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大過年的干體力活不是個好選擇,席牧又喝了酒,雖然說自己沒事兒,徐靈靈也舍不得讓他一直干下去。只挖了半個小時就讓他歇著了,兩口子洗漱了睡覺。
第二天早早地就被外面的鞭炮聲吵醒,一看表,才五點,也不知道是誰家起的這么早。
幸好在空間里的睡眠質量高,兩個人倒也沒算特別辛苦地起了床。按照習俗,大年初一第一頓,該吃餃子。肉餡是早就剁好了的,徐靈靈割了韭菜拌餡兒,席牧主動地和面去了。雖然廚藝不佳,勝在力氣大,經過多年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資深廚藝大師的現場指導,面和得居然也不軟不硬正合適。
夫妻倆說笑著包餃子,就兩個人的餃子,不到半個小時就下鍋了。徐靈靈問席牧:“咱們要不要出去放鞭炮?”
席牧一愣:“你買了?”
徐靈靈這才想起來,兒子沒來過年,她壓根兒就沒買。搖頭失笑,吃飯。
席牧也笑,摸摸她的臉不說話。媳婦兒的皮膚真好啊,跟年輕時一點兒差別都沒有。
他們還是太早了,吃過早飯才六點。出門拜年還早,席牧這個級別,能出門拜訪的也就是那么兩三家,要接待的人卻不少,便干脆在家靜等。
徐靈靈閑不住,又進空間忙活去了,只留下席牧一個人在客廳里開著電視看昨天晚上沒來得及看的春晚重播。一直到八點,才有客人上門,是幾個還沒結婚的排長,湊在一起上門給副團長拜年。
徐靈靈給人家一人塞了兩個大蘋果,幾個大小伙子挺不好意思地推辭,席牧發聲了才接著出了門。
一個上午,各種客人上門,全都是席牧的部下,平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少人都是拖家帶口地一起來的。
孩子們一來,家里就熱鬧了許多。他們家平常沒有人來,大家都對他們的家感到好奇。有的家屬不清楚他們家的情況,見家里也沒有個孩子,兩口子的年齡也不好判斷,就有些拘泥,連帶著孩子們也拘束了起來。
哄孩子這種事情,徐靈靈有經驗,拿著茶幾上的零食一遞,幾句話一說,氣氛很快就熱絡了起來。家屬這才知道,原來人家也是有孩子的,還和他們家孩子差不多大,只是因為陪著家里老人,這才沒有來過年的。
有了孩子做話題,徐靈靈和家屬們之間就有了不少交流的內容。再加上她準備的零食瓜果有不少稀罕物,不但吃,還給人家孩子裝在口袋里帶著,一個年節下來,居然在家屬中得了一個不錯的評價。
到了大年初六,對門的王先學營長回來了,還帶著妻子趙玉敏。
等人家上門拜年的時候徐靈靈才汗顏地發現,原來人家趙玉敏以前是不住在這里的,這是人家第一次隨軍。
趙玉敏是個能說會道的,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拜訪時間,徐靈靈就把她的基本情況了解了,還不是她問的,是人家主動說的。
可能是見趙玉敏太能說了,也可能是旅途勞累,也可能是人家還要去拜訪別人,王營長帶著趙玉敏走了。
徐靈靈去把殘茶倒掉,茶杯用洗滌靈洗干凈了,又拿開水泡著,和席牧交流著對新鄰居的看法。
“現在下崗的人很多嗎?”趙玉敏說了,她是因為工廠倒閉沒了工作,干脆就買斷了工齡出來隨軍了。
席牧對地方上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悉,不過倒是知道有不少人辭職下海,他們家就有一個。
“好像也有一些,樓上江政委家的那口子好像也是下崗工人,不過她來的早,部隊給安排了工作。”席牧好笑地看著徐靈靈進行例行的消毒工作,覺得怎么看自家媳婦兒的這個潔癖怎么有意思。
以前怎么沒發現她有這個毛病呢?頂多就是每天洗澡,衣服換的勤了點兒。讓她管的,自己都已經習慣每天換內衣襪子了。
內衣還不能擱洗衣機,全是她手洗,也不嫌累得慌。
嗯,這么說來,也不是突然添的毛病,是一直就特別愛干凈。
愛干凈好啊,沒毛病。
他們兩口子說著人家,人家也在討論這他們兩口子。趙玉敏特別奇怪地問丈夫:“你們副團長家的好年輕啊,是原配不?”
王先學瞪了她一眼,低聲喝道:“瞎說什么哪你,人家都三十多了。”
“哇,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為二十出頭呢。”趙玉敏說:“不對,你怎么知道人家多大?”
王先學無奈地回答:“人家是恢復高考后的第一撥高考生,這個大家都知道。這都十幾年了,不是三十多是多少?”
趙玉敏訕訕地說:“我這不是頭一回看到這么不顯老的人嗎?”
“那也別胡說八道。我警告你啊,我們副團長來頭不小,要不是人家求的是穩扎穩打,早就升上去了。你別天天扯老婆舌頭給我惹禍。”
“成,成,我這不是就跟你說嘛,跟別人可不會瞎說。我知道,跟你也不說,我當個啞巴成了吧?”見王先學臉色不好,趙玉敏改了口風。
王先學還是警告了她一番,太了解自家這個了,不多說幾句不放心。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自家那口子的交際能力,等他上了班,趙玉敏拿著從老家帶的一盤子醬菜上了鄰居家的門。
徐靈靈很意外,這還是第一個到他們家串門的家屬呢。席牧算是部隊的三把手,團長和政委的家屬比她大了不少,和她沒有共同語言,平常也就是在外面見面打聲招呼的交情。其余的家屬從丈夫那里知道了她比較內向的消息,也不會無事上門打擾,拜年的時候見她雖然待人熱情,可跟大家交流有限,就更是加深了這個印象。見過了家里的布置,吃過了她待客的零食點心,明白了她和她們不是一個類型的人,就更是不會上門了。
只有這個趙玉敏,可能是剛來不知道她的習慣,也可能是天生的愛交往,這才大大咧咧地登門拜訪。
來者即是客,徐靈靈也沒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還是笑著請人就坐,還夸了幾句醬菜。
只是她拿來待客的茶是空間出產,刮油能力非同凡響,饒是過年期間大魚大肉地吃著,趙玉敏還是覺得肚子快承受不住了。
拿手捂著肚子揉,怎么就餓了呢?剛吃過飯沒多久啊!
徐靈靈心細如發,這樣的情況也不是頭一次見,要是擱在以前,她也就端上點心干果什么的來了,可她實在不喜歡對方話里話外的打探,就端坐不動,還動手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趙玉敏卻實在不敢再喝了,這茶是好喝不假,還香得很,可肚子實在餓得難受,只好匆匆告辭。
徐靈靈禮尚往來,給她帶了一盤子腌雞蛋,正好用她帶來的醬菜盤子盛放。
等席牧回來,徐靈靈就把今天趙玉敏來拜訪被她拿茶喝跑了的事情說了。
席牧笑得不行:“早知道這樣,當年在東北的時候就用這一招了,比開窗戶凍人強。”
“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那人話里話外的想打探咱們家的事情,我實在是不喜歡。”徐靈靈說,皺著眉頭看趙玉敏帶來的醬菜,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席牧打趣:“要不要開窗戶散散味兒?”
徐靈靈白他一眼,這家伙可惡劣了,就喜歡逗她,討厭。
“問什么了?”席牧可喜歡她給他的小白眼兒了,直接上手抱人。
“什么都問,連我一個月掙多少錢都問,不是個值得交往的人。”徐靈靈回答:“我決定了,下回她敲門,我就裝家里沒人不開門了。”
徐靈靈有一些獨有的堅持,不打探別人的私密,更不喜歡別人打探自己的。席牧早就習慣了,以為是她擁有空間養成的習慣,就沒多想,還反過來勸她:“你也別在意,好多人都這么跟別人聊天。不過你那主意挺好,不喜歡就不喜歡,不強迫自個兒去就和她。”
徐靈靈才不會告訴他,這是她在后世養成的習慣。反正隨著和外國交流的日益深入,很多國人早晚都會明白不隨意打探別人隱私是對別人的尊重。當然,她也沒指望遇到的人都有這個意識,就連后世,不也有很多人在網絡上對別人進行人肉搜索從而釀成可怕的悲劇嗎?
不想在不喜歡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徐靈靈轉移話題:“你知道那些人被抓住沒有?我一想上班之后要和那倆人在一間辦公室就覺得害怕。”
“好像還沒。”席牧說:“你先別上班,我跟蘇局長打過招呼了,外頭沙漠有的是,到時候隨便批一塊給你當試驗田就成。”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為了錢不要命。”徐靈靈感慨。
席牧看得比較多了,也就更麻木一些:“這算什么?你沒見那些國際列車上,滿滿當當的全是倒爺。每回見我們上去檢查,恨不得把東西都藏在身上,生怕被我們扣下。也就是知道他們掙錢不容易,倒騰的也不是什么違禁物資,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去年有一列車在俄羅斯境內,遭到了好幾次打劫,有的人連命都丟了。就這樣,也阻擋不了其余的人繼續當倒爺。”
徐靈靈這才知道,原來國人對于錢財竟然有這么大的渴望,如飛蛾撲火一般,明知前方是無盡危機,仍然毫不遲疑地撲將過去,只為了那一點利益。
見她一臉震驚,席牧有些后悔:“害怕了?早知道這樣不告訴你了。”
徐靈靈嘆了口氣:“說白了,都是窮怕了。”
“也對。不想那些了,你那池子收拾好了沒有?”席牧親親她的額頭:“柳樹活了沒有?咱們什么時候去找布和買幾頭牛去?”
“收拾好了,怕家里有味道,我跑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弄的。”徐靈靈跟著他的話題走:“我還發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當試驗田,就是我們農業局的地,我在局里的手冊里見過。”
“成,明天我給蘇大哥打個電話問問,等他有時間咱們一起去他家里。他家過年的時候人太多,這幾天都沒空。”
沒等席牧打電話,蘇局長自己上門了。
他是來尋求援助的,自從知道自己局里又出了一個走私分子之后,蘇局長這些日子簡直度日如年,整個年都沒過好。
他覺得自己現在都成驚弓之鳥了,誰都不敢相信,生怕再蹦出個走私分子來,除了席牧,沒人可以商量事情了。
對于徐靈靈提出的沙漠固沙項目,蘇局長舉雙手贊成。局里的地以前是不錯,可牧民們不管那地是誰的,上頭有草就是他們的牛羊的,早就被啃禿了。春天風又大,沙塵暴一吹,徹底淪為沙漠。
現在那塊地早就成了誰都不稀罕的東西,徐靈靈拿來做固沙項目的試驗地,簡直再好也沒有了。
蘇局長特別大手筆的,把整塊地都劃給了徐靈靈,整整四十畝,反正也沒人要。他還當場手寫了一份聲明,說是那塊地在徐靈靈就職期間都歸她處理,投入她自己負擔,產出也自己享有,一分錢都不用給局里,等她離職之后,四十畝地自動還給局里就成了。
徐靈靈簽了名字,蘇局長把聲明收起來說是拿到局里蓋章,等蓋完章就生效了。
對于這個簡單粗糙的合同,徐靈靈不置可否。她倒不擔心蘇局長反悔,她也沒打算拿那塊地進行什么經濟投入,把沙漠變成綠洲是個長期工程,她也不過是盡己所能罷了。
蘇局長和席牧兩個人關在書房里談了好幾個小時,到最后飯都沒吃就走了。席牧也突然就忙了起來,甚至連淘淘都被他帶出去好幾次。回來的時候人困狗乏,倒頭就睡。
徐靈靈特別心疼他,可是席牧這次打定了主意,說參與的人特別多,她去幫忙暴露秘密的可能性太大,堅決不同意讓她出去幫忙。她也只好打消了念頭,加上自己想起那個兇徒來就害怕,只好老實在家做好后勤,等他回來了,能有熱乎乎的飯菜和舒適的被窩。
趙玉敏白天敲了幾回門都無人應答,就找了個晚上上門。這回徐靈靈開了門卻沒讓她進來,只說席牧工作累了已經休息,便將她拒之門外。
饒是如此,趙玉敏還是不折不撓地來了幾回,每次徐靈靈都拿同樣的借口擋駕,幾次之后終于清凈了。
也不知道是終于死心了,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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