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畫看著夏沁言。
她眼神中的哀求很真誠。
云畫抿緊了唇，她忽然站了起來。
“左檸的確沒殺人，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但毆打孔元杰，和孔元杰身上的那些刀傷，肯定有他的份兒。”
云畫冷聲說道，“你想保護左檸，那沈漾呢？你讓沈漾把罪責都給攬了下來，倒是可以保護左檸，那沈漾怎么辦？”
夏沁言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抬頭看著云畫：“人是我殺的，跟左檸無關，跟沈漾也無關。”
“可你別忘了，你現在披著的是沈漾的皮囊！你殺人，就等于是沈漾殺人！”
夏沁言不斷地搖頭：“不，不，我了解過的。雙重人格的副人格犯了罪，罪名是不會被安到主人格的頭上的。所以我殺人就是我殺人，跟沈漾無關……”
“是啊。”云畫點頭，“可沈漾后半輩子就要在看守嚴密的精神病院度過了！”
“……”夏沁言攥著拳頭，不言不語，似乎是沒有什么話要說了。
云畫離開了審訊室。
出來之后，她直接看向了周生北謙：“你覺得呢？”
“無法確定。”周生北謙說道。
云畫愣了一下，“無法確定什么？無法確定是不是她殺了人？”
“不。”周生北謙再度搖頭，“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雙重人格！”
云畫呆住了。
她以為這已經很明顯了呢，可是周生北謙卻說還無法確定。
“可是……已經有很多跡象了啊……”
周生北謙搖搖頭：“通常來說，副人格會知道主人格的存在，而主人格是很難知道副人格的存在的。甚至有兩者都胡不知道彼此存在的情況……但是，兩者都彼此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還能隨意地互換身體使用權……太罕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
云畫沉默了。
這種事情，必須是周生北謙最有發言權的。
“那現在……”云畫看著周生北謙，一臉遲疑。
“先做精神鑒定吧。”周生北謙說道，“不管最終的鑒定結果是什么，他都要被限制自由了。如果鑒定結果的確有人格障礙的話，那么法庭上對他來說也很有利，至少絕對不會被判死刑，甚至不會被判入獄。”
周生北謙看著云畫，“你想要一個什么結果？”
云畫不言語。
她想要一個什么結果？當然是……
她看著周生北謙：“人格障礙是根本無法治療的，對吧？”
“差不多。雖然已經有了很多方法，可實際上，有極少一部分的人格障礙會自行恢復正常，但更多的是……糾纏終身，藥物和心理治療都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的。”
云畫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當云畫把雙重人格這件事情告訴左檸的時候，左檸并不吃驚。
他沖云畫笑了笑，“我有些遺憾，為什么姐姐沒有選用我的身體……”
云畫盯著左檸，幾秒鐘之后，她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全部事情的經過了嗎？”
左檸的目光淡淡的：“其實也很簡單，沒那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