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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靈靈一戰成名,鑒于她的年齡和程安的一貫高調,兩人之間的爭吵便以風速傳遍全校。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用或好奇或欣賞或不善或威脅的眼光看她。
徐靈靈該吃吃,該睡睡,啥都沒看到一樣。
孫佳云特別佩服她的膽量,但也擔心她會遭到報復,因為程安看她的眼神明顯不對,大有拉她出去揍一頓的架勢。
“有什么可怕的?沒聽領袖說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徐靈靈在孫佳云表示出擔憂之后,這樣回答她。
可程安不是反動派啊,孫佳云動了動嘴,沒說出來。
她的擔憂不是多余的,程安還真的是想偷偷揍一頓徐靈靈的。自從他爸爸當上革委會主任之后,他在學校向來是橫著走的,習慣了一呼百應,沒想到進了高中不到一個月,就讓一個小丫頭片子撅了面子。這怎么行?必須找回來!
吵架吵不過,成分上做不了文章,那就訴諸武力好了。革命斗爭嘛,肯定會有流血犧牲的。他也不讓她犧牲,也不見得非要流血,只要那小丫頭片子服軟就行了。
程安覺得自己上次在班級里跟徐靈靈吵架是個戰術上的嚴重錯誤,一是自己輕敵,沒想到那小丫頭片子那么能說;二是在全班同學面前,不好動粗,免得讓人以為他欺負人。可背地里就沒關系了,反正除了他們倆,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于是,在一次下午放學之后,程安難得的沒有回家,而是磨磨蹭蹭地收拾了書包,等住校生吃過了晚飯自由活動之后,這才尾隨著徐靈靈出了校門。
他在班里有不少小弟,早就有人告訴他徐靈靈的日常活動軌跡了。這個小丫頭片子吃完晚飯從來不跟其他住校生一樣上晚自習,而是動不動就往校外跑。這里頭肯定有貓膩!
他還真猜對了,徐靈靈是出去創收的。
自從知道學校并不限制住校生在放學后外出之后,她就常常出來偵查地形,想找找傳說中的黑市在哪里。
找了許多天也沒找到,倒是讓她把縣城的主要地點弄了個清楚明白。縣城不大,就一條南北方向的大街,主要建筑物都集中在這一條大街上。她很快就找到了郵局,縣城的郵局要比公社大得多,郵票種類也多,讓她買了不少郵票,高興壞了。
然后是書店,這個時代的書籍種類太有限,她還是對小人書感興趣,也買了不少,終于將那一套《三國演義》給湊齊了。這么一折騰,自己身上的錢就快花光了。
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先去找了正規的市場。市場管理嚴格,像糧食、棉花、油之類的東西是嚴禁買賣的,只有農民自留地里生產的蔬菜才可以拿來買賣。市場上人極少,只有一兩個賣菜的攤位,就在地上攤著干巴巴的土豆,有一兩個貪便宜的老婦在討價還價。
徐靈靈在旁邊聽了聽,敢情她來的時候不對,人家都是早上出攤的,不到中午就收攤走人了。只有那些來晚了的或者不懂行情的,這才堅持一天,看看有沒有人來買東西。
怪不得她爹當年賣東西能那么快,徐大柱可是天不亮就走的。
徐靈靈長了個心眼,去問買菜的老婦,她娘在家坐月子想喝魚湯下奶,問問市場上什么時候有賣魚的。
老婦是個大嗓門,說話用喊的:“哪里有魚賣哦,得過倆月,郊區村子里挖藕的時候才有魚賣呢!”
徐靈靈又跟人家問了價格,撿了個星期天,一大早就起床,拎了兩個水桶去了市場。到了市場的天還是黑乎乎的,趁著夜色放出魚來。她也沒有秤,干脆就按條賣,一條一塊錢。
她那魚是在空間里長了好多年的,傻吃悶睡,一條鯽魚足有三斤重,還是野生的,一塊一條還真不算貴。她又長了個心眼,沒全弄鯽魚,十來斤的鰱魚也弄了幾條,這個就比較貴了,至少要三塊錢。
也有人好奇地問她從哪兒弄來的魚,她說謊說全套,說是她娘坐月子沒奶,她跟她哥在河套里抓的。抓多了,就拿來賣。
桶里有水,那魚還都是活的。整個市場上就她一家,還是好多天以來的一家,賣的就特別快。為了掩人耳目,她把兩桶魚賣光了就完事。把桶里的水倒掉,拎著空桶走了。還有人在后面追著她問以后還來不來。
徐靈靈想想,說下個星期天早上有可能還來。
兩桶魚賣了三十多塊錢,徐靈靈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空桶和大部分錢收進空間,美滋滋地逛街買包子改善生活去了。
錢賺的太容易,她花錢就格外地大手大腳。但凡不用票的東西,只要是喜歡就買。這時候的東西又便宜,賣的錢也不多,花著花著,就覺得錢又不夠了。
徐靈靈只好接著找賺錢的門路,總不能每周都去賣魚吧?她空間池塘里的魚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不過她也不是沒辦法,從書上看到“涸澤而漁”這句話,再回憶起以前看到公社挖藕的場面,也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徐靈靈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作案地點,離學校很近就有一條河,河對岸是縣城唯一的公園,白天都基本沒人,更何況傍晚時分,更是見不到人影。
她其實是想把空間池塘里的水轉移到河里的,這樣別說抓魚了,就連藕也可以順便挖了。她當時在空間里挖這個小池塘,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兒干,為滿足自己一腔文藝心才弄的。種了蓮藕進去之后只是看荷花,從來就沒有挖過藕,產量肯定很可觀。
她想的不錯,計劃也沒有什么紕漏,地點也選的合適。只是可惜忽略了一個中二期少年的狂熱性,沒想到那個程安會尾隨她到了小河邊。
程安在看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覺得機會到了,就大喝一聲:“站住!”
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你是誰啊?
徐靈靈轉身看了一眼他,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走,大不了一會兒把他收到空間里就成了,反正也沒人看見。
程安就更氣了,緊走了幾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叫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等的就是現在。
徐靈靈二話不說,直接帶人進空間。看著昏迷過去的程安得意地笑,小樣,本姑奶奶有致勝武器,還怕你?
從本質上來講,徐靈靈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兒童的,于是她決定給這小子一個自辯的機會。不過安保措施還是要做好的,沒了空間這一大利器,她可打不過他。
空間是她的老巢,什么東西都是現成的。直接拿了繩子把程安捆了個嚴實,使勁拽兩下看看沒問題了,這才放心地把那小子放出去。
程安只覺得自己頭暈了一下,醒過來的時候就悲催地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扔在了地上,頭頂上一個小丫頭片子笑得那叫一個欠揍。
徐靈靈拿手指頭戳戳他:“別裝了,知道你醒了。說,跟著我干什么?”
程安試了試手腳,動不了,在死扛到底和識時務之間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識時務一些比較好,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有幫手,要不然自己怎么這么邪門地被扔在地上的?不過就是碰了一下她胳膊而已。
“那個,咱們好歹是同學嘛,你先給我解開好不好?”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能自由了的。
徐靈靈嘁了一聲:“你當我年齡小就好騙是不是?我傻啊我,給你解開?說,跟著我干什么?不說實話,你就在這兒躺著吧!”
“別啊。”程安有些急,這地方平常鬼都不來,她要是真不管,他扯破了喉嚨也不見得有人來救。再說真要是把人喊來了,他的面子往哪里擱?“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成不成?我沒想干別的,我就是想跟你說說那天的事兒。”沒別人在,面子就不值錢了。
徐靈靈:“哦——你想打擊報復?”
“沒,沒,真沒!”程安努力地躲開她的手指頭,都快戳他眼睛了:“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以后能在同學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不?好歹我也是班長,我爸還是個當官兒的。”
看她面色不善,急忙保證:“我向***保證,以后絕不找你麻煩。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徐靈靈才不信他:“哼,你不是說自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嗎?當然不怕天打五雷轟,隨便發個誓,就跟放個屁一樣吧?”
程安傻了,這孩子說臟話咋說這么順溜兒呢?跟她平常表現完全不搭啊!
不過他也是帶著一群小弟抄過別人家的主兒,深知人有千面的道理,急忙改口:“那你說怎么說你才信?我真不會找你麻煩,再說你有人幫忙,我也不敢啊!”
努力地轉頭看看,瞧把自己弄暈了的那人在哪里。徐靈靈笑瞇瞇地看他抻著脖子伸直了腿,全身使勁地四顧,等他渾身都酸了也沒找到半個人影無奈放棄之后才說話:“不用找啦,他有事兒,過一會兒才回來呢。”
兵不厭詐,既然這小子認為她有幫手,那就讓他接著誤會下去好了。
程安差點兒沒哭了,怎么這小丫頭片子這么壞呢?非等他脖子都酸了才說不用看。
而且,她居然還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咔嚓咔嚓地啃一邊笑瞇瞇地看著他,蘋果沫子都噴到他臉上了。
那蘋果又大又紅,香甜的味道直沖鼻端,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程安的眼珠子就不可避免地盯著徐靈靈的嘴巴看,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徐靈靈眼珠子轉了轉:“你想吃啊?”拿著蘋果沖他晃了晃,繼續吃。
一邊吃一邊跟他商量:“我說程大班長啊,我呢,也不是個小氣的。按說你明顯對我心存不軌沒錯吧?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你那套爭權奪勢什么的呢,我也不感興趣。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會跟你爭什么風頭。以后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樣?”
程安好不容易等到她給個章程,哪里管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急忙點頭答應,只盼著她趕緊給他松綁。
徐靈靈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還有啊,我知道你對我的某些事情吧,比如說給韓老師家小兒子吃的特別不滿,認為我革命立場不堅定。這事情呢,是觀念的問題,我也懶得拯救你的世界觀,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不過呢,咱們好歹也是同學一場,我這個人吧,心善,就友情提醒你一句,別老想著斗這個整那個,別干壞事,別干缺德事,否則不用多久,你就會吃到苦果。”
一個虛歲十二歲的小丫頭片子,裝大人跟人家講道理,怎么看怎么逗樂。可程安哪里有被逗樂的心情啊,他還被綁著呢,胳膊、腿、脖子、腰,哪哪都酸。
“成了,跟你說這么多,就算是看在同學一場的份兒上了,以后想著見我躲著走,要不就不是這么隨便就糊弄過去了。”說完了,還威脅人家一頓,徐靈靈覺得自己特別霸氣,很久就想體會一把有沒有?好幾輩子了,才抓住這么個機會,太過癮了。
“要不,你哪天再來找找茬兒吧,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你要是不找茬兒,我這不是不好意思收拾你嗎?”
程安急忙搖頭:“不了,不了,我肯定見你就躲,絕對不找你茬兒。”開玩笑,他都躺地上半個鐘頭了。這可是小河邊,可是九月份,又潮又冷,他嚴重懷疑自己會不會感冒,尤其是被全身大綁血脈不流通的情況下。
徐靈靈還挺遺憾,覺得這個對手戰斗力太渣了。見他滿臉的懇求,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不過是一個被蒙蔽了的少年,吃了這一次虧,總該能有點兒教訓吧?
再次收人進空間,把繩子松了。今天是沒時間了,明天再說。
溜溜達達地回了學校,撿了個沒人的角落把人放出來,自己瞬間進入空間,讓那小子暈去吧。
程安果然暈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眼睛一閉一睜的情況下,換了地方的。
他猛不丁地打了個冷戰,這個徐靈靈,不會是什么鬼怪變得吧?要不怎么這么邪門呢?
到了第二天,程安沒來上學,和他住一個大院的外班同學過來給他請了假,說是感冒發燒,在家躺著呢。
據好心去看望他的同學們回來匯報,這是真的。病的還不輕,都禿嚕腮了。
徐靈靈半點兒愧疚之心都沒有,因為她驚喜地發現,石碑上的功德點居然長了二十。嘿,看來把那小子收拾了一頓,還算是做了好事。
不過也有后果需要她承擔,班長缺席好幾天,快要到國慶節了,班里要組織什么活動才好?
她雖然不是班干部,但武力值驚人,班干部們生怕自己出的主意被她懟,決定在政治課上征求大家的意見。
政治課早就淪為了程安進行個人演講的專有課程,從開學第一節政治課開始,到徐靈靈懟他結束。哦,對了,還包括班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