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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走后,夜染拉著大娥急匆匆從茶葉鋪子進了后宅。
周管事一看夜染回來了,驚了一跳:夫人怎么趕回來了?
大娥已經急得說不出話來。
夜染替她問:赤墨傷勢重嗎?傷到哪里了?
哪是什么受傷了?
周管事吁一口氣:他是騎馬從北疆一路趕回來,晝行夜宿,為了早點到小澤鎮,五天五夜沒有合眼,一直換馬往回趕,是個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一到茶葉鋪子門口,看見大娥姑娘,就睡過去了。
只是睡過去?
不是受傷暈倒了?
大娥不信,急得掉眼淚:他,赤墨他,血……
大娥姑娘說的是臀部一片血肉模糊吧?
周管事對大娥和赤墨的事情也是知情的,沒想到一個為了見大娥姑娘,得知她懷上了身孕,五天五夜不合眼,拼了命趕回來;
另一個,見他這副樣子,急得眼淚直掉。
周管事哭笑不得:夫人,大娥姑娘,如此不要命的趕回來,就是鐵打的屁股,也受不住啊!老奴已經給上藥了,還讓下人替他抹了身子,換了衣裳,睡一覺能醒過來,無妨的。
赤墨只是太疲累了,大娥還以為他身受重傷快死了。
看來,赤墨對大娥真是用情至深,殷天說,最快也要一個月從北疆趕回來,他為了見大娥,竟然不要命的趕路,五天五夜不曾合眼。
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還要平安撐到了小澤鎮。
你個傻丫頭,這下安心了吧!
夜染和周管事無奈的對望一眼,拍拍大娥的肩:茶葉鋪子那邊,有秀兒幫著素荷,你別管了,好好照顧赤墨。
赤墨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
天黑了也沒有醒來!
夜深人靜時,大娥守在床榻邊,聽到他在夢里喃喃失聲。
大娥,等我,等我……
大娥聽到他嘶啞的聲音,忍不住伸出手,撫開他凌亂的胡子,去觸摸他的臉。
頃刻間,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滑落!
真傻,我怎么值得你五天五夜不合眼,傻赤墨,我配不上你。
大娥!
赤墨突然抱住她的手,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但因為實在太困了,聞到她的味道又安心,閉上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睡得很安詳,不再發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娥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將手抽了出來。
窗外,已經微微露出曙光,不知不覺,她癡癡的守了他一夜。
大娥像是為了將心頭的人看個清楚,等看夠了,她俯身在他額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然后扭身出了屋子。
一早起來的周管事,看到大娥,驚了一跳:大娥姑娘,你守了一夜?
瞇過一會兒。
大娥問周管事:灶房早上有沒有備下粥食?
昨晚就備好了,赤墨不是沒醒來嗎?一早蘭姨又讓灶房燉粥了,你放寬心,等赤墨一醒來,能喝上熱騰騰的粥,我再讓備幾個小菜。
那有勞周管事了,我先回屋去洗漱。
大娥朝周管事福了一下,然后扭身走了。
她這么客氣,讓周管事一頭霧水:這孩子,赤墨從北疆回來,她這是歡喜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