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的事情太多,誰也不知道又有誰在醞釀著什么陰謀。
朱栩當夜是在趙婧的院子留宿,第二天一大早,他趴在床上,趙婧坐在他腰間,給他按捏著。
朱栩近來身體確實差了,被捏的不時嗯嗯啊啊,趙婧不斷的說道:“皇上,您這里太硬了,肩膀平時坐久了疼吧,您這手臂也僵硬了”
朱栩疼的頭上冒虛汗,艱難的回答道:“嗯,最近朕有些懈怠了,沒怎么鍛煉”
“皇上,忍一下”
“唔”朱栩猛的抬頭,忍的辛苦。
趙婧抬著他的腿,一陣骨骼響動。
外面的宮女內監一陣面面相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半天,朱栩從里面出來,直覺渾身輕快多了,道:“去慈寧宮。”
劉時敏連忙安排,臨走前,看了眼這座不起眼的小院子。
朱栩來到慈寧宮,只見大門緊閉著,好半天才有一個宮女急匆匆過來,請罪道:“皇上恕罪,娘娘剛剛沐浴,讓您忙您的,沒事不用過來。”
張太后攔朱栩進去也不是一次兩次,只是朱栩想著張筠的話,心里有些不安,上前一步,低聲道:“你老實告訴朕,皇嫂是真的在沐浴?”
宮女咬著嘴唇,低聲道:“是。娘娘昨夜發汗了,今天好了很多,所以一早起來就沐浴。”
朱栩盯著她的眼睛,微微點頭,又道:“永寧呢,讓她來見朕。”
宮女道:“公主被娘娘關了禁閉,不準出門。”
朱栩神色若有所思,‘嗯’了聲,轉身離開。
沒走多久,朱栩就面色微沉的道:“將太醫找來見朕,還有,給朕查清楚,永寧是不是真的犯錯被關的。”
劉時敏沒有曹化淳在宮里根基深厚,消息慢了些,聞言神色微緊,立即道:“奴婢遵旨。”
朱栩徑直來到乾清宮,思索一番,便壓著亂緒開始做事。
沒多久,一個女太醫便匆匆趕來,朱栩盯著她,道:“你老實告訴朕,太后到底怎么回事,膽敢隱瞞,朕決不輕饒!”
女太醫站在朱栩面前,神色頗為鎮定,道:“回皇上,娘娘是產后舊疾,每年冬天都會復發。只是今年來的有些兇猛,有些痛苦難熬,但并無性命之憂,臣等已經會診,想法設法的治療太后,請皇上放心。”
朱栩盯著她的眼睛,臉色,確定她沒有撒謊,這才松口氣,道:“嗯,你們辛苦了,給朕好好照顧,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朕,不得隱瞞,知道嗎?”
“微臣明白。”女太醫道。
朱栩這才點頭,讓她離開。
女太醫一走,劉時敏近來,神色有些為難,還是匯報道:“皇上,查清楚了。前一陣子永寧公主帶著長公主與三位殿下偷偷出宮,被太后娘娘發現,是以關了起來。”
小永寧能偷出宮,都是朱栩默許的,只是這丫頭有些時候能甩開暗衛,干一些朱栩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那個假扮乞丐,被官府抓,他之前就一直不知道。
想著他的那幾個孩子,朱栩頓時來氣,道“關著吧,等她出來了,朕再繼續關,無法無天了。還有,給朕盯緊那幾個小家伙,沒朕的允許,今后不準他們私自出宮了。”
之前這些皇子皇女偷偷出宮,一直是朱栩知曉,甚至暗中鼓勵的,見見外面的世界,總比一直悶在宮里要好。
但這一次,朱栩覺得還得控制一下,以免真有什么意外。
劉時敏知道朱栩的擔憂,道:“奴婢這就通知下去。”
朱栩安排好這些,稍微在乾清宮待了一陣子,便按照計劃出宮。
第一個去的就是皇家銀行,他親自與傅濤以及銀行的高管密談,主要是傅濤的‘四億白銀’的計劃,這個計劃十分龐大,涉及國內外,足以對大明甚至整個世界撬動一番。
傅濤道:“皇上,外事院的脈絡以及涉及到近百個國家,交好的越來越多,皇家商貿集團,聯合艦隊等的發展范圍也更大,皇家銀行能觸及的更多,通過與他們的朝廷的交涉,我們能買到的糧食以及其他商品越來越多。當然,我們賣出去的也很多,商船隊動輒幾十艘在海上穿梭,盛況空前”
借助這個計劃,皇家銀行瘋狂的撒錢,沒有人不喜歡錢。明朝的各種奢侈品隨之進入,隨后就是兵器,尤其是火器,成了最為重要,也是最為暴利的商品。
大明的商船越過馬六甲的已經破千艘,穿梭于大明勢力范圍的沿海各地,整船整船的運回各種東西。
在東方,大明的船隊已經超過西班牙,尼德蘭的船隊,日趨主導海上的貿易,彼此之間的合作是越來越多,也間接的讓尼德蘭的商貿越發活躍,相對的,西班牙的份額在急劇減少。
傅濤說完他的一系列計劃后,又道“皇上,西班牙再次透露口風,想要向我們借款,這次是五百萬。”
朱栩眉頭一動,旋即若有所思。
歐洲現在是大戰隔一段時間爆發,小戰不斷,西班牙的國力日趨衰退,法蘭西,荷蘭,英格蘭等日益強盛,外加奧斯曼有大明火器的助力,這個日薄西山的歐洲霸主,快要撐不住了。
“這次他們要抵押哪里?”朱栩問道。之前西班牙已經抵押了整個巴拿馬,借款三百萬,還款時間是三年。
傅濤道:“這只是西班牙大使的一個試探口風,但意思應該是非洲一塊地方。”
朱栩果斷道:“借,但一半要是紙幣,還有朕不要非洲,要美洲,相當于巴拿馬兩塊的面積,還款時間也是三年,對了,巴拿馬運河要抓緊挖,增加駐軍到一萬,海軍設一個基地,移民要加快”
傅濤認真聽著,記錄著,道:“是,臣會盡快通知內閣,與西班牙大使談判。”
朱栩坐在椅子上,瞇著眼,心里飛速轉悠,忽然沉聲道:“蘇伊士運河得抓緊開挖,要能通過我大明的艦隊,歐洲的戰事,在必要的時候,朕要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