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單位就是上級單位啊,我們四肢著地的努力也趕不上上級單位的隨便一看啊!”電話里,張黑子很謙卑,是謙卑而不是謙虛。
水木,校長拿著電話,嘴上有點拿腔拿調,但他這不是針對張黑子,而是針對茶素醫院。如果茶素醫院是一個邊疆三流醫院,他會很客氣,甚至會想辦法去幫助對方。
但茶素不是,茶素是他不得不平等看待的一個醫研教機構,甚至自家的基礎培訓做的再好,都是給人家培養的。
這幾年,水木不是沒有努力過,國內前幾的高校中,水木唯一欠缺的就是醫療這一板塊了。
學校很努力,不光和國內的中庸合作,甚至和國外最頂級的醫院合作,而且國家也給政策,航空的附屬醫院二話不說撥給了他們當附屬醫院。
可結果呢,只能說聊勝于無。
可看看張黑子,他有什么,當初他屁都沒有。
問題就在這里,當年什么都沒有的人,現在回頭一看,豁!尼瑪要是說華國醫療已經沒辦法不說茶素醫院了。
“是茶素成就了張凡,還是張凡成就了茶素?”拿著電話,嘴里說著一套一套的官方辭令,但心里還是很佩服張凡也佩服茶素醫院。
這種不走心的話,就和男的對女的事前發誓一樣,都不用動腦子就能說的天花亂墜的。
不過心里是真的很佩服,掛了電話。
校長略微猶豫了一下,就讓秘書把科研轉化處的處長喊來了。
“這個科研已經研發半年多了,論文都出來了,我們學校沒有一點轉化的想法嗎?”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但凡稍微有點牌面的學校研究所都有一個科研轉化一類的部門,當初這個部門到底是為了擺放小姨子的還是安置二線領導的不好說,但真正轉化的反正不多。
甚至有的單位,這個所謂轉化部門連工資都賺不回來。
看到校長拿著具體的科研,還相當認真的詢問,轉化處的處長心里想的并不是轉化什么的。
而是在思索,也沒說這個小組有什么大神啊?難道誰的孩子在這里面實習啊?可真要有這樣的人,早就打招呼了啊?
也就幾秒的時間,處長真的不能確定。
“我們目前在強化“產學研”三方協同中雖然做了大量的工作,也推動跨領域合作轉化了一些項目。
但工作中還是有一些疏忽和欠缺的。
就比如您說的這個項目,他們小組的報告我們處里也經過了好幾次的開會討論。
凍干領域目前在食品領域應用還是比較廣闊的,我們也多次和企業聯系探討。
可真正愿意使用我們研發的企業還是不太多,畢竟這個要讓企業更新很多設備,這讓企業下不了決心……”
人家能當處長,摸魚肯定也在摸魚,工作中偷偷摸摸也存在,但不能說人家菜。
就這個項目,估計他最多就看過一兩次,開會估計都是會議議題中微不足道的一項。
沒有提前通知,校長一問,人家就能說出這么多,如果沒有張凡的電話,人家的工作絕對是認真而負責的。
校長微微愣了一愣,要不是張凡的電話,他真的以為這個科研或許不太適合市場。
看了一眼轉化辦的處長,他忍了一下,“是這樣,這個項目茶素醫院這邊有點意向,他們的院長親自給我打了電話。
這個人你或許不了解,我要給你強調一下,他的路子很野,你盡快多聯系一些單位……”
出了校長辦公室,處長這邊已經總結好了,“我們很重視這個項目,這個項目有很多企業都看好。”
不光給是這位處長囑咐了一下,校長又給科研部的打去了電話,意思就是要重視這個項目組和項目組的人員。
幾個原本就是科研狗的博士,最近頭發又稀少了很多。
現在的高校已經不是以前的高校了,以前的高校是清貴單位,雖然收入不是很高,但工作清閑社會地位很高。
而現在的高校不進則退,說是卷王也不過分。
尤其是一些沒有功成名就的。
忽然一陣電話響起,他們小組的幾個人同時先后都接到了電話。
掛了電話,眾人臉色慘白。
“項目可能要砍掉了!通知咱們去辦公室!”
人到中年,不管你是科學家,還是打工仔,其實都灑脫不起來。
上有老,下有小,有時候天上落下來的一片雪花可能就是壓死自己的一個大石頭。
不提眾人是不是會變成范進,茶素這邊張黑子已經開始行動了。
“聯系,趕緊聯系,想辦法找到人……”既然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至于后果,這個不是張凡考慮的,咱現在也是有后臺的人。
可惜,這一次張黑子吃癟了。
科研組的人倒是聯系上了,但人家就沒打算離開水木,條件都還沒有提,人家就客客氣氣的把茶素的人給請了出來。
這個也不怪茶素的工作人員不給力。
挖醫療的,和挖科研的總歸還是不一樣的。
挖醫療的,現在的茶素醫院是有地位的有牌面,拿出去也不丟人。
但科研就不一樣了,瞅瞅現在,茶素高新區邊上的科研基地,清一色都是不受待見的科研,不是這個基礎就是那個基礎,花錢多不說,還不受人待見。
應用技術,一旦能被應用了,人家肯定不會來茶素。
張凡挖人大招不好使了,氣的張黑子牙花子都腫了。
挖不來,只能就真金白銀的買了。
周一,茶素醫院啟動了最大的談判團隊,以前的談判,都是小打小鬧。而這次則不一樣,領隊是閆曉玉,可以說閆曉玉帶著身家出發的。
出發前,閆曉玉還有點舍不得,專門找張凡談過一次。
這一次,張凡沒有讓閆曉玉節省,“我們能節省可以等,但患者等不起,也不能等。”
“為什么不讓他們為了患者讓一點呢?三個多億,我們能買多少……”
“人家不是醫院,人家不是醫生,但我們是!”
閆曉玉點了點頭,雖然不甘心,但張凡這句話說的對,茶素醫院的根本在哪里?是鳥市嗎?是張黑子嗎?
都不是,而是全國千里迢迢來就診的患者,而是大清早來門診掛號的患者。
閆曉玉帶隊,曾女士胖子是副組長,管錢的帶著兩個能說的,這還不算,鳥市這邊也派出了好幾個部門的人員,茶素這邊也派出好幾個部門的人員。
甚至鳥市這邊因為張凡的關注,直接聯系了四大行在邊疆行長,意思就是,只要張凡開口,我們這邊壓大樓都可以。
小事上面,茶素鳥市茶素醫院,三家有時候也會打的頭破血流,一點虧都不吃。
像是斗雞場上的紅頭公雞一樣,但遇上大事,這就是一家人。
雖然他們不明白,張黑子在止吐藥上沒有這么重視過,在減肥藥上沒有這么重視過,而在這個小小的凍干上這么重視。
但,他們不會有異議,就一個字,上!
當然了,這次帶隊本來是張凡要去的,不過經過曾女士和考神的一再勸說,張凡還是聽了勸。
人家說的很有道理,“您是最后的底線了,您要是去,這一錘子下去,成與不成都是最終的結果了,不能有任何的后退。
而且,我們這次去,有什么事情都第一時間向您匯報。您在茶素,就是我們最大的靠山。”
這話說的張凡都感動了。
但出了門,考神擦了一把汗,和曾女士相互看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可兩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種,他去了估計會壞事的感覺。
小說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