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霸主第895章莫名不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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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莫名不安


更新時間:2019年06月11日  作者:tx程志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tx程志 | 大魏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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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身在揚州城的蕭樂子卻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這個酒杯也是魏國生產的琉璃杯,杯中是那鮮紅如血的葡萄酒。

望著那鮮紅如血的葡萄酒,蕭樂子一飲而盡。

八千伏兵,伏擊一萬五千魏國。斃敵接近三千,自損也將近兩千。雖然這場勝利有點慘烈,可是在晉軍殘部諸將卻不這樣看,他們自認為魏國在同等數量下,根本沒有戰勝對方的可能。要想守住魏國進攻,至少擁有對方三倍的優勢兵力,如果是野外戰斗,那這個比例將要變成五或十。

蕭樂子創造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也是一個奇跡。

石越終于從皇家內衛的情報中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蕭樂子。在淮安可以說是蕭樂子借著司馬晞的手,隔空跟石越過了一招。

事實上蕭樂子才是真正的贏家。

原來在淮安戰斗中,既有石越的功勞,也有蕭樂子放水的因素。那是因為蕭樂子要借刀殺人,鎮軍大將軍武陵王司馬晞麾下十萬大軍,是江東四大家族出錢出人出力組建的,因為襄陽易幟,張沼投降讓蕭樂子引起了警覺。別看司馬晞采取手段,暫時控制了軍權,但是這個軍隊江東四大家族的影響力同樣不容小看。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蕭樂子就借著魏軍的刀,把軍中不穩定因素給除去了。要說蕭樂子,也絕對是一個狠人,僅僅在淮安一把就坑掉了三萬多“自己人”。現在司馬晞到了揚州,只有不到五萬軍隊,可是這些軍隊里已經沒有四大家族的子弟了,基本都是忠于朝廷的軍士。

作為名將,其實都有一種對危險的預判。淮安城破,晉軍逃跑,但是這個逃跑卻不是無目的的亂跑,而是一股涌向了揚州。與其說是潰逃,不如說是有目的的戰略撤退。特別是在射陽那場伏擊,讓石越清醒的意識到蕭樂子比司馬晞更加難纏。晉軍在揚州開始加強城墻防御,并且做出長期堅守的架勢。

這個異常情況,引起了石越的警覺。難道蕭樂子還有后手?

石越非常委屈。

“你母親的,以為老子好欺負啊!”人家張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快拿下整個荊州了,戰略目的,完成了一大半。除了樊城打了一場像樣的仗之外,簡直就是武裝進軍。謝艾也是,雖然奇兵出陰平,苦是苦了點,可是好進行的非常順利。唯有自己,現在征南軍損失快有一萬人馬了,是三路南征大軍中損失最大的一路,就算取得全功,恐怕將來在冉明印象中也不那么好看。

司馬晞卻比石越還難受,雖然虎賁新軍的亮相著實讓眾人意外了,不過這種意外是非常有限度的。虎賁軍只有一萬五千人馬,他們雖然可以在野戰和魏軍打得平分秋色,但是人數太少。魏軍可是擁有百萬之眾,就算十個人拼一個,也可以把虎賁軍拼光。

望著顧慮重重的司馬晞,蕭樂子悠然的笑道:“大將軍不必憂心,局勢并沒有想象的嚴峻。”

“蕭參軍……”司馬晞話到嘴邊,對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這場仗大晉必勝!”蕭樂子自信的道:“荊州雖然丟了,和朝廷有什么影響?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最肉痛的不是陛下,而是桓溫。”

司馬晞期期艾艾的道:“可是,這畢竟事關朝廷的顏面。”

“顏面?自從元帝南渡,朝廷還有什么顏面啊!”蕭樂子一針見血的道:“荊州雖然丟了,可是桓溫的主力軍隊卻損失不大,他可以在成都牽制魏國一路大軍,我們現在雖然暫時失利,不過,只要時機一到,我們就可以大舉反攻了。等著看吧,匡復太祖武帝時期的疆域或許不能,但是收復洛陽舊都,應該不難。”

“哦”聽了這話司馬晞興奮的道:“蕭參軍難道還有什么后手?”

“要沒有后手的話,大晉就沒有任何希望了。”蕭樂子道:“大將軍真以為陛下的底牌就一個虎賁軍嗎?”

弘始元年四月初八,冉明移駕襄陽城。特進襄陽縣公習鑿齒攜襄陽士紳百姓出城十里跪迎冉明圣駕。

前面是一千余彪悍的禁衛騎兵打頭,后面則是一輛異常龐大的玉輅。所謂的玉輅就是天子乘坐的車駕。冉明的這輛玉輅和這個時期的都不一樣。不過冉明在后世有幸見過康麻子留下的那輛玉輅,所以就仿造了一輛。當然也不盡相同,冉明對這輛玉輅仿造清代的康熙帝的玉輅車,由輅座、輅亭和圓盤等部分組成,清朝尚青色,但是魏國卻屬水德尚黑色,通體為黑色的裝飾。輅蓋高將近一米,輅圓盤為金黃色圓頂,鑲玉圓版四塊,因顯要部分用玉裝飾故稱為玉輅。

這輛玉輅和康麻子的最大的不同,就是把古代傳統的雙輪馬車,改成了四輪。圓盤垂有鏤金垂云,四周貼有三層鏤金云版。幨帷用三層紅緞制成,每層繡有金云龍羽紋相間。四根金紅緞系帶綁在車軫上。四柱上繪有金色云龍。車門垂珠簾,四面前左右各一。云龍寶座四周為朱欄,以金彩相間涂飾,欄內四周布有花毯。

初見這輛玉輅,不僅是襄陽士紳百姓看得傻了,就連見多識廣的習鑿齒也看得傻了。他曾游學建康,得見過司馬聃的玉輅。說實在的,司馬聃的玉輅也算奢侈了,可是和冉明的這輛玉輅相比,簡直就是叫花子和龍王比寶。

冉明看到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頭,為首還是襄陽易幟的頭號功臣習鑿齒,就親自走下玉輅。

“臣(草民)參見陛下,陛下萬(金)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一套是清朝整出來的。)

冉明上前一步,雙手上前拉住了習鑿齒的雙手,道:“習卿避免襄陽戰禍,減少萬千臣民無辜枉死,僅此一樁,習卿足彪炳青史。”

習鑿齒道:“臣,有愧!”

冉明起初對于這古代動不動就表示親熱的握手很不敢感冒,現代禮節握手頂多也就是單手相握。而這雙手相握,然后挽住胳臂一同走路,這般在古代叫做把臂同游。冉明就感覺到十分別扭,這要是放在現代去,被人看到了,肯定是要叫做斷背的……可是在這個時代不同,在儒士眼中,這就是禮賢下士的最直接表現。

不容習鑿齒拒絕,冉明拉著習鑿齒,一起登上上玉輅。這叫出則同車,更是禮遇的問題。

在冉明看來,儒士也是最好面子的事情,如果對儒生賞賜萬金,他們縱然心喜,也會裝作不以為然。代表儒士的高潔。可是如果禮遇他們,這些儒生就會感激泣零。

習鑿齒推辭一番,見圣意難為,就期期艾艾的登上了玉輅。冉明又沖下面的士紳百姓道:“襄陽父老兄弟們,皆快快請起、平身!”說著還對林黑山道:“快去把眾鄉親扶起來。”

冉明雖然穿越久了,也習慣了這個時代動不動就跪的禮節,可是看著排在前面,大量士紳百姓,皆是五旬六旬,甚至還有白發蒼蒼的老漢,這讓冉明感覺有點不自在。

在林黑山帶頭之下,眾禁衛軍將士開始上前去扶跪地的百姓和士紳。襄陽百姓和士紳都知道魏軍彪悍,連兇悍的羯人都快殺得亡族滅種了,比羯人更猛的鮮卑人也是非降既遁。如此戰功赫赫,威名遠播的虎狼之軍,襄陽士紳和百姓都又驚又懼。不過一些士紳甚至在想:“這些魏軍壯勇怎么也不像傳聞中的那些兇惡?倒是非常和氣,甚至比桓溫為荊州刺史時,那些荊州子弟兵更加和善。”

不過,人就是這樣。無數士紳皆想:“這才是真正的強軍,深得兵法真髓。果真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魏軍越是表現的和善,襄陽士紳百姓越是敬畏交綽。

隨著變文傳遞的深入,魏國諸將的形象也被人們熟悉。特別是有心人看到林黑山放在戰馬上的巨型鐵錘,就隱隱猜測出了林黑山的身份。還有金奴、鐵奴那兩個鬼臉面目,屠龍戟,噬魂矛,這兩個招牌兵刃,也就形象的點明了兩人的身份。

有人甚至是暗暗嘀咕:“嘿,看到了沒有,那個如同鐵塔般的黑臉大漢,就是陛下的頭號爪牙雙錘雷震林大將軍。”(注,在這個時候爪牙并不是貶義詞,而是褒義詞,意思是指忠誠可以托付重任的意思。直滿朝文字獄大興,朝廷鷹犬肆意屠殺,這才意思變了。像漢奸這個詞一樣,最初漢奸一詞是指漢人奸細,專指反清志士。)

“那兩個就是哼哈二將,金鐵二位將軍了。據說二位將軍和先帝爺一樣,都是勇冠三軍的猛將,有霸王之勇。當年后趙龍鑲將軍萬人敵孫伏都在丹霞殿暗藏三千甲士,準備刺殺先帝爺,結果被先帝爺和金鐵二位將軍,三人反殺而潰。那個讓小兒聞名止哭的孫伏都更是被先帝爺陣前梟首。他們二位在萬軍之中取敵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那些甲士,恐怕都是陛下在潛邸的衛隊麒麟衛吧,據說他們每個人都可以以一擋百,區區五百之眾,就可以在鮮卑慕容恪十萬大軍之中,殺個七進七出。”

當然變文就是變,變文故事的情節和現實是不同的,當初冉明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組建麒麟衛,更別提在廉臺之戰大放異彩了。

不過,魏國禁軍都是了襄陽士紳百姓談論的對象,一時間想要參軍的青壯不計其數。

說話冉明和習鑿齒登上了玉輅,登上玉輅,與冉明同車而行,這讓習鑿齒感覺異常有面子,他甚至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恐怕冉明現在讓習鑿齒抱著炸藥包去炸碉堡,習鑿齒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四輪各有十八根車輻,以金色鏤花裝飾。前有兩根軸轅,兩端分別飾金龍的頭和尾。后樹有紅緞太常旗十二面,旗面上分別繡各有日月五星、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蘇。行駕時用朱絨帶子駕象來引車前行,不過冉明此時是御駕親征,沒有用戰象,而是用了六匹白色的駿馬,不過盡管如此,看起來也華麗無比!

“陛下,這玉輅真是太好,不僅看起來威武壯觀,坐起來也更舒服。行走之中,居然像靜止一樣平穩!”

科技都是在進步的,冉明在洛陽時打造了一輛四輪馬車,采取了減震裝置。但是這種減震并非彈簧減震,就像后世的轎車一樣,采取了橋式條鋼減震,雖然效果有點,但是絕對不沒有現在的好。

習鑿齒贊嘆冉明的玉輅,也大拍冉明的馬屁。不過好一會兒,看到冉明沒有反應,這才知道這個皇帝不喜奉承。好在習鑿齒也非無才無德之人,他到底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就介紹了冉明最為關心的問題,像襄陽府庫幾何,人口幾何,賦稅幾何。

這些數字,習鑿齒也是張口就來,根本沒有查看自己的記錄,無論有沒有對錯,顯然習鑿齒是做過功課的。

十里距離,轉眼既到。習鑿齒早已準備好了冉明的行在。襄陽城,其實也有一座王府。這是襄陽王司馬范的王府。司馬范是晉武帝司馬炎的孫子,楚隱王司馬瑋的兒子,在晉懷帝永嘉五年四月,匈奴漢國鎮東大將軍石勒率領兩萬羯騎,于苦縣寧平城(今河南鄲城東北),截殺晉國王公大臣。打了一場有名的殲滅戰,十萬晉軍步騎,宗室藩王四十八王爺,王公以下三千余官員盡數被殺。司馬范雖然死了,但是他的王府仍在,在桓溫初為荊州刺史時,還大力花錢修繕一番。桓溫冊封蜀王之后,襄陽王府就成了桓溫的別院。當然這個時候,能配上冉明身份的,唯有襄陽王府了。

習鑿齒不僅早已派人把打掃干凈,還派出人對一些裝飾品進行了更換,晉朝皇室標志性的東西,全部取消了。換上了魏國皇室崇尚的玄色(既紅黑相間,漢家最尊貴的顏色。)由于桓沖逃走的匆忙,襄陽王府得已保全。

不過冉明卻沒有入住。

習鑿齒不解。

冉明解釋道:“朕今初入襄陽,見襄陽城內無數百姓因戰亂,房屋受損,露宿街道,甚是困苦,朕若是住如此奢華的房子內,如何可以心安!”

聽聞此言在場的襄陽士紳和習鑿齒都大哭起來。

習鑿齒一陣哽咽,說不出話來。習辟疆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們荊州雖然富裕,然而卻要供供養七萬余西府軍,四萬余荊州軍。蜀王桓溫雖然治軍有方,軍紀尚可。但是荊州軍將卻喜歡狐假虎威,打著借糧的名號,時常劫掠士紳百姓,即使告到蜀王那里,最后也不了了之。久而久之,荊州軍將更加囂張,他們見了金錢就放光,見了姿色不俗的女子就硬搶,像陛下這樣愛民如子的圣君,放著大好的宮殿不住,卻和與萬民共甘共苦,這樣的事情,辟疆只從書上看過,以前都以為是騙人的。沒有想到辟疆有生之年,可以有幸遇到并侍奉如此賢君!”

冉明也算是政客中的一員的,自然清楚桓溫的無奈。東晉就是害怕桓溫一家獨大,尾大不掉,所以對他百般捉襯。利用荊州豪強與桓溫相斗,最終桓溫人家根本沒事,苦的卻是百姓。不過,看張沼就知道了,就連桓沖和郗超聯手,都被他成功反水,可想而知張沼和荊州豪強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冉明道:“朕不是什么賢君,朕和皇父一樣,都是天下百姓推舉出來,代表大眾管理這片土地的人,關心百姓生計只是本分。朕的皇父先帝,寧愿冒著軍中缺糧嘩變的危險,仍不分動一分百姓活命的口糧。如今襄陽仍有百姓無家可歸,朕若住這華麗的宮殿如何能心安理得?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可覆舟。只要天下還有一個百姓吃不上飯,穿不暖,朕心里就會不舒服。朕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朕在有生之年,可以讓天下所有的百姓,都吃上飽飯,就算不能大魚大肉,至少可以常見葷腥,雖然不能人人盡著綾羅綢緞,但要有衣可遮風避寒。朕與萬民相約,永不加賦,這不是一句空談,若朕和朕的子孫違之,萬民可替天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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