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舞臺中央的小林洋子一臉亢奮地拿著麥克風大聲說著。
“食戟的時間是兩個小時!題目是:米!”
“米,這種食材,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陌生!這種食材與整個亞洲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
“一位是料理界崛起的新星,錢辰主廚!”
小林洋子指向錢辰,現場的歡呼聲更大了幾分。
現場的年輕人居然都是來給他加油的,讓錢辰詫異不已。
這主場待遇他還是第一次享受。
沒想到將大塚的名聲搞臭,居然還有這樣的好處。
這種情況其實是由日本固化的上下級關系造成的。
在日本作為青年人的后輩長期受到年長者的壓制。
但是,有壓迫就會有反抗。
兩者之間的矛盾日積月累,平常會受到壓抑,在特定的時機就會一口氣完全爆發出來。
就比如現在,某個曾經德高望重,現在卻如同過街老鼠的知名前輩。
所以日本‘下克上’文化盛行不是沒有道理的。
長時間的壓抑,換來的結果就是更加猛烈的爆發。
今天,大塚光太這位‘前輩’無疑就成為了眾多年輕人宣泄平日積累不滿的靶子。
只能說該他倒霉。
“錢主廚,擊敗他!”
“讓他嘗嘗我們年輕人的厲害!”
“什么前輩,不過是裝模作樣的辣雞!”
錢辰伸出手指,摩擦了一下臉頰,這種突如其來的主場待遇讓他有點不適應啊。
好在他的心很大,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不管外界如何,食戟舞臺之上,勝者為王!
這時候小林洋子指向另一邊。
“而另一位是東京知名的壽司料理大師,大塚主廚!”
“噓!!”
除了極少數歡呼聲,現場被一陣巨大的噓聲填滿。
大塚光太的臉頓時黑得發亮,雙手死死地攥緊手中的菜刀。
像他這樣的高星級廚師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的焦點,何曾像今天這樣被所有人鄙視、嘲笑。
這一切都是那個小子的錯!
大塚惡狠狠地瞪向錢辰。
小林洋子似乎呀發覺到大塚不受歡迎,連忙岔開話題,大聲宣布。
“取得勝利的,到底是料理界的新星,還是知名的壽司專家,讓我們拭目以待!
下面我宣布:對上一切的料理對決——食戟,現在開始!!”
“噢噢噢!!”
伴隨著小林洋子的聲音,現場的觀眾跟著歡呼起來。
狂熱的火焰從舞臺中央噴發、爆炸,瞬間席卷了整個秋葉原!
這是屬于所有熱愛料理之人的狂歡!
在火熱的狂潮之中,錢辰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現場的陣陣歡呼仿佛與他無關,現場的狂熱也影響不到他。
唯有那雙位于工作人員看臺上,溫柔地注視著他的雙眸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另一邊,大塚光太迅速地開始了他的料理。
調制特制的壽司醋,蒸煮米飯,將壽司醋按照特定的比例兌入飯中。
在調制壽司飯的時候,大塚甚至在飯里面插入了一根溫度計,讓其嚴格保持在40℃的溫度。
并且調制時只使用純木質的桶和勺子,防止有別的味道竄入其中。
在切生魚片時同樣也是如此。
為了防止染上鐵銹味,大塚直接拿出了一根打磨鋒利的特制竹刀,切割生魚片。
在大塚的刀下,每一片生魚片的尺寸和大小都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誤差以肉眼幾乎看不出來。
而他手握壽司時的動作,也充滿了別樣的韻味。
不愧是整個東京都都赫赫有名的壽司大師。
傳統、講究、嚴格、賞心悅目,用這些詞來形容大塚的料理再合適不過了。
果然能夠當上六星廚師的人,就沒有一個弱者。
另一邊,錢辰也飛快地行動了起來。
蒸糯米,鹵制肉丁。。。
只不過和第一次相比,錢辰這次做出了許多改變。
首先糯米,他并沒有選擇常見的白糯米,而是用了血糯米。
相比白糯米,血糯米的黏度更高,營養價值更豐富,味道也更加香醇。
鹵制的肉丁也與之前不同,他選擇的是帶筋的牛腩肉,將之放入高壓鍋中,并放入了他的殺手锏熔巖辣椒、茶葉和其他鹵制香料一同鹵制。
鹵出來的牛腩,噴香撲鼻,爛而不老,入口即化,筋的部分卻有帶著一絲嚼勁,且相當入味,即使將這份鹵牛腩單獨拿出來當料理也完全沒有問題。
當錢辰打開高壓鍋的一瞬間,一股濃厚的鹵香瞬間猶如炸彈一般席卷全場。
當鹵香沖進人們鼻腔的時候,一聲整齊劃一的吞口水聲瞬間響徹全場。
“這是什么!?好香啊!”
“一定要去錢主廚的店里嘗一嘗!”
“我記得是離這里只隔著一條街吧。”
“要去‘晨光’!?算我一個!”
臺上三位評委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竹本直輝一臉凝重,顯然已經將錢辰當成同等級的對手來對待了。
馬庫斯則是一臉胸有成竹的笑意。
繪里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貝齒緊咬著嘴唇,瞳孔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澤。
不過這樣完成度極高的牛腩卻僅僅只是錢辰料理的一部分。
錢辰的表演現在才剛剛開始。
現在輪到調制豆皮漿液的步驟了。
除了綠豆粉、秈米粉,錢辰直接將碾碎了咸蛋黃也攪合在一起。
接著將混合的漿液倒進大鍋之中。
不一會,一張鼓著一顆顆小氣泡的豆皮就凝型了。
碼放好蒸熟的血糯米,將鹵制好的牛腩丁、豆干、香菇等餡料均勻的撒在血糯米上,最后淋上一大勺噴香撲鼻的鹵制。
接著握住鍋沿,用力一顛。
一整塊直徑約一米的豆皮被翻了個面,金黃酥脆的豆皮朝上,鑲嵌著配料的血糯米在下。
再淋上油脂。接著錢辰握住鍋沿不斷抖動著這口大鍋。
看到這一幕,身為特級廚師的馬庫斯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訝。
錢辰可不是再胡亂抖動鐵鍋。
他每一次抖動,都讓豆皮的每一個部位正好落到鐵鍋中最合適的溫度處。
這分明是對火候的掌控達到十分精深的地步才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