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苦惱了一下,“糧缸見底了,還能吃兩天。妻主若不嫌麻煩,就買點糧食回來吧。”
“行,我知道了。”
山里的早晨白霧茫茫,空氣濕潤,混合著泥土的芬芳,格外怡人。
董惠瑩心情不錯,早上喝了一碗玉米粥,灌了個水飽,然后拍拍肚子,叫上老四梁浩銘,又推開柴房的木門,拎出被她關了一宿的朱杏芳。
“嗚嗚嗚!”朱杏芳口中塞著碎布,被堵住嘴巴,只能用一雙小眼睛憤恨地瞪視著董惠瑩。
董惠瑩不痛不癢,又招呼老四一聲,“走吧。”接著,她扯著朱杏芳的肩膀往外走。
逸宣和梁智宸目送三人的背影。
“大哥。”
“嗯?”
“二哥的病,妻主真能治好嗎?”這個問題,早在昨天晚上他就想問了,但一直猶豫,一直忍著,實在是因心里沒底。
“死馬當作活馬醫,淑玉病的重,但我看她昨天的樣子,不像是騙人。”
“這就好。”
逸宣薄唇輕扯,勾出一抹燦然的笑容,就連眉梢都彎了一彎,眼神不似往日平靜,反而像水流般溫和清澈。
他一笑之后,又重新看向院子外。三人拐了一個彎,接著身影不見了。
“大哥,妻主真的變了。”
“我知道。”
“她今早問我,家里缺不缺東西,我讓她帶糧食回來。”
“嗯。”
“這種生活,挺好的。”
梁智宸低笑一聲,接著寵溺地揉揉他的頭,“行了,這院子被周娘子弄的一團亂,我來收拾,你身上還有傷呢,回屋躺著。”
“我沒事,”
逸宣拿起笤帚,“兩個人一起,也能干的快一點,另外,妻主那屋也得收拾一下了,還有,我昨天看見她又撕了兩條袖子,等下得補一補,妻主穿衣太廢了。”
可不是,之前在鎮上畫朱杏芳的人物肖像時,董惠瑩就地取材,撕下一片衣角來,之后不管是包扎傷口,還是做其他,她總是第一時間撕袖子。
她本就沒幾件衣服,再撕幾回恐怕都沒得穿了。
董惠瑩這幾天又是上山,又是鬧賭坊,全靠著兩只小腳丈量天下,腳底也磨出了水泡。但她也挺能忍的,路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還時不時的踹朱杏芳一腳,省的這個老菜幫子總是不老實。
梁浩銘像個影子似的跟在后面,他照常木著一張臉,喜怒不外露,但眼神時不時瞟向董惠瑩的小爪子。
嗖嗖,嗖嗖!
一個胖乎乎的小家伙追上了兩人。
董惠瑩回頭一看,只見梁浩銘正低著頭,他前方半米,有一只雪白的大兔子。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這畫面竟莫名很萌。
“是這個小東西?”
她想起之前在山上時,梁浩銘總是愛不釋手地抱著一只大胖兔子,但后來太混亂了,梁淑君和梁逸宣被狼群包圍,混戰之后,這只兔子也就沒影了。
一人一兔對視半晌,胖兔子扭著小屁股,白乎乎的小爪子不停地撥弄著地面濕潤的泥土。
梁浩銘忽然一個箭步沖向它,這兔子也不怕生。他偷偷瞄了董惠瑩一眼,然后猶豫著,抱起了兔子。
“呵,”董惠瑩忍俊不禁。
“走吧,”她扯著朱杏芳,繼續往前走,可是想著剛才梁浩銘抱起兔子的模樣,總覺得,嗯,很有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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