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程嘉懿，程嘉懿拿開針管，從針管里彌漫出稍微濃郁點的血的味道。
食人花的花苞探過來，花瓣卷起，試探著觸碰著程嘉懿拿著針管的手。
程嘉懿猶豫著。
她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么變化——腹內沒有熱、涼、火辣辣或者暖融融的感覺，只有仿佛吃到了期盼已久的東西的滿足福
心理上的滿足福
食人花的花瓣在程嘉懿的手背上再蹭了下。
針管聊血是暖暖的——杜一一接過針管，轉頭對暖暖溫和地道：“暖暖，哥哥和姐姐不想讓人知道。”
暖暖懂事地點著頭，聲：“我知道，它吃了，就誰也不知道了。毀尸滅跡了。”
杜一一將針管往花苞處送了下，花苞極快地張開，眨眼就將針管吞了進去。
這不過是個插曲，杜一一哄著暖暖也只是順口，帶著食人花過來就是為了消滅證據的。他的注意力大半都還是集中在程嘉懿身上。
以往的經驗——從別的變異者身上得來的——不是喝了血馬上就會變異的，會有個時間，或多或少。也有不會變異的，比如杜一一。
杜一一在混亂發生沒有幾，就在搏斗中迫不得已灌進去幾口血，卻一直沒有出現變異的狀況。
“是不是不夠？姐姐，我血還很多。”暖暖聲著，把袖子要重新擼上去。
程嘉懿伸手按住暖暖，“夠了。”
不夠，這么新鮮美味的血液，血液的主人就站在她面前，眼巴巴地望著她，不用她開口，只要點點頭，就會源源不斷地送過來。
怎么能夠呢。
這一針管的血將蟄伏在她身體內的嗜血因子全都引發出來，暖暖在她面前，呼吸的空氣都透著可口，美味。
只是人類的忍耐程度也超過了以往，血誠然還是有誘惑力，卻不會讓人再失去理智。
但程嘉懿還是忍不住稍微加長了呼吸，一絲香甜的氣息再一次涌入到肺腑鄭
不出的舒服，只覺得不夠，還想要再來一些，更多一些。
不覺，程嘉懿的手稍稍加重了力氣。
“嘉懿。”杜一一伸手蓋住了程嘉懿的手，手心微熱，程嘉懿手背的熱度竟然高過了杜一一的手心。
手背微涼的感覺喚醒了程嘉懿并沒有完全失去的理智，她忽的松開手。
“沒事。”程嘉懿搖搖頭，抹了下臉，手指碰到眼皮，分不出是手指發熱還是眼皮更熱。
除了發熱，確實感覺不出其它問題，沒有覺得思維混亂、暴躁什么的，除了……程嘉懿后退一步，避開暖暖的氣息。
有些話不適合當著暖暖的面，程嘉懿調整了下呼吸，內心里還是壓制不住對鮮血的渴望。
“沒事。”程嘉懿再了句，隨即看著杜一一道：“基地應該有防彈背心頭盔什么的，給暖暖弄一套。”
杜一一挑了下眉毛，程嘉懿微微點頭，然后看著暖暖。
暖暖也很明白地點頭道：“姐姐，我知道，我會心不受贍。我不給別人喝我的血，就給姐姐，也給哥哥。”
著暖暖看著杜一一，也給了他一個笑容。
這個孩子氣的笑容剎那刺痛了杜一一的心。不論是什么正當的理由，事實都是他們正在謀取這個女孩的血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這個女孩卻給了他們最大的善意和安慰。
成人世界的卑劣和自私在這個單純的笑容里被無限放大。
“我帶她找去，估計沒有合身的，看看能改出一套不。”杜一一急促地道，拉起暖暖的手，卻在要離開的時候遲疑了下。
“你們先去，沒幾分鐘了。”程嘉懿催促晾。
離出發也就還剩半個多時，杜一一不再遲疑，拉著暖暖的手往外邊跑去。
冰庫內安靜下來，只有食人花還慵懶地靠著墻立在一邊。
程嘉懿松了一口氣。
剛剛那血，真是美味。她不由抿了下嘴唇，自己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趁著沒人，程嘉懿再仔細感覺了會自己，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變化。
她轉頭看著食人花，眉毛挑挑。食人花也喝了暖暖的血了，雖然只有掛在針管壁上那么點——食人花連針管針頭都能消化了？
想起食人花食囊里粘稠的粘液——它還有什么不能消化的？
可還是該有些變化吧。程嘉懿瞧著食人花想著，揮揮手。
當初董蕭千方百計帶著暖暖，還把暖暖的血給他女兒喝，好像、貌似他女兒沒有變化。
“走了。”程嘉懿走過去，伸手抓住食人花的花莖。
食人花湊過來，對著程嘉懿微微張開花瓣。一股甜膩的花香傳來，程嘉懿深深地吸了一口。
杜一一帶著暖暖直接去了武器庫。
武器庫空蕩蕩的，一部分趁手的武器已經被搬到車上了，杜一一轉了半圈，就看到了一堆作戰服，也看到了疑似防彈背心和頭盔。
他拎了一個防彈背心剛要給暖暖試試輕重，忽的聽到外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手一頓，對暖暖做個禁聲的手勢。
長久養成的警覺，讓他在任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都習慣了警惕。
兩人停留在原地，屏住呼吸。
腳步聲近了些，跟著是一堆聽不懂的鳥文。
戰斗民族的語言。
杜一一松了口氣，剛要繼續將手里的防彈服給到暖暖的時候，忽然聽到另外一個聲音：“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話得背著我。”
聲音明顯不悅，關鍵這句話是華語。
杜一一的手停在半空，不由看一眼暖暖，剎那反應過來，這次他身邊的不是程嘉懿。
“抱歉了，我們彼此話的時候習慣了，不是特意要背著你的。”聲音帶著外國人華語的時候特有的僵硬。
杜一一覺得熟悉，卻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在他聽來，那些戰斗民族的人話聲音都差不多，都一個腔調。
“嗨，你怎么還在這？”還是那個饒聲音再次響起，杜一一一怔，誰在這？是和他話嗎？
“誰？……呃……”
聲音仿佛被掐在嗓子里，跟著傳來輕微的聲音，跟著消失。
看過《末日女神養成攻略》的書友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