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王正陽走過來就坐在林白的身邊,全稱目睹這一切的北域武者和東域武者都大吃一驚。
尤其是那些東域武者,對于林白,他本就是九幽魔宮的弟子,東域武者不少人都對林白很恨之入骨。
對于歩君風,東域武者出于本能的抵觸和仇恨,畢竟他是北域煉神宗的圣子。
這二人在魔界天下,可謂都是臭名昭著。
但他們怎么也想不通的是……萬圣山的圣子王正陽,身為魔界東域正道門派的領袖,為什么也會坐在林白和歩君風的身邊。
不僅僅是東域武者有些理解不了,就連萬圣山的長老們和強者們看見這一幕,也都是深深皺起眉頭。
可偏偏如今王正陽已經坐下了,再叫王正陽回來,也不太合適。
現在只能希望事情都能向著順利的方向去發展,千萬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等王正陽坐下后,歩君風才低聲笑著說道:“剛才我與林兄、與其他兩位兄臺聊起,似乎黃晴云姑娘體內的狀態極其特殊。”
“這應該是受到圣蓮宮‘圣蓮輪回訣’影響的緣故。”
“我等幾人對此都格外好奇,但苦思許久,也不曾想出好辦法來解決,故而才將王兄叫過來。”
“畢竟王兄來自于萬圣山,號稱魔界的萬法之宗,對于圣蓮輪回訣想來也是并不陌生吧?”
“不知道王兄可有很好的辦法?”
王正陽喝著酒聽著歩君風說完,他微微一笑,幾乎是沒有過多思考,便直言不諱說道:
“圣蓮輪回訣,這傳承道法存在的歷史極其久遠,就算是萬圣山也只是從部分遺跡之中,了解到了只言片語!”
王正陽看向黃晴云,低聲說道:“不過根據萬圣山的歷史記載,曾經圣蓮宮的開山祖師原本就是隸屬于萬圣山的門徒。”
“只不過是因為當年圣蓮宮的祖師爺,在萬圣山疆域內找到了《圣蓮輪回訣》的秘法。”
“從而根據秘法活出了第二世。”
王正陽猶豫了少許時間后,對林白和歩君風低聲說道:
“歩兄,林兄,你們恐怕不知道,圣蓮宮那位祖師爺得到的《圣蓮輪回訣》應該是殘本。”
“奈何這位圣蓮宮祖師爺天賦異稟,當年在萬圣山內的地位也是極高,有權查閱萬圣山藏經樓內不少的典籍。”
“他根據殘本,又結合其他的道法,竟真讓他補全了《圣蓮輪回訣》。”
“但顯然……他補全的功法,擁有著極大的弊端,那就是輪回之后,體內會出現兩道神魂爭執肉身的現象。”
“這是無法解決的事情!”
王正陽輕嘆了一聲:“畢竟,這就是‘長生術’的代價!”
長生術!……林白眼前一亮,再次聽見了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名詞。
他曾經在九幽城之外,葬土的邊緣之上,遇見的那座神廟,其內封印著離恨天的前輩。
在那片空間中,還維持著遠古時代的面貌,而那位前輩也憑此活到了現在。
當時林白就在思考,這種“長生”,就是真的“長生”嗎?
而目前以黃晴云的狀態來看,圣蓮宮的《圣蓮輪回訣》,似乎已經觸碰到了長生術的邊緣。
“一個人,在死亡之前,利用秘法創造出全新的生命。”
“再等待時機成熟之后,再借用秘法留下的手段,重新在肉身內復活。”
“可是復活之時,這具肉身已經具備全新的靈智,那么……復活而來的人,還算是是之前的那個人嗎?”
林白皺起眉頭。
他突然發現不管是魔界還是靈界,所有的“長生術”都擁有著巨大的弊端和破綻。
這彷佛是受到了某種規則的影響,使得這些長生術根本無法完整。
王正陽目光幽幽地看向黃晴云,低聲說道:“現在想要解決黃晴云姑娘體內出現的問題,或許還是需要黃晴云姑娘主動向我們求援。”
“在比武之前,我曾經與林兄在東域之內,與黃晴云姑娘在山頂上喝酒閑聊。”
“當時林兄便說過……林兄是有辦法解決黃晴云姑娘體內的狀態,但是卻被黃晴云姑娘拒絕了。”
王正陽對林白說道:“如果不是黃晴云姑娘主動求援,我們根本沒有辦法介入。”
“若是黃晴云姑娘向我求援,我將會帶她回到萬圣山去,查閱典籍、亦或者是請宗門老祖出面,不敢說一定能解決黃晴云姑娘體內的麻煩,但至少可以找到一些辦法!”
王正陽說得比較誠懇,他繼續笑道:“畢竟我們對于長生術,也是非常感興趣的。”
這不是要將黃晴云當做小白鼠來研究嗎?……林白忽然皺起眉頭。
這或許才是黃晴云不想接受外界相助的主要原因?因為她沒辦法判斷和信任,是來幫助她的?還是來幫助她體內那位老祖的?
如果黃晴云去萬圣山尋求幫助,如果萬圣山的強者愿意相助她,那自然是最好。
可萬一萬圣山的強者相助了她體內的那位老祖,那她便必死無疑!
或許也是出于自我保護的原因,黃晴云才會主動拒絕所有來自于外界的幫助。
與其將性命交給其他的武者,還不如將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最終的結局如何,但至少都不會讓自己后悔!
林白心思減減肥發散,王正陽一句“我們也對長生術非常有興趣”,讓他立刻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也與此同時,林白明白了為什么黃晴云不愿意接受外界相助的原因。
“那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林白深吸口氣,明白了前因后果。
而與此同時,圣蓮宮圣女黃晴云與煉尸宗圣子欒唐,也在天劍峰峰頂之上站立。
二人都已經做好準備,隨時都可以出手。
黃晴云漂浮在半空中,她臉上表情時而變成冷漠凌厲,時而又變成痛苦扭曲的模樣。
“你的狀態,似乎比我更加糟糕?”
煉尸宗圣子欒唐蒼白無血、恍如死尸的臉上,露出古怪而又復雜的神情。
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中,忽然露出好奇的目光看向黃晴云。
黃晴云表情在冷漠與痛苦之間變幻,對著煉尸宗圣子欒唐問道:
“為什么……你的體內……神魂之力會這么弱小?”
煉尸宗圣子欒唐并沒有正面回答黃晴云的問題,反而又問道:
“為什么你的體內,會出現兩道神魂?”
黃晴云依舊沒有回答,也反口問道:
“為什么你明明是活人,正值壯年,會擁有那么強烈的死氣!”
“我感知到你的身體正在腐爛!”
煉尸宗圣子欒唐沒有回答,又問道:
“我想知道……我現在交手的人,是圣蓮宮圣女黃晴云?還是其他什么神秘的強者?”
而這一次,圣蓮宮黃晴云沉默少許后,最終給出了回答:
“不用猜疑。”
“我就是我,她也是我,我就是她。”
煉尸宗圣子欒唐微微點頭,表示認同的同時,又補充了一句:
“我能夠理解。”
“因為我感知到你們的神魂聯系,絕不是奪舍那么簡單。”
煉尸宗圣子欒唐又沉默了少許,說道:“或許這一戰結束后,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我對你很有興趣。”
圣蓮宮圣女黃晴云冷冰冰道:“我對尸體,沒有什么興趣。”
“你準備好了嗎?”
煉尸宗圣子欒唐依舊陰沉沉的模樣,微微點頭:“我們隨時都可以開始。”
“好。”黃晴云臉上的表情忽然固定,呈現出了一片冷漠,她忽然朝著前方一指,五道神光破空發出,在半空中化作五條張牙舞爪的龍影,轟向煉尸宗圣子欒唐而去。
來勢洶洶的龍吟彌漫著極其強大的力量波動,但煉尸宗圣子欒唐卻是站在原地沒有躲閃,這五條龍影撞擊在他身上傳來震動天地的聲響,但卻并未傷到煉尸宗圣子分毫。
當余波散去,煉尸宗圣子欒唐身影依舊平靜站在半空中,是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
甚至于連衣袍都沒有任何的損傷。
圣蓮宮圣女見狀也沒有過多疑惑,也知道這五道力量不可能傷到煉尸宗圣子。
這五道力量只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下一刻,圣蓮宮圣女急速出手,屬于圣蓮宮不傳之秘的秘法施展而出。
浩瀚靈力憑空凝聚出一張手掌,向著煉尸宗圣子欒唐捏了過去。
欒唐見狀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他僅僅是抬起那雙死魚般的眼睛看了一眼正在落下來的手掌。
猛然間,他張口一吐,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大量的灰黑色霧氣,迎著手掌而去。
但顯然圣蓮宮黃晴云的手段更加高超,猛然一掌便將噴涌而出的灰黑色霧氣擊碎,從而這一掌也落在煉尸宗圣子欒唐的身上。
煉尸宗圣子欒唐懷中急忙飛出一具棺材,從其內爬出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尸體。
就在這一掌擊中欒唐身上的剎那之間,那尸體像是代替了欒唐承受了這一掌的力量,轟然直接碎裂而開。
“替身術!”
坐在歩君風身邊的那位青年人,立刻便發現了煉尸宗圣子所施展的術法。
歩君風搖頭說道:“現在只不過是雙方的試探而已,煉尸宗的手段還沒有開始施展呢。”
林白對此比較認同,他與煉尸宗圣子欒唐交過手,特知道煉尸宗神通道法的詭異和強大。
他們和劍修相差不多,一身手段都在尸傀之上。
而目前為止,煉尸宗圣子似乎僅僅是施展過一次“灰黑霧氣”的神通道法,并未取出尸傀。
當當當當當……正當林白等人疑惑之時,只見煉尸宗圣子利用尸傀施展替身術,代替他承受了黃晴云這一掌之后,他迅速取出了五具棺材。
陣陣冷冽的陰風呼嘯在天地之間,一股晦澀難明的低吼聲回蕩起來。
五具棺材齊齊打開,從其內爬出五具皮膚深黑的尸體,其上密布隔著法咒和符文。
五具尸體并沒有迸發出多么強大的力量,但僅僅是他們的存在,就讓周圍空間瞬間冷下來了許多。
煉尸宗圣子欒唐站在五具尸體之后,默默掐訣念咒,五具尸傀雙眼中迅速涌現出陣陣的綠光,他們身上密布的法咒也齊齊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這一瞬間,這五具尸傀像是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加持,使得他們的肉身和力量都得到了提升。
“神兵術!”
林白立刻便認出來,這便是煉尸宗秘傳道統《九陰煉尸決》之中的秘法。
此術施展開來,便可以讓尸傀的肉身強度和力量增強數倍之多。
五具尸傀得到神兵術的加持之后,猛然向前沖出,直奔圣蓮宮黃晴云而去。
他們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竟有著堪比大羅道果境界的水準。
坐在歩君風身邊的那位青年男子笑了起來:“這位煉尸宗圣子看起來也不簡單啊,居然能煉制出幾具堪比大羅道果境界的尸傀。”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場戰斗會是一邊倒的局勢,圣蓮宮黃晴云必然不可能是煉尸宗圣子的對手。
可就在這時,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黃晴云面對五具尸傀的沖殺,不僅僅沒有后退躲避,反而主動上前迎戰。
她五指捏拳,一拳打出,便率先將沖到面前的尸傀打碎成渣。
又一拳打出,另外一具尸傀也隨之破裂。
這五具尸傀竟在黃晴云面前猶如紙片般,被黃晴云輕而易舉的撕碎。
連續滅殺五具尸傀后,黃晴云筆直朝著煉尸宗圣子欒唐沖了過去。
煉尸宗圣子欒唐對此也表現出了些許的驚愕和疑惑,他似乎也沒有料到黃晴云竟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正喝著酒的歩君風眼眉一挑,笑著說道:“沒想到黃晴云姑娘居然還是煉體士?”
“而且她的肉身強度似乎還不低啊。”
林白微微點頭,他也感覺到了,黃晴云真正厲害之處,并不是圣蓮宮秘傳的神通道法,而是她的肉身之力!
反而是坐在林白和王正陽身邊,一直喝酒不語的黑袍人,此刻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野蠻人?”
林白和歩君風聽見這三個字,都是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直覺是人為這黑袍人有些看不起煉體士。
但二人仔細想想后又覺得不太正常,以這位黑袍人的修養秉性,不應該存在蔑視他人的舉動。
可他既然說出了“野蠻人”這三個字,那必然其中是存在某種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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