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對吧？”
在沉默中，歐陽牧再度開口。
云畫一言不發，她還在想歐陽牧剛才說的問題。
從他的語調中完全聽不出有任何遺憾，他就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他知道他是病態的，他甚至還專門查過相關知識，但即便如此，大腦前額葉的損傷、多了一條y染色體的超雄綜合癥，造成了他不可逆轉的心理障礙。如果他的智商真的低下，那么他最多會成為一個攻擊性極強的精神病，或者會成為一個被激怒忽然暴起殺人的激情殺人犯。
可惜，他的智商很高。
他雖然無法感知正常人的喜怒哀樂，但他會學習，他會假裝成為正常人，假裝融入社會……
很多人認為智商高的人情商一般都會低。
但其實不是的，對于智商高的人來說，他們往往不會在意人際交往上的情商，在他們心中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他們不是情商低，而是不愿意為了高情商三個字，浪費時間。
同樣的，如果高智商的人主觀意愿上想要變得情商高……一點兒也不難！
他們能迅速準確地分析別人的心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準確最合理的處理方法……
其實在很多時候，高情商其實就是一種另類的虛偽，一種被大眾所接受所認可的虛偽。
情商高不高，就在于對方愿不愿意花時間花心思去應付……
智商很高的歐陽牧，他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他當上了公務員，他甚至還被評為單位里的先進個人，這一切，都體現出了他非凡的智商。
說他情商低？
對歐陽牧的調查顯示，雖然他不合群，但單位里不管是領導還是同事，都認為他是一個踏實肯干的人，都對他非常信任！
這些，都是高智商可以做到的。
云畫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歐陽牧他花了這么多心思，或許他一開始也想成為一個正常人的吧，否則的話他為什么要去查那些資料？
他為什么要去學習感知正常人的情緒？
不過現在，這些問題對于云畫來說都不總要，她不是犯罪心理專家，歐陽牧這個難題，還是交給他們去研究吧，對以后的變態連環殺人案會有幫助的。
“我確定以及肯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歐陽牧的聲音把云畫拉回現實，他看著云畫微笑，“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人，在遇上同類的時候，都是有著一種非凡的感知，見過就絕對不會忘，更何況是你這么特別的同類……”
“畫畫，出來！”薄司擎的聲音忽然從耳機里傳出。
原本有些呆愣的云畫，被嚇了一跳。
歐陽牧的聲音卻還繼續，“你第一眼就認出了我，我從你身上，也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出來，云畫！”
耳機中薄司擎的聲音越發嚴肅，還帶著些許的緊迫。
云畫抿了抿唇，站了起來：“歐陽牧，我要走了。如果可以的話，把所有受害者的身份和藏尸地點都交代了吧，反正對你來說，她們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走向了病房門口，在即將出去時她又重新回頭：“還有，我不是你的同類。”
歐陽牧看著她，緩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