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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多機靈啊,主動承擔了很多勞動,當然是衡量之下,最好玩最有趣最輕松的活兒。撿雞蛋只是其中一項,還有水果采摘。這兩項工作雖然耗費的體力不大,可是很耗時間。徐靈靈覺得兒子太懂事了,立刻給他一個大擁抱,還在小臉上親了一記。
北北可開心了,眼角卻看到席牧的黑臉,立刻老實地自動又增加了一項他還可以幫媽媽摘綠豆紅豆。
徐靈靈更高興了,到晚上就給他做了最愛吃的手抓飯。
鮮嫩的羊羔排骨肉、胡蘿卜、圓蔥、正宗東北大米,再加上特意尋來種植的孜然粒,北北一個人能吃兩碗。
吃完了,還特別遺憾。他還想再吃的,徐靈靈怕他吃撐,不給他了。
北北眼饞地看著正在添第四碗的爸爸,憑什么他能吃這么多啊?
席牧看了看他,慢條斯理地在自己的碗里又加了一勺飯,冒出一個大大的尖來。夾了一大筷子送進嘴里大嚼,還點著頭表示贊賞。
北北覺得這個爸爸太討厭了,怎么能這么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呢?不就是媽媽陪他睡了幾晚上嗎?太小氣了!
他獨占媽媽都一年了,吃媽媽做的飯,穿媽媽給做的衣服,每天都能到媽媽的秘密基地去玩兒,他一個人在北京又說什么了嗎?
北北委屈極了,把腦袋往媽媽懷里一扎,不開心。
徐靈靈摸摸他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還想吃,絕對不可以。
“喜歡吃,媽媽明天再給你做。今天不能再吃了,再吃該把肚子吃壞了。”摸著他的頭,溫聲安慰。
北北瞬間被治愈,媽媽懷里好香好舒服。
“我還要吃炸丸子,我都沒吃到。”他和媽媽回山東老家的時候吃過姥姥做的炸丸子,可好吃了。
“好。”徐靈靈回答。
“還要新衣服,要冬天也能穿的新衣服。”連表叔都有,為什么他沒有。
“已經給你做好啦,走的時候帶著。”
“媽媽,你陪我回北京住吧。”北北得寸進尺。
“都多大了,還膩歪你媽媽?起來。”席牧看不下去了,小子,別太過分啊!
北北身子扭了扭,腦袋從媽媽懷里倒是出來了,兩條胳膊還是纏在媽媽身上不撒手。
徐靈靈嗔視席牧,孩子剛來嘛,和爸爸媽媽親密些太正常了。呃,好吧,北北是不太親熱他,可誰讓他老在孩子面前板著臉的?
席牧可不這樣想,什么剛來,他來了都一星期了,也霸占著徐靈靈一星期了。今兒說什么也得把他這臭毛病扳過來,一個男孩子,老沖著媽媽膩膩歪歪的像什么樣?
你媽媽是你爸爸我的,知道不?你個臭小子!以前也沒見他這么討人嫌啊。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席牧把徐靈靈從北北的房間里拉了出來。
徐靈靈都快睡著了,愣是讓他給弄醒了不說,還得帶他進空間,還得滿足他積攢了一星期的。
這父子倆,怎么每回都要來這么一出搶人大戰呢?
席牧特別有怨念,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跟越長越小似的?
徐靈靈給他分析,孩子頭一回跟他們分開這么長時間。而且以前她回去接孩子的時候,他也是這么膩歪幾天的。這一次不是沒去接他嘛,這是求安慰來著。
“那也差不多了!今兒讓他自己睡。”席牧一錘定音。
可想而知,第二天早上北北起床的時候看到自己睡了一晚上,心情該有多糟糕。席牧早就上班去了,他連拖鞋都沒穿,光溜溜地跑到媽媽的臥室,真好,媽媽還沒醒呢。
爬到床上,鉆進媽媽懷里,繼續睡。徐靈靈迷迷糊糊地覺得一個小身子鉆進了自己的被子,睜開眼睛一看,連眼睛都閉上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秒睡還是裝的。
摸一摸,好嘛,渾身上下一根絲兒都沒有。再往地下看一看,鞋都沒穿。這小東西!
得虧是夏天,要是冬天,非得凍感冒了不可。
再看看自己身上,怪不得席牧昨兒給她套了件睡裙,這是防著這小東西跑過來呢。
哭笑不得,看來這一對父子之間的戰爭,一時半會兒的,是沒有和平的希望了。
為了轉移父子倆的注意力,更是為了緩和父子倆的關系,徐靈靈帶著北北開始了探險之旅。
帶他去參觀恐龍挖掘現場,理所當然的進不去,可是席牧可以啊,因為走私案的關系,他和幾個古生物學家都打過交道,有的還在一起喝過酒吃過飯,把他們娘倆帶進去毫無問題。有一個和他關系好的古生物學家,還教北北如何挖掘呢。北北蹲在旁邊,給人家遞這個遞那個,灌了一肚子的恐龍化石知識。
北北就覺得,他爸爸這個人還是有些用處的。
徐靈靈又帶他去看界碑,看國門,看國際列車出境前的檢查。北北就看著他爸爸穿著軍裝,后面跟著好幾個人,都聽他爸爸的命令行事。看了一天下來就覺得,他爸爸這個人還是挺威風的。
徐靈靈又去找席牧做工作,什么男孩子應該跟爸爸學習男子漢氣概什么的說了很多,終于讓席牧點頭答應,休息的時候帶著北北去了一趟訓練場,所有的器械玩兒了一個遍下來,北北就徹底成了他的粉絲。
徐靈靈放下心來,總算是把這別扭的一大一小給整順溜了。
自從北北開始纏著席牧之后,席牧就有了從來未曾體驗過的感覺。一個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孩兒,拿崇拜的眼光熱烈地看著你、依賴著你,覺得你就是他心里的神,能夠保護他,教會他很多東西。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孩兒是自己的兒子,一張小臉完全繼承于自己,還能在他的面容上,看到自己深愛女人的一點影子。
席牧覺得,這感覺還真不賴。真奇怪,前幾年的時候他干嘛去了?
想起來了,他那個時候一直纏著他媽媽來著。
而自己,一直是在和他搶人來著。
而且,這種搶人事件,前幾天還在家里上演過。
席牧突然就覺得自己理解了徐靈靈對孩子的愛,不過,男孩子嘛,還是應該更多地和父親相處。
席牧就一反常態地跟北北親密起來,就連上班都帶著他。徐靈靈驚訝極了,他上班了,北北做什么啊?
“訓練場,跟那些戰士們一起訓練。”席牧說。
徐靈靈嚇了一跳,不會是她想的那種訓練吧?兒子才十周歲。
誰知道不但席牧認為十周歲的孩子參加軍事訓練有沒啥大不了的,就連北北也樂在其中,每天干干凈凈出去,一身泥回來,身體雖然疲累,精神頭卻十分好。
好吧,她不管了。反正是親生的,席牧肯定也不會太過分。
不過,北北還是偶爾喜歡和媽媽一起外出的,尤其是媽媽要去找布日古德的時候。
布日古德家的巨菌草收獲第二茬的時候,徐靈靈就帶著北北去了。北北對牧草沒有興趣,他喜歡人家養的馬,不是馬駒,是高頭大馬啊,好威風!
布日古德家的兩個兒子比他大不了幾歲,三個男孩子很快就玩兒到了一處。見北北喜歡馬,倆孩子把自家的馬牽出來,帶著北北騎馬玩兒去了。
蒙古族的孩子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徐靈靈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北北身上戴著七寶手鏈護身符呢,更不用擔心。
孩子們的友誼更加淳樸熱烈,就玩兒了一天,三個孩子的友誼迅速升溫,北北恨不得就住在人家家里,根本不樂意回去。
徐靈靈只好常帶他來,其其格對此表示熱烈歡迎。因為每次來的時候,徐靈靈不是給他們講解各種優質牧草的種植技術,還給提供優質牧草的種子,還教給他們如何快速種植沙柳。
離他們村不遠的地方就是戈壁灘,騎馬很快就到。因為只生長著稀稀疏疏的梭梭樹、沙柳什么的,很少有人來放牧。布日古德找村支書說了幾句,村支書特別痛快地就答應把這些荒蕪之地交給他隨便處置。只提了一個要求,等他學會了,得教給村里人。
布日古德答應了,徐老師可說了,一家人富裕不夠,得一村人都富起來,才是真正的富裕。而且人心齊,泰山移。要是全村人都學會了種植巨菌草、沙柳、肉蓯蓉,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來買他們的牛羊。
到那個時候,大家就都會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了。
真好!
一九九八年夏天,對于很多中國人來說,是個刻骨銘心的季節。長江和淮河流域發生特大洪水,無數戰士搭起人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抗著無情的洪水,誓死保護著老百姓的生命安全。
已經成為某部師長的席牧帶領軍隊臨危受命,從內蒙趕赴長江進行抗災。剛趕到內蒙和父母一起過暑假的北北被徐靈靈又送回了北京,席牧出發之前嚴令他們母子不許跟著,徐靈靈答應得特別真誠。
然后,席牧前腳帶著部隊出發,后腳他們娘倆就離開了家。怕被人發現,徐靈靈頭一回逃票上了火車,一直隱藏在空間里不出來,回到北京自家四合院之后才現身。
徐靈靈看著已經比自己高一頭的兒子嚴肅地說“北北,我得去找你爸,太危險,我不放心。”
馬上就要上初三的北北重重地點頭“嗯,媽您去吧,我自己能把假期安排好。”
“照顧好太姥爺他們,別讓他們為你爸操心。”瞞是瞞不過去的,姥爺可是老革命,太知道部隊的那一套了。
北北懂事地做了保證,還特別擔心地問“媽,您怎么找我爸啊?往南邊兒去的鐵路都停運了。”
徐靈靈微微一笑“我有辦法。”抬頭看看熟悉的三樓陽臺“爺爺奶奶家的鑰匙帶著呢?”
“帶著呢,媽您走吧。”
徐靈靈還是帶著兒子到了公公婆婆家,看著他進去之后這才放心地操縱著空間離開。至于如何解釋,北北自有主張。
她必須快一些了,席牧比她出發早,可他需要先集結部隊,就比她慢一點兒。她送北北回來,會比他耽誤時間。部隊乘坐的是專列,靠站不停,她得到火車站去乘坐最近的開往南方的火車,還必須是快車才有可能趕得上。
她只知道席牧去的地方是南方,具體哪個地段卻是不知的,他也不可能告訴她。京廣鐵路已經停運,可還是有一段能開的。只要下了火車,席牧帶著大部隊,速度肯定不如她。
她判斷得很準確,到了第二天,她就趕上了大部隊。戰士們下了火車集結需要時間,依次乘坐卡車奔赴救災地點也需要時間。她堪堪趕上了最后一輛卡車,把空間停在了一個角落,詢問石碑席牧的具體地點。
這是她發現的一個功能,石碑能夠顯示席牧和北北的具體位置,像極了后世微信里的位置共享。是寒假期間,北北帶著鬧鬧和淘淘跑出去玩兒,趕上了下大雪,她一著急就操縱著空間出去找,情急之下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石碑就立刻顯露了它的這個功能。
她這才知道,敢情小和尚給她的那個空間使用說明書,何止不全,還特別粗糙,還得她耗費功德點去查詢。就知道小和尚是個小氣的,等下回見了他,怎么著也得從他那里掏些有用的東西來才成。
石碑很快就給出了席牧的具體位置,徐靈靈放心了,她趕上的果然是席牧帶領的部隊,他就在前頭第一輛車里坐著呢。
判斷了一下車速,再衡量一下自己控制空間的最快速度,徐靈靈明智地選擇暫停。她得養精蓄銳,把精力放到關鍵的時候用。連續不斷操縱空間前進,她也著實累了,就忍不住瞇了一會兒養精神。
她是被吵醒的,戰士們正在一個個跳下車,要集結了?到目的地了?
天都黑了,看看表,已經是夜里十點多了,看來是到達目的地要休息了。真好,她也需要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