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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古德先生？”
片刻后，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上。
“您看起來……似乎很緊張？”
格林德沃瞥了一眼手腳僵硬的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意味深長地輕聲說道，臉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揶揄微笑，一邊與身旁的艾琳娜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后……理所當然地，再次收獲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雖然艾琳娜已經安排了老土豆和老蘿卜未來一周的營養早餐，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會給某個出賣同伴的老魔王好臉色看，沒有直接動手，已經算是看在盧娜的面子上了。
要知道，自從掌握了治療跌打損傷的萬能魔法，在艾琳娜看來偶爾失手打折幾根肋骨，其實與輕輕掐一下，區別不外乎只是魔力消耗的多少而已——本質上，與非魔法界中的正常孫女和爺爺之間的撒嬌也沒有太大差別。
畢竟，這是魔法界嘛，容錯率和破壞力稍微大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呃——是啊，哦不，我是說——有嗎？”
謝諾菲留斯回頭看了一眼艾琳娜胸前的那枚死亡圣器吊墜，努力擠出一副輕松的笑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嗓音略帶生澀地說道。
“或許是太久沒有回到霍格沃茨了，所以難免有些激動吧……”
“我倒不這么認為，看樣子，您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呢？”
格林德沃咧開嘴笑了笑，頗為惡劣地揚起眉毛，輕聲說道，“沒關系。如果你好奇的話，可以直接問我，我很樂意為年輕人答疑解惑。你猜的沒錯，其實……”
作為初代黑魔王，只需要稍微從鄧布利多那里了解了一些最基本的事情經過之后，格林德沃很輕易地就明白了艾琳娜的想法——準確的來說，這種思路還是他教給這小丫頭的。
關于叫花雞的交易，那是這只白毛團子自己不謹慎，怪不了別人。
不過，考慮到未來的長遠時光，格林德沃還是打算從別的方面幫艾琳娜一把，稍微緩和一下目前有些緊張的“爺孫關系”，而在他看來，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和《唱唱反調》無疑就是最適合當做禮物的東西。
“不……”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不，謝謝了！求求您，我什么秘密都不想知道。”
就在一個小時以前，謝諾菲留斯還曾經天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不小心撞破“霍格沃茨的秘密寶藏”更糟糕的消息了——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比起阿不思·鄧布利多更讓人畏懼的呢？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比如說一個活生生的初代黑魔王和一座魔王城堡。
而最讓謝諾菲留斯絕望的是，他的全世界，盧娜·洛夫古德，就在他身后半米左右的位置，毫無戒心地與疑似下一任黑魔王手牽手，開開心心地閑聊著。
“那可不行，你這不已經知道了嘛。你應該明白那個標志代表什么吧？”
格林德沃搖了搖頭，手中的魔杖在指尖來回轉動著，隨意地在空氣中劃了一下。
下一刻，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能夠隱約感覺到，一道無形的魔法幕墻出現在了四人周圍，恰到好處地將他們包裹在一起，讓聲音無法傳出去。
“我已經是埋葬在過去的老家伙了，新時代沒有屬于我的位置，但是我所期望的未來卻不容許有任何的差池，所以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說清楚比較好。”
在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越發絕望的眼神中，格林德沃咧開嘴笑了笑，輕聲說道。
“沒錯，我就是……”
當、當、當……
就在這時，城堡里忽然回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鐘聲。
上午的課程時間結束了，幾乎下一刻，整個城堡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城堡走廊上的教室門接二連三地打開，學習了一個上午的小巫師們肆無忌憚地說笑著，三三兩兩地抱著課本出現在了空曠的走廊之上。
不到兩三秒的時間，洛夫古德一家和大小魔王身邊就擠滿了剛下課的學生們，而格林德沃之前那個精妙的隔音魔法自然也沒有了任何的價值——那些宛如脫韁的哈士奇一樣在走廊上追逐打鬧的小巫師們，充其量也就稍微注意一下不要撞到人而已。
“到此為止吧，奧托先生。”
艾琳娜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格林德沃，又看了看面若死灰的謝諾菲留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主動結束了對于某位可憐雜志主編的迫害——有時候，靈感太高也不是好事。
“午餐時間到了，我們還是先去禮堂用餐吧？未來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互相了解。您帶著洛夫古德先生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吧，盧娜則跟我去赫奇帕奇長桌就好了。”
毫無疑問，作為《唱唱反調》雜志的主編，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還是比較適合安排在魔法部眾人一桌，畢竟不出意外的話，下午的一些具體宣傳口徑和稿件調整，也是需要三方共同協調和溝通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目前狀況還不算穩定。
只有暫時將盧娜和謝諾菲留斯分開，才能確保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不會失了智的在魔法部眾人面前突然自曝——即使按照艾琳娜的估計，這種幾率很低，但終歸還是存在著的。
就連山里的老獵人都知道，為了避免困獸之斗，通常要學會給獵物留下可以掙扎和求生的希望。
而在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看來，這種臨時分開的方式，其實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謝謝，那么盧娜就先拜托你了。”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看著艾琳娜，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相比起留在他身邊，隨時可能聽到一些極為危險的消息，并且還有一名殺人如麻的“初代黑魔王”和疑似要搞大動作的“野心家白魔王”在一旁虎視眈眈，無論怎么來看，年僅十歲的艾琳娜已經是最無害的選擇了。
至少這樣一來，無論再有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扛在他和《唱唱反調》的身上，與自己的女兒沒有半點關系，也算是最大限度的保護盧娜了。
“嗯，放心吧。盧娜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而且……”
艾琳娜認真地點了點頭，熟練的拉起盧娜的小手，跟著人群往樓下禮堂的方向走去。
然而，還沒等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臉上的笑容完全落下，只聽不遠處嘈雜的人群中，隱約飄來女孩后面的那一句話。
“反正盧娜之后每周都會來霍格沃茨，我也正好帶著她多了解一下之后的工作內容。”
“等、等等！你說什么……”謝諾菲留斯的雙眼瞬間瞪大。
“洛夫古德先生，我們走吧，鄧布利多和福吉部長還在校長辦公室等我們呢。”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拉著謝諾菲留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雖然他不認識路，不過，那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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