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你走了,電影宣傳怎么辦?”
電話那邊,法蒂尼搓著眉心的向陸澤詢問解決辦法,但他心里清楚,對比陸澤要回國做的事兒來說,電影的宣發工作不值一提,即便是他挽留,也不能拉陸澤回頭。
要說法蒂尼心里的滋味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這部電影對他而言很重要,畢竟是楚子作,人生的第一次總歸要正式一點,但卻又暗自的希望陸澤回去后能成功競選。
他為什么要選擇陸澤這個華夏人拍他的電影,其實也跟陸澤的背景有著很大的關系,別說什么尊重真實發生的故事,實際上大部分的真實故事都沒有劇本來的那么的驚心動魄和精彩,為了故事性夠強,真實的故事基本都要做出犧牲。
他希望的是與陸澤的合作不僅僅是在這部電影或者在“環球兄弟影業”這一表面上,這是找陸澤拍戲的初衷,而友情則是后續才發展出來的東西。
此時的法蒂尼正把私情和理智放在手上掂量,孰輕孰重真的非常難比較,耳邊聽著陸澤收拾行李,很長一段時間才做出了抉擇,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那……上映時間我再考慮考慮,你先忙你的事,萬幸我還沒定檔,否則宣傳工作連男主演都不到場,這還宣傳個屁。”
放棄了自私的想法并不代表人的心底就沒有怨言,陸澤聽他絮叨了半天,只能打著哈哈,嘴里說著好話,把事情搪塞過去后掛斷了電話,提著行李出門。
傍晚,克沙在車邊抽煙,也是控制不住手欠,見陽光房里開著巴掌大的花骨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紫色的花瓣,沾上些花粉在鼻孔前聞了聞,味道很香,他很喜歡,于是再次伸出了罪惡的魔爪,只是這次略微用力,一不小心,就拽下來一片花瓣,讓完整的花朵露出了很大的殘缺。
“嘶……”
這可是陽光房里長勢最好的一朵,陸澤的心頭好,克沙有些慌了,嘶了口氣,下意識的望向別墅門口,手里攥著花瓣趕緊塞進口袋,見陸澤剛出來,估計是沒看見,不由的松了口氣,急忙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陸澤身邊替陸澤拿起了行李。
“你這么殷勤干什么?”
“我……你看你瘦的,我怕你沒力氣再把肌肉拉傷了。”
克沙擠出笑容,雖然一副奴才樣,但這張滿是橫肉的臉不管啥表情都會帶點猙獰,跟吃完小孩后騙孩子父母說沒見到人的變態沒啥區別,陸澤雖然疑惑,但也沒往花上想,克沙動作也快,拎著行李就往后備箱那邊走,根本沒給陸澤打量他的機會。
滿心狐疑的上了車,這事也就不再想了,陸澤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卻沒看見后備箱蓋后,被遮擋的克沙,正使勁往衣服上蹭著手指上沾染的花粉……
從利物浦出發,到達阿聯酋后中轉,一路上沒有事故,也沒有遇到熟人或者艷遇,簽名的有幾個,但也不多,可以說是相當舒適的旅程,基本在飛機上的這幾十個小時,陸澤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到帝都時是早上,由于這次行程突然,也是擔心師母知道他回來后忙東忙西的大擺宴席給他接風,也就沒通知他們是今天的航班。
到了老爺子的宅邸合院,本來帝都就已經入了秋,早上溫度也升起來,外加園區內大樹太多,溫度更低,陸澤顯然穿的少了些,小風一吹就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只能圍了圍POLO衫的衣領,立起來擋些風,步伐匆忙的只顧低頭猛走。
到院墻邊,就聽到了陳永斌老爺子的呵斥聲,代入感一下子就來了,陸澤也不敢現在敲門觸老爺子的晦氣,可憐巴巴的抱著懷,站在大門前,等待老爺子罵完倒霉蛋兒,才扣了扣門拉手,等待保姆開門。
“這……陳老師,您老看誰來啦。”
保姆剛開門就一愣,隨后立刻笑開了花,雙手猛的一拍大腿,聲音也控制不住了,轉頭看向院中左側,腰略彎,向老爺子報喜。
別看她在陳家上了快二十年的班,跟陳永斌的每個徒弟都非常熟稔,但她最喜歡的,還是陳老師這最后一位關門弟子。
其他學生吧,除了老宋,多多少少都帶些不怒自威的氣勢,話也不多,嚴肅的很,而老宋則是個懶狗,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跟沒骨頭似的在沙發上一癱看電視,這造型要不是個演員,估計連媳婦都找不到。
只有陸澤,性格和其他師兄弟完全不同,健談但話不密,話也中聽,廚藝不及她,但也能做出一手可口的飯菜,沒事還會主動找她聊聊家常,不像其他當了官的徒弟那樣多數時間只聽她講,就像在聽一段他不感興趣的故事。
而陸澤則會參與進了話題,某些方面的生活經驗比她還要多,從不讓她感到自己與陸澤的距離,妥妥的“閨中密友”。
看保姆這么高興,老爺子也不禁伸長了些脖子,探過頭朝門口望去,見到來人是陸澤,像是毫不意外,縮回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要不是嘴角掛著笑,還真看不出來老爺子也高興了。
“姨快給我拿件衣服,今兒太冷了,師父,給您請早了,五哥,你這形象可不咋樣啊。”
對保姆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跨過門檻邁進了大門,按照陳老爺子的生活規律,早就過了飯點兒,正是晌午老爺子喝茶的功夫,只是意外見了在文化局工作的五哥像是剛起床的模樣,頭發睡飛了都沒洗,正陪著老爺子喝茶呢,估計剛才挨罵的就是這老伙計。
“額……昨天喝多了,在師父這兒睡的,今兒早腦袋疼,就沒洗,快坐九兒,今天回來怎么不知道打電話呢?我好讓人去接你啊,你這怎么瘦這么些啊?”
陸澤注意到了師父的表情,老五說昨晚在這兒睡的時候,陳老爺子不經意間白了他一眼,被陸澤看在眼里,估計昨晚有事,但陸澤沒細問,大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把保姆拿來的外套穿上,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嗨,這不又接了個新戲嘛,劇本需要,五哥你這眼睛是……”
本來不想問五哥的情況,但坐下陸澤才發現,老五的眼皮腫的厲害,特別的明顯,這不問問,全當看不見的話,顯得就刻意了。
“你也發現了?是呢,我今早一照鏡子給我都嚇一跳。”
老爺子白眼又丟過來了,但為了照顧老五的臉面,還是不答話,他也不想打老五的臉,當然不能告訴陸澤,老五最近工作很忙,同時也在局里受了些委屈,壓力本來就大,昨晚媳婦還挑事跟他吵了一架,喝完酒也發泄不出來,父母走的也早,只能借著酒勁露出些孩子心性,跟師父說說心里話,讓陳老爺子哄了半宿才睡著。
別管自己的兒徒多大年紀,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領導,在陳老爺子眼里,他們都還是曾經那副一臉青春的模樣,都是自己的孩子,外面受了委屈,來到他這兒,他就會給予安慰,當然……等這些徒弟發泄完后,該罵他們沒出息還是得罵,就如同今早陸澤聽到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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