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無地自容了。董惠瑩掩面輕泣,“梁老四,咱能不能委婉點兒?”
男人奇怪地瞟她一眼:“不是想尿?”
“是,但是……”哎!她真想敲開他這個榆木腦袋。
太簡單了,太粗暴了,原來梁家最厲害最奇葩的主兒在這兒呢!
最后,拗不過老四,她哆哆嗦嗦地尿了一泡,但之后整個人都蔫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活像是霜打的茄子。
男人瞅她一眼,心道她咋害羞了?
他想起以前他流鼻血的時候,嗯,準是臉皮太薄了!
等把她抱回氈帳后,他面無表情地揉揉她的頭:“沒事,慢慢適應。”
適應?適應個啥,適應讓他把尿嗎??
心好累,董惠瑩已經不想理他了。
巴扎克就這么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但染血的黃沙令大伙猜測,他沒準已是遭遇了不測。
圖雅回來了,失魂落魄。
染血的黃沙用一個小布包裝起來了。
她坐在氈帳內,攥著這個小布包,忽然便想起從前那些日子。
人啊,為何總是這般不知足呢?
巴扎克對她很好,可謂是千依百順,但對于她而言,他只能算是她眾多男人之中的一個。
而今整顆心被巴扎克的身影占據,她越想越悲,直至最后哀慟大哭。只是也不知,她這些淚水,究竟是哭自己的自責,自責一條鮮活的人命因自己而死,自責是她推著巴扎克走上了絕路,還是在懊悔她從前太過無情,從未認真地看待過那個男人。
呼蘭在旁靜靜的看著,她也有些心酸。可是,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圖雅不在乎巴扎克,也正是這點傷了巴扎克的心。
她那般灑脫,自己的男人,說讓就讓,說送就送。即使男子的地位素來低賤,可她毫無尊重可言,也沒在乎過對方的感受,由此下場也是應得的。
但是,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圖雅這般哭著,呼蘭心里也很不好受。
于是,她上前安慰圖雅:“圖雅,人死不能復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要向前看呀!”
“向前?”圖雅抽噎著,“我沒想讓他死啊,我真的沒想害死他!”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哭了,瞧,眼睛都哭腫了,腫了就不好看了。”
然而圖雅的淚水像決堤了一樣。她哽咽著道:“呼蘭,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安慰?旁人的安慰是無用的,她心里揪著痛。
她當初娶了巴扎克,是因為喜歡巴扎克的踏實肯干,但這份喜歡架不住歲月的洗禮,逐漸的,她從外面帶回越來越多的男人,巴扎克也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他依然把她照料的很好。
她是他的天,是她的一切,可她竟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了那個男人。
而今,環視著這座冷冰冰空蕩蕩的氈帳,再也沒了從前的熱鬧,她悲從中來,便嚎啕著,宣泄著內心洶涌的悔意。
直至良久之后,
圖雅吸著鼻子,狠狠抹了一把臉,她忽然起身,而后沖出了氈帳。
“董扒皮——!!”
第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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