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透露的這個消息,以及交給項羽的這個任務,讓項羽暫時的忘記了星輝的死,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當然,無論面對的是遠古七族還是失魂者組織,對項羽來說,都無疑是在為星輝報仇雪恨。
只要他能夠為星輝做哪怕一丁點的事情,他都萬死不辭。
天使心里也非常清楚,項羽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現在的注意力被自己成功吸引住,并不代表他就忘記了星輝的死帶來的打擊。
心中暗嘆了口氣,天使那絕美的,似乎歲月從未給她留下任何痕跡的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去看看那四個家伙吧,他們都很擔心你。”
想到楚笑笑,林痞,獨尊和趙日天,項羽難免又要想到星輝,不過為了不讓天使擔心,強顏笑道:“我這就去。”
“走吧,我帶你去。”天使道。
項羽翻身下床,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衣服,也洗了澡,身上干干凈凈的。
隨著天使出了房間,項羽方才知道,他身處在一個豪華的游艇上,而且看其內的布局和裝潢,竟是他在搗毀了齊家魔鬼工廠沉入海底,醒來后接應他的那一艘!
當時這豪華的游艇上不但有歌兒,還有海東青,以及海東青的女人。
而今他接下來的任務同樣是要去搗毀敵人的一個天大陰謀,好像這兩個任務之間是銜接著的,而在這期間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倒是希望什么都沒有發生。
天使帶著項羽來到一個面積很大的艙房,居然是他上次住的那個。
楚笑笑四人都在這里,見到他全都露出興奮的表情。
“媽!”林痞對著天使喊了聲。
天使笑道:“你要的姐夫,我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了,這下子不生媽媽氣了吧?”
項羽這時候才知道,林痞是天使和海東青的兒子。
而楚笑笑和歌兒是海東青和凌思怡的一對龍鳳胎。
當然,還有葉恨情,那是海東青和一位名叫葉茜的女人剩下的女兒。
想到這里,項羽不禁驚嘆海東青基因的強大。
他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在各方面都可以稱得上人中龍鳳。
不過,海東青可不只有這三個女人,不知道他跟別的女人有沒有生下孩子呢?
當然,這不是他考慮的問題。
“多謝你了,媽。”林痞趕緊道。
天使心中暗嘆,這小子跟著項羽沒多久,便被項羽給“俘虜”了,也學會了項羽的有擔當和重情義,這說明他也在慢慢的成熟。
“笑笑,你們兩個別忘了今晚給我回去。”天使對楚笑笑道。
楚笑笑苦著臉道:“姐夫剛剛醒,我們就不能在這里多待幾天嗎?”
“以后有時間讓你們待一起。”天使失笑道。
楚笑笑這才沒有爭辯。
“好了,你們好好說說話,我就不打擾了。”天使說完,轉身便離開了,還為他們關上了艙門。
項羽被四人簇擁著坐下。
不待他們開口,項羽神色轉冷,“給我說說,星輝是怎么死的。”
這是他們最不愿面對的問題,一個個全部沉默了下來。
“我需要知道。”項羽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冷冷說道。
再次沉默了半晌,才由楚笑笑開口。
聽著他們與那十八人的慘烈激戰,本以為殺光了敵人,正要喘口氣的時候,又有失魂者組織的超級殺手到來,他們逃生無路,星輝才犧牲自己保護眾人。
楚笑笑語氣低沉的訴說著,項羽腦子里在幻想著那個畫面。
他的腦子里,浮現出星輝那決絕而又坦然的眼神,頓時心如刀絞。
那是他的兄弟啊!
他出生入死,生死與共肝膽相照的兄弟啊!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取代星輝,對他來說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無論他心志多么堅毅,兄弟永遠都是他的逆鱗,他內心中最脆弱的地方,這是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接著,楚笑笑又說了他們在殺光失魂者組織派出的超級殺手,項羽昏迷之后的事情。
在項羽昏迷后,他們在那里休息了兩天,等實力和體力都恢復了之后便立即離開,四人輪流背著項羽走出了亞馬遜,便立即給國內取得聯系,天使便派人將他們接到這里,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而項羽也昏迷了足足七天。
一個周之后醒來,便到了這豪華的游艇上,享受著午后的陽光,和兄弟們共聚一堂,可是卻沒了星輝,這位兄弟永遠的留在了亞馬遜。
聽完他的講訴,項羽久久不語。
他不說話,四人也不說話,艙房內的氣氛無比的壓抑。
項羽的腦海中,始終盤旋著星輝的影子,他說他去陪大牛了,他說他們來世再做兄弟,可是,項羽只想跟他這一世做兄弟啊!
而且,他們要做一世的兄弟啊!
“兄弟!”項羽突然說道,嘴角浮現出一抹森然的弧度。
被他這個表情嚇了一跳的眾人,全部怔怔的望著他。
項羽緩緩抬起頭來,深吸了口氣道:“我真希望自己是個孤家寡人,沒有一個兄弟。”
四人沉默,他們何嘗不是跟項羽同樣的心情?
更何況,他們是親眼目睹星輝的死亡,更是因他們而死,他們又怎能釋懷?
如果有可能,他們也愿意以自己來取代星輝。
“有酒嗎?”項羽忽然問道。
楚笑笑和林痞對視一眼,后者立即道:“有,我去取!”
說完,他旋風般離開,不片刻又旋風般歸來,一口氣搬來了三箱,放下后又搬來了三箱。
每個人面前放了一箱,那唯一空著的一箱,當然是屬于星輝的。
一箱酒六瓶,各自放在眼前,五個人舉起就憑,敬那沒有人的地方,之后便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一瓶酒,一口氣,喝完后再開,敬過后再一口氣喝完。
他們都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暗勁,就這么的狂飲,六瓶烈酒下肚,每個人都頭疼欲裂,好似有戰鼓在腦海里敲響,他們的眼神也各自迷離,卻沒有動彈,橫七豎八的躺在艙房的地上。
或許只有酩酊大醉,才能壓下心頭的傷痛。
借酒消愁,愁會消去還是更愁腸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