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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睜開眼的時候,感覺陽光有些刺眼,昨晚睡的很不錯,沒有做夢,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疲憊,鎮定藥物給了他一次良好的睡眠。
只是本來應該黑暗的房間,現在已經被拉開的窗簾,很久沒有見陽光的陸澤有著很強的不適應感,感覺有人坐在他的床尾,他起身,發現是沈靖寒。
墻壁上的便利貼已經被摘的一干二凈,重新露出了潔白的墻壁,沈靖寒拍了拍陸澤的小腿,露出笑容,只是粉底也遮不住她濃重的黑眼圈和眼角日漸增多的皺紋。
起床吧,今天的陽光不錯,姨帶你去轉轉吧,總是窩在家里容易窩出毛病。
猶豫了一會,他最終點頭答應,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漱,洗漱臺上方的鏡子已經摘下去了,不過陸澤也不用梳妝打扮,只是簡單的洗洗,有沒有鏡子都無妨。
穿上《大佬》拍攝完,杰克瓊斯送來的服裝,是陸澤胖時的尺碼,現在穿起來十分肥大寬松,搞定后,兩個黑眼圈濃重的人下了樓。
陸澤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陽光直射在身上的感覺非常好,十分溫暖,現在正值夏天,天氣濕熱,園丁剛給呂華除完草,空氣中還彌漫著泥土的芳香。
這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見,但陸澤還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這種在生活中從不缺少的普通美麗,他也第一次被這種普通的美麗所打動。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普通的別克商務車,沈靖寒開車,后座坐著陸澤和王梓萱,經過三人的臨時決定,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魔都的古玩小街,東泰路。
東泰路離陸澤家很遠,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車載音響中播放著溫暖的純音樂,估計是沈靖寒或者王梓萱精挑細選的歌單。
路上沈靖寒不斷挑起話題,比如陸澤最近不知道的,圈中發生的比較有意思的事情,以陸澤感興趣的話題來挑起陸澤愉悅的心態。
但說實話,陸澤現在的興趣并不大。
到了地方,這里的東西都是做舊的小玩意,或者是一些有點年頭,但是賣不出去價格的,諸如連環畫、服飾、打火機一類的東西,還有一些賣花鳥魚蟲的小攤。
或許是周末的原因,今天的客流量不少,三人結伴,買了點小吃,邊走邊吃,陸澤的胃口不好,兩人也不強求,只是盯著陸澤的眼睛,希望在他眼中看出他對什么東西感興趣。
不得不說,陸澤還真對有些東西感興趣,比如會說話的鸚鵡,這種鳥他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駐足看了一會,沈靖寒說要把鸚鵡買下來給陸澤當個伴兒,但陸澤發現它會說的只有那么幾句,跟個復讀機似的,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居然還有賣那種比較獨特的寵物的,比如蜥蜴、蜘蛛、蛇這種一般人接受不了的嚇人玩意,王梓萱似乎很怕這種冷血動物和昆蟲,小臉被嚇的煞白,一個勁的往后退。
逛到中午,路邊有個賣熱干面的小攤,三人一人一碗,陸澤也沒去過武汗,也不知道正不正宗,反正他確實吃不下多少。
攤邊有個算命的老頭,正在給一對小情侶指點迷津,現在這個年代,也沒人幾個年輕人信這玩意了,看小情侶的表情,也就是想聽個吉祥話。
而這個算命的大仙也挺隨意的,似乎也只為了賺個嘴皮子錢,說話那叫一個中聽,給小情侶逗的嘻嘻哈哈的。
聊了大概十五分鐘,小伙子扔下二十塊錢,拉著女朋友走了,大仙也沒有因為沒唬到他們多賺點錢而失落,揣好二十塊錢,接著等活。
怎么?你想去算算?
沈靖寒把面條吃完,擦了擦嘴巴,看到陸澤偶爾抬頭看看老頭,就跟聽評書似的表情,便提出讓陸澤去算著玩玩。
不了。
陸澤挑起一根面條塞進嘴里,只吸了一半,在嘴里咬斷,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拒絕了。
就當玩了,來這兒逛逛,什么都不買,什么都不玩,來了不是白來嗎?走吧,去給你算一算。
沈靖寒也不相信這玩意,也不指望老頭能算出點什么,只是覺得這算命的說話很中聽,挺喜慶的,為的就是希望陸澤聽點好話能開心一點,哪怕有一丁點作用都行。
陸澤被沈靖寒和王梓萱架到了老頭的攤兒邊,陸澤無奈坐在老頭帶來的小馬扎上,和老頭干瞪眼睛,對他來講,花錢聽一大堆沒有用的屁話,是浪費他生命的事兒。
三位誰算啊?
先生你給我侄子算算,算點什么都行。
得,又是一個想聽好話客人,但這行現在生意不好干,蚊子腿也是肉,一天能掙個百八十不也行嘛。
可以,那這位小哥摘下墨鏡,我給你看看面相吧。
被沈靖寒和王梓萱倆人慫恿,陸澤無奈摘下墨鏡,老頭一看就嚇了一跳,不是因為陸澤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或者是什么紫氣東來一副大富大貴的面相,更不是認出了陸澤,只是因為陸澤的黑眼圈黑的有點太特么嚇人了。
就算普通人也能看出陸澤沒有一點精氣神,不光有黑眼圈,還臉色蒼白,一副死人臉,誰冷不丁看一眼都能被嚇一跳。
老頭想了想,猶豫的問了一句:那小哥你想算點什么。
算我還能活多久吧。
老頭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家屬帶著身患絕癥的病人來聽吉祥話來了,這種生意他還是頭一回接,上下左右看了看,還是有點難開口,他怎么都覺得,自己要說陸澤能長命百歲都喪良心。
但礙于生計,他決定還是不要一回良心了,能讓一個快死的人高興一回,自己都功德無量了,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嘰里呱啦一頓說,就是老頭可能太博學了,學的有點雜,佛道兩摻,最說越玄乎。
陸澤聽的也挺沒意思的,不到五分鐘,就準備掏錢離開了,這種話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反倒是越聽越難受。
只是錢包剛掏出來的時候,四個穿著警服的民警摁住了老頭的肩膀,給老頭拽起來就要帶走。
哎!警察同志!這是干嘛啊!
有人舉報你涉嫌傳播封建迷信,你前兩天是不是給一老頭算命了?還給他開了個偏方?我說你損不損啊?老頭花五千塊錢買你的偏方,回頭吃的拉了三天稀,腸子都快拉出來了,你有行醫資格證嗎?你就敢給人隨便開藥?
算命老頭這么一聽就老實了,自己在這兒干算命的活其實不是大事兒,就是貪那五千塊錢給老頭吃壞了,沾上包了才倒了血霉,啥話沒說,收拾收拾攤兒準備跟警察同志走。
反倒是陸澤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原本留個山羊胡子,仙風道骨的老頭被警察逮走,這畫風有點轉變的太快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警察同志看著還坐在小馬扎上沒起來的三個人,噗嗤一樂,估計三人的表情確實挺逗的。
你們三個還不趕緊走啊?也打算給他送五千塊錢?趕緊把板凳還人家吧,以后不要信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還什么道教榮譽會員,哪個道教會員說什么西方極樂啊?趕緊走吧,記住,信什么都不如信科學,有心事也得自己解決,用別人給你想出的法子不管用!解鈴還須系鈴人嘛,一切還得靠自己,走吧走吧,該逛街就逛街,該吃吃喝喝就吃吃喝喝,這邊扒手多,注意安全。
警察說完就帶著大仙兒走了,老頭個兒不高,背后插個大旗,鐵口直斷,拎著倆板凳上了警車,樣子還挺逗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一切都得靠自己?
陸澤反復念叨這句老百姓都知道的話,他不傻,只是被人拐上了錯路,當局者迷而已,他忽然想明白整件事。
寒姨我要回家。
再轉轉吧,多看看。
陸澤哪還有心思去轉?轉身就朝著停車場跑,但這兩個月他的身體被糟踐完了,一時脫力,摔在地上,卻仍努力爬起來,往回跑。
阿澤你等等!
沈靖寒和王梓萱被嚇壞了,他不是正常人啊!他這么跑,誰能確定是不是他病發了?趕緊追趕上去,來到了停車場。
沒有辦法,陸澤想回去,就回去算了,沈靖寒開車返程,王梓萱則幫忙處理剛才陸澤摔破的雙肘和膝蓋。
陸澤閉上眼睛,大腦急速運轉,從幾年前開始思考,他所經歷的每一件事,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時間線被拉的太長了,如果沒人提醒,他估計會被疾病折磨的始終想不起來。
你們回去吧。
到了小區門口,陸澤拒絕了她們的幫助,讓沈靖寒和王梓萱離開,然后自己快步的朝著家里趕去,摔破的膝蓋有點疼,有些一瘸一拐的。
進了家門,已經是一頭的汗,坐在書房里,他趕緊拿出本子和筆,或許筆已經很久沒用了,不出墨水,陸澤使勁甩了甩,再使勁劃一劃,才能正常使用。
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發病期。
第一次發病,爭取《帝都青年》是在帝都的酒店內,自己看出了裝潢,思緒應該是被大學時期的陸澤影響。
第二次發病,是《帝都青年》做上映宣傳的當天,在去往蔣文姝訂的飯店路上,視頻證明自己救了一個肇事司機,丟失了八分鐘的記憶,身體應該被醫生陸澤接管。
第三次發病,是蔣文姝生日的第二天早上,有個逼說了一句我們存在過,目前不知道是誰寫的。
第四次發病,又是大學時期的陸澤搞的鬼,給自己送了一個設計圖,在《拳王》的開機儀式前兩天。
第五次發病就是老陸頭鬧出來的,之后病情開始爆發,越來越惡化,雖然拍《樹先生》時,自己的思維明顯不正常,但并沒有丟失自己的思想,或者是記憶。
把所有前期發病的時間做一個總結,結果是......
他!從來!沒有!在拍戲的時間發病過!!
還有他做的那些詭異的夢的事情,雖然知道現在他都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絕對跟一千多個人格有關,人在做夢時,時間被不斷的壓縮,一個人一晚可以做很多夢,但自己都是被詭異的夢嚇醒的,那噩夢就是當晚他做的最后一個夢。
甭管是噩夢還是春夢,人對一個影響自身,導致從睡眠中脫離的夢都會有很深的影響,比如男人做春夢夢遺的時候,醒來一定會記得他夢中是跟誰在做。
或者做掉下懸崖的夢時,人們也一定會記得自己為什么醒,可能是一只手,一條腿掉到床下,那種失重感在夢中被無限放大,從而影響全身,讓人醒來后知道,我做夢掉懸崖了。
那他為什么不記得?一次都不記得?很大的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腳,那誰又能屏蔽自己的記憶?
系統!
那么做個假設,為什么陸澤不在拍戲的時候發病?有沒有可能是系統不允許,對人格們做出了管制?而且屏蔽了人格對自己的威脅,讓自己在拍戲的時候可以保持最好的狀態,不去為了夢中的事情而疑神疑鬼?
但為什么之前的發病期扯的那么長,都是一年才發病一、兩次,甚至兩年才發病一次?而在拍攝完《大佬》后,卻發病期這么密集?
陸澤拽著頭發,快速思考......最后想起了一件事,或者是一句話。
我還沒想好呢,就是打算歇一歇吧,這幾年,一直不停的在拍,有時候還連軸轉,拍完直接拍下一個,挺累的,其實挺想出去旅個游之類的,放松一下......
而且我也想趁著合理減肥的時候,給自己充充電,放松一下心態,以一個更好的狀態去迎接下一階段的工作,現在......確實已經進入倦怠期了......
是因為......自己不想拍了?想歇一歇?
如果把一切都捋順了,做一個假設,這一千多個人格都是系統養的狗呢?或者說,根本沒有什么副人格,都是系統模擬出來,用來威脅自己拍戲......
他真的覺得自己有病,因為每一個課程,他都投入了系統空間中的好幾年時間,去試著成為另外一個人,他覺得在這種環境下真的誕生了副人格并不是以很難理解的事情。
外加林醫生這個專業的心理學大佬斷定自己有病,陸澤這個相信科學的瓜娃子就真的覺得自己有病,雖然往系統這方面想了,但是犯病時的不冷靜和服用藥物導致的腦子不靈光,讓他根本想不個所以然來。
這么說,林悅竹還不經意間坑了自己一把,替系統轉移了注意力,導致他被副人格折磨了兩個來月。
在把一切都捋順了、相同了之后,陸澤的后背也徹底被冷汗打濕了。
他沒想到這個系統這么陰,虧他還嘲笑系統菜的跟個windows,卻被系統耍的團團轉!
而它為什么這么做?因為它只會鞭策著陸澤前進,從第一階段的填鴨式教程來看,它根本不會考慮陸澤累不累,它只在乎陸澤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它的要求。
同樣,它似乎看透了陸澤這個人的思維。
陸澤是怎樣的人?卸下家庭的重擔后,不可否認陸澤變的懶散了,他就是這么一個小富即安的人,家庭這邊安排妥當了,手里有點閑錢了,他就想歇歇,就想去旅個游,嗨皮一下,但這樣就違背了系統的要求,所以它選擇了開門!放狗!
現在一邊是要你去拍戲,一邊是被我慢慢玩死,刀就架在陸澤脖子上了,選哪個?陸澤你說說。
那么現在自救的方法只有一個,去拍戲!但光拍戲還不夠!因為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休息,讓這一千多條野狗一直追著自己的屁股跑,到時候肯定會活生生的把自己給累死。
所以還有一點硬性的要求必須達到,十部八點零評分以上的電影!想讓狗停下,就必須逃出這個圈子,不然他就會一輩子在這個圈子被追,被攆,直到跑不動了,被一千多條瘋狗咬成一坨爛肉。
陸澤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最后猛的給自己腦袋狠狠一巴掌。
算你狠!老子他媽跟你玩命了!
拿起電話,打給沈靖寒,電話很快被沈靖寒接通了。
喂?阿澤什么事?需要我回去嗎?我馬上就往回走。
寒姨......
怎么了?阿澤你說。
我想接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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