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一簡直不忍心說。
云畫看得出來，他說這些東西，當真是耗費了相當大的力氣。
“錄像帶中，六個男人輪番侮辱夏沁言。兩個黑人，兩個白人，兩個黃種人，他們全程用英語交流，經過翻譯得知，他們準備拍攝x虐殺主題的影片……”
顧淮一深吸口氣，“而后就是……全部，不堪入目的殘忍畫面。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所有的細節，所有的……一切……”
顧淮一還是說不下去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像是一頭困獸一般在房間里焦躁地轉來轉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坐下，盡量用最冷硬的聲音說道：“錄像最后，夏沁言并沒有死。這也是為何張新錄會說她失蹤了，但還有可能活著的緣故。可其實我們都知道的，夏沁言在經受了那樣的折磨之后，幾乎沒有可能會活下來！”
云畫抿著唇，身上有些發冷。
顧淮一遲疑了一下，有些抱歉：“我是不是不應該說這些，你還太小了，可能無法理解……”
“沒關系。”云畫搖頭，她當然能夠理解，甚至沒人比她更能理解了！
顧淮一嗯了一聲，繼續說道：“孔元杰和嚴洪斌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這錄像帶上的內容也太過惡劣，我們肯定要查！可根本沒有證據。倒是有人說在夏沁言從拘留所出來后，去見了孔元杰一趟，我們去調查，孔元杰也承認了，還說他給了夏沁言一筆錢，而后就沒聯系了，他女人多的是，又不缺夏沁言一個，沒功夫跟她糾纏。”
“我們調查了夏沁言的賬戶，的確收到了十萬塊錢。三年前，十萬塊很多了！”
“又調查了一番，夏沁言取了錢，然后就消失了。”
“再然后，就是張新錄收到了錄像帶，過來報案。”顧淮一低聲說道，“當初張新錄來報案的時候，言辭鑿鑿地說，就是孔元杰和嚴洪斌干的，他甚至還說出了錄像帶拍攝的地點，就在……當時的繁星酒吧頂樓客房里。當時的繁星酒吧，就是剛才我們所在的星燦會所。”
云畫格外吃驚，“就在那里？”
“對，那里也是當時夏沁言過來報案說被孔元杰和嚴洪斌給強bao的地方。”顧淮一說，“我們立刻就帶人過去偵查了。可根本沒有，什么都沒有。繁星酒吧根本就不存在錄像帶上的那樣一個房間！”
云畫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一切怎么就那么撲朔迷離呢？
“錄像帶你看過了吧？”云畫問。
顧淮一點頭，滿眼痛苦：“看過。”
“你能看得出來那個房間是在哪兒嗎？”云畫又問。
顧淮一搖頭，“完全看不出來，房間窗簾拉著，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那種惡心的道具，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裝飾都沒有，白的的墻壁白色的床單都是隨處可見的東西，完全不足為奇，根本沒任何有辨識度的東西，完全不可能分辨出來那房間是在哪里！”
云畫沉默了。
她需要好好理一理頭緒，這案子的波折未免也太多了。
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她給忽略掉了。
“有沒有黑板之類的，或者是紙，讓我理一理思路？”云畫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