村長,這都什么時候,還有啥好事,俺們家已經快七天沒揭過鍋蓋了。”一個年紀不小的駝著背的男子,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架子了。一家的老婆孩子都等著他回去揭鍋呢,他可是急著救命呢!已經沒有心思聽村長賣關子了。
村長咳了一聲,又道:“好事就是,有個沒留名的好人給咱們村送了一千兩的銀子來,幫咱們村子度災荒用的。”
村長話一落,眾人就炸了鍋,興奮的議論起來,還真有這等好事?
“只有一千兩?”有村民質疑了,小心眼的怕村長少說了,自己貪下。
村長臉色當即一變,罵道:“兔崽子,俺可不會干那種缺德事。俺把銀子和紙條都帶來了,你們自己看。”
眾人看著花花綠綠的銀票,信了。大家伙不管認不認字,紙條都傳看了一遍。
總有幾個是認字的,看過紙條之后,面帶感激。
“俺聽說最近出了一個大盜,專門偷貪官,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大盜給咱們的。”
“肯定是了。”
“好人啊!就應該殺了那些貪官。”
“大家都小點聲,民不與官斗。咱們心里記得恩情就行了。”
“對,對。”
“這些銀子能買多少糧食啊!”此話一出眾人再次沉默了,如今恐怕就是有了銀子也很難買到糧食了,而糧食的價格如今已經是原來的五倍了,就算能買到,也買不了多少了。
村長嘆口氣,接著說:“這銀子怎么分,一會咱們在研究。第二件事就是咱們沈家村也有人張羅著賣地了,大家會都好好想想吧!賣地是大事,咱們可都是靠著土地吃飯的,賣了地以后可都怎么活啊!”
剛剛那個焦急的都吃不上飯的駝背男子,聽了村長的話,捂著臉開始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