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所在的這個位置并不是很醒目,嗯,一點都不起眼。
這時老鴇又塞來幾名頭戴笠帽的男子,董惠瑩瞥了這些人一眼,便聽人低聲道:“哎呀,完了完了,來晚了。鳳公子是不是已經唱完了?我娘叫我來學曲兒,這鳳公子是天青樓的招牌,哪怕只是學來個一二分,也足夠我日后用的了。”
“剛才進門的時候,我曾聽見,鳳公子說他今日之后,就再也不唱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劉鴇哥聞言一樂,還能是怎么回事?
這小子是在找場子呢。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何素,心道,前些日子這位何娘子出了趟院門,家中側夫高見來天青樓鬧事,不僅傷了鳳血,還砸了鳳血的琵琶。
鳳血這是心有怨氣啊。
至于,不唱了?
這——不可能吧?
鳳血家中有個孿生哥哥,那人是個病秧子,每年都需一大筆錢治病,當年鳳血之所以來天青樓,連男兒的聲譽都不要了,便是想著多賺點錢幫病秧子看病。
但劉鴇哥的心里還是很不安,大抵是因為鳳血的神色太認真了。
劉鴇哥攥了攥拳頭,這時臺下已經炸開鍋了,他趕緊沖鳳血使了個眼色。
鳳血眉目憂傷,他分明看見了,但視若無睹,這更叫劉鴇哥著急了。
莫不是,真的?
真不想唱了?
“鳳血能有今日,全靠諸位的賞識。前幾日,高郎君闖進天青樓,砸了我謀生的家伙,至今我后背兩道刀傷未愈。但若只是如此,我區區一清伶戲子,也能忍下。可我鳳血也是有家的人,今日一早,高郎君找上我家妻主,指控我不知檢點,若非妻主大度,恐怕鳳血已被收監,再過幾日便要被官差送進軍營。”
他哀婉的輕嘆一聲,“這曲兒,不能再唱了,真不能唱了。”
梁淑君早就有過這種念頭,但之前要給老二看病,要為老二請大夫,就算吃上再多苦,他也可以吃苦當吃補。
以前,因為自己在天青樓唱曲,妻主曾鬧過不少次,活像是自己和人茍合,背著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但當時他懶得搭理妻主,因為董大寶這人屬于沒事也能鬧出事情的性子。
可是最近,妻主性格變了。也正是因為她變了,他才必須得收斂。不然若是真的惹惱了妻主,他們一家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安穩日子,恐怕又要付之一炬了。
梁淑君并不知董惠瑩在場,他彎了彎唇角,最后深深的,向眾人深鞠躬,然后在一片嘈雜聲中,他走向幕后。
何素驚住了。
“高郎君?”
她抽了口冷氣,接著,一把拽住一名小倌,問:“那高郎君是何人,可是我家高見?”
鐵海蘭眉梢一挑,眸中流出幾分趣意。
小倌戰戰兢兢的回答,“回何娘子,正是您側夫高見。”
何素攥住了拳頭,“他膽大包天!”
這名素雅的女子,而今氣的臉色鐵青。
她忽然起身,筆直的沖向劉鴇哥。“我要見鳳血!”
劉鴇哥一副快哭的表情。
“哎,可以可以,何娘子啊,您是咱這地方的熟客,您可得幫我勸勸鳳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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