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本侯的女兒,聰慧天生!”
“一種規矩法子,可以適用其它諸事,卻不能全部套入其它事情,階梯尺寸之法,用在鞋子上,用在衣裳上,自然不一樣!”
“一雙鞋子,大一些,小一些,穿在腳上,都會很難受。”
“一件衣裳……不一樣!”
“對于一個年歲個頭還在長的人而言,一件稍大的衣裳,可以穿數年乃至于更久。”
“鞋子就不行了。”
“除了衣裳鞋子之外,帝國之內,采用階梯尺寸之法的相似之事還有許多。”
“如這一次的關中災情,不同的災情,動用的人手,財貨,是不一樣的。”
“還有行軍打仗的兵戈甲衣之物。”
“還有攻城掠陣所用的攻城器械,也是一樣。”
“那樣的法子……你們一個個小家伙匯聚一處,明兒可以彼此商量商量,說不定以后就用上了。”
“你個小丫頭,你是會修行,就是修行的不為用心用力。”
抬手也是拍了懷中巧兒小丫頭的小屁股,之前在仙山,多有跟著焰靈四處閑玩,性子都落在身上了。
如今,又跟著陽滋她們一處了。
性子更甚之。
小丫頭是聰明的。
性子活潑一些,也沒有什么,當然,文文靜靜也不錯,順心安心怡然就好。
修行!
相對而言,寧兒三個小家伙修行刻苦一些,盈兒三人……盡管也有修行,不為十分心力。
此事。
暫時不為強求。
以后……也不好說。
一個個小家伙的修行根基都有了,以后想要修行,領悟了,參悟了,也會很快。
真有那個時候的心思,怕是大可能遇到一些事情了。
而那樣的事情……難料。
非所愿見到!
故而,若可……現在就盡可能修行之,以她們的根基底子,只要不懈怠,二十歲左右,化神大成、圓滿都不難。
十分刻苦,破開化神枷鎖,登臨悟虛都可能。
那時!
行走諸夏,應對諸事,都會更加安全,自己和雪兒她們也會安心很多,雛鳥……欲要真正長大,都會自己歷經風霜雪雨的。
“父親,我有好好修行的。”
“嘻嘻,父親,我……我可是準備在三年內修行到先天圓滿的。”
“然后再花費五年時間修煉到化神圓滿!”
“嘻嘻,再努力一下,就突破了。”
“父親,先天圓滿很快的,我有努力修行的。”
巧兒小丫頭再次扭動小小的靈動身軀,自己……自己哪里有不用心修行?根本沒有的事情。
“小丫頭,你今兒這樣說……父親可就記下了。”
“三年后,若是不達先天圓滿,看父親如何收拾你!”
“非得把你關起來,一直讓你修煉到先天圓滿才放你出來!”
周清悅然,小丫頭這般有規劃的,三年、五年的修行都安排好了,不錯,別管做的如何,起碼……聽上去像一回事。
“父親,我們也會好好修行的!”
盈兒和靈兒也是連忙點點頭。
“不需要一日十二個時辰都修行,每日早課隨著曉夢好好修行,睡前好好打坐修行,就差不多了。”
“你們的底子很好,不需要擔心內力的積蓄,所難……就是一些道理的參悟。”
“道理!”
“玄關之前,也不為艱難。”
一件事,有了準備。
事半功倍!
否則。
事倍功半。
巧兒她們年歲都不大,不需要日日都苦修,有這個心思就好了,一顆心……足以駕馭天地萬物。
“公子,也是我們的疏忽。”
雪兒慚然一語。
這些日子,這些小家伙多心思落于貪玩上了,修行的心思……淡了一些,讓她們打坐修行,也是消磨時間。
“和你們無關。”
“既然來咸陽了,就要好好玩一玩,若是心有掛礙的去玩,反而沒有什么意思了。”
“修行,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周清擺擺手。
巧兒她們修行的懈怠緣由……自己也有看到,也有知道的,卻不為言語,沒有那般必要。
“嘿嘿。”
“公子,要不讓奴家給他們施加天魔力場吧,保管她們接下來的修行突飛猛進。”
焰靈姬側躺著裊娜有致的身子,單手托腮,屈指一點,便是一道靈性的火焰生出,在指間躍動。
“你就不要搗亂了。”
周清凌空點了一下某人的小腦袋。
“對了,焰靈姐姐,咱們接下來要去昆侖之地,是否要將嫣然姑娘尋回來?”
“她現在行走關中之地,想要碰機緣搜尋傳承好苗子,嫣然姑娘先前說過,她也想要前往昆侖玄姆她們一族的。”
云舒突然一言。
“嫣然姑娘?”
“這……,似乎還真的要將嫣然姑娘尋回來。”
“關中不小,尋人的話,公子,以曉夢現在的推演……應該可以很快找到嫣然姑娘吧?”
“蒼璩!”
“因生死恩怨之事,身陷昆侖,蒼璩……那般桀驁不馴的一個人,也落下血脈了。”
“他此刻也在關中,嫣然姑娘所言,等蒼璩將關中走一走,也會前來咸陽問道請教公子的。”
“嘻嘻,蓋先生已經先行一步了,蒼璩……不知他如今的修行如何!”
云舒妹妹所言,還真是差點忘了。
弄玉抿嘴一笑,嫣然姑娘先前入府中,待了三日之后,就走了,并沒有在咸陽停留。
非歸于雅湖小筑,而是要趁著關中災亂的時機,可能會有一二零星的孤男孤女等人。
倘若天資不錯,就很合適了。
就可以收入門下,添為雅湖小筑的傳承。
順便也行走關中,將性命一體所得的妙處熔煉己身,即將前往昆侖西王金母一族,嫣然姑娘肯定很有興趣。
嫣然姑娘關中行走不定,欲要速速尋回,少不了一番推演,以嫣然姑娘如今的修行,怕是只有公子和曉夢出手……才有所得了。
“讓曉夢出手吧。”
“玄姆一族,蓋聶他們的血脈……,還真是難料難想,衛莊、蒼璩的血脈也有。”
“蓋聶的修行,很不錯。”
“踏入合道境界,早晚的事情,應該一年左右就差不多了,若是遇到事情,遇到障礙,會慢一些。”
“倘若機緣,還會快一些。”
“蒼璩的種玉功,本侯也想要瞧瞧他現在修煉到什么境界了。”
真空運轉,將盈兒、靈兒兩個小丫頭也攬入懷中,都是自己的乖女兒,自當都要親近之。
嫣然的修行快了。
蓋聶……他的劍道很出色,道路已經有了,就是有些雜亂,自己略有指點,蓋聶已經所悟。
蒼璩!
想來也差不多同一個層次,道心種玉,萬物一體波動,他的道也早早明晰,走下去……需要時間和契機。
衛莊?
不太了解。
近些年來……他的消息不為多,若非靈兒的食邑之地緣故,蘭陵城的消息就更少了。
弄玉和紫蘭軒的書信不少,也只是書信往來,許多事情不為清楚,不為十分了解。
紫蘭軒和衛莊他們一直不太安分,好在……也沒有很大的動作,再加上他們也算警覺,一直無大事。
昆侖!
焰靈她們要前往西王金母一族了。
于那里……自己也是想要看一看的,眼下卻沒有合適的時間,唯有等以后了。
蓋聶他們的女兒?
念及此,面上便是忍不住浮現絲絲笑意,三人在諸夏間,名氣都不小,都無姻親之人。
孩子!
現在都不止一個了,都長大不少了。
“莊!”
“這是關中剛傳來的消息!”
“這份是……子房以密文寫就的消息!”
“子房如今在關中,和儒家伏念、顏路一些人正在應對關中災情亂象之事,難以分身。”
“關中,亂了。”
“亂象還不少,根據流沙傳來的零碎消息,輿圖而觀,關中災情冰雪籠罩之地,幾乎都有亂象。”
“可惜。”
“亂象雖有,每每當有出現,便是很快有羅網、影密衛之人到達,那些人損失不小。”
“儒家……都隱約被一股雜亂之力牽引,想要將儒家拉入其中。”
“蓋聶!”
“協助公子高處理關中亂象之事,都親自出手了幾次。”
靠近海域不遠,冬日時節,欲要凌冽刺骨的寒冷不可得,欲要溫暖和煦之風也艱難。
海風水氣多濃,寒風席卷,濕冷覆蓋沿海之地,順著風的無形無相,蔓延各處。
蘭陵城!
一隅清靜的雅間之地。
不時,傳出一位女子的脆亮之音。
“嘻嘻,紫女姐姐,我再瞧瞧!”
相伴。
又是一位女子的聲音流出,較之先前的聲音,多了一絲輕快,多了一絲率性,卻也隱約多了一絲忐忑。
那些文書,都是自己收到的。
和紫女姐姐剛才也全部看了,一些事情不為大,莊知道與否不重要,一些事情就不一樣了。
“關中的亂象,持續不了太久。”
“儒家!”
“一些麻煩想要避過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咸陽宮先前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嬴政的性情,他不會忽視任何一件小事的。”
“一些事情,也會變得更麻煩。”
如舊的黑衣攢金絲細紋錦袍,白發披散身側,金色的抹額束之,衛莊抬手一招,便是一份份模樣不同的文書落于身前桌案上。
連日來。
多有從關中傳來消息,送來文書。
遠在數千里之外,仍可一窺關中近日的情形。
數百年、千年難得一見的冰雹子落下,冰雪落下三日,將關中方圓近千里籠罩。
冰災!
雪災!
天象的災情……遍觀千年以來諸般事,從來不是最嚴重的,人禍釀成的人災……才是需要提防和處理的。
竟然這個時候入咸陽,還被嬴政選為協助公子處理關中災情事務,他……倒是有那番閑逸的心思。
那位武真郡侯玄清子也入咸陽了。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再加上他近年來的所作所為,世俗之事的處理……不會為首要選擇。
修行?
應該是修行吧。
他如今添為公子高的協助之人,于一些人而言,怕是會將他看做一位身份不一樣的特別之人。
想要清閑?
嬴政……不給他。
將面前已經拆封的文書打開,快速閱覽著,一些事情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
關中作亂的人,也只是簡單發泄,連給嬴政、關中造成很大傷亡、損失都做不到。
那里是關中。
是秦國統御之地最強的地方,羅網和影密衛人手最為精銳的地方,也是秦國老秦人根基最為渾厚的地方。
欲要在那里作亂有成?
除非咸陽宮亂了,除非咸陽內外亂糟糟的,很明顯……咸陽宮早就安穩了,咸陽城各處區域也正在快速恢復。
那些人繼續作亂,也就是送死。
也就是給嬴政添不痛快!
代價就是……箕子朝鮮的事情變化,河西之地的事情變化,東郡之地……已經有了變化。
通武侯王賁……正在大規模調集重兵,具體目的不可知,他……肯定受到嬴政的文書。
快速看著。
快速放下。
子房的密文文書?
拿起一份看上去同其它文書差不多的書信,連信封都長得差不多,內容……看上去也沒有什么。
通達文書多次,一眼就識別前幾個字中的暗號密文,目視之,數息之后,再次閱覽。
配合密文,一份觀之普通內容的文書在眼眸深處呈現不一樣的內容,花費的時間稍長,盞茶時間……才將文書看完。
“趙佗?”
“他接下來要調往燕地?或者河西之地?”
“應該是燕地!”
“嬴政真的要對箕子朝鮮下重手?葉騰尚未離去,就要派趙佗過去?或是別的安排?”
“董翳?”
“陌生人?因陽滋公主的緣故,他……被提拔了?還要外放?稍稍注意下吧!”
“齊魯之地的官員選派……。”
“你們覺事情如何?”
面前的一份份文書中,唯有子房的這封密文最為珍貴,上面所言所語的諸般事……非尋常人可以打聽到。
只怕在如今的關中,都非尋常人可以知曉。
衛莊斷斷續續的低語喃喃說著什么,心思有覺,看向坐在自己旁邊不遠的紅蓮,她已經看過了,現在又在看。
又看向紫女。
“和我們有關的事情不多。”
“緊要事,唯有箕子朝鮮。”
“那里真的要危險了。”
“嬴政真的生氣了,若無冰災雪災之事,或許,一些事情和我們先前所想所料差不多。”
“現在……難料了。”
“趙佗……非同小可,在秦國之內,堪為少壯有力的文武兼備之人,背后又有武真郡侯,不出意外,將來必然成為秦國柱石之人。”
“他有動。”
“要么接替葉騰,成為秦國最年輕的郡守。”
“現在就要派過去,難料!”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