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快入冬,天穹雖有太陽高掛,但依舊無法壓下空氣中出現的寒意。
這些寒意本來是對修士無感的,更何況是修煉千年的大妖,可是此時此刻袁洪卻感覺有股寒意從頭涼到腳。
只見他低著頭,沒了剛才的傲然,神色陰晴不定。
陸川這番話的確動搖了他的心神。
殺得是兩個截教的弟子,還是嫡系?
他眼前有些暈眩。
九尾狐請他來殺陸川,可是對于陸川的資料只說他是人族大臣,有個純陽真仙境的師父。
另外這師徒倆已被闡教逐出師門,只要把事情做的干凈一些,申公豹發現不了什么那他們也沒事。
再加上那個條件他也就答應了,如果陸川死在那一拳下,那下場肯定是粉身碎骨,這件事辦的也就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
可是陸川沒死,他更沒想到這陸川竟然說出了那樣一個背景
當今連新天庭在三大教統跟前都要給三分面子,這龐然大物豈是他一個沒后臺沒靠山的異類散修能惹起的?
更何況還是三大教統中最盛的截教。
“臭狐貍,你敢坑我!”
袁洪咬牙切齒,一股怒火在胸中燒起一發不可收拾。
這九尾狐將這么重要的情況都不說,這難道不是在故意坑他?
可他哪里知道九尾狐根本沒說謊,為了殺人她幾乎把知道關于陸川的所有事都對袁洪和盤托出。
可有句話叫:計劃不如變化。
她哪里知道在她養胎的數月里,這對師徒成功拜入截教門下,還混成了嫡系呢。
“你說你們是截教弟子,有何為證?”
袁洪神色難看的掃了兩人一眼,盡管他此刻心中怒火洶涌,但終究沒有失去理智而反問了一句。
“有何為證?”
陸川微微皺眉,貌似入截教前后是他師父的事兒,證明身份的東西還真沒有。
偏過頭看向聞仲:“聞師兄有吧?”
聞仲苦笑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愿,但眼下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右手一翻,掌心中光華出現了塊靈光閃動的玉牌,正中央金靈圣母四個字。
看到這塊玉牌,袁洪雙手攥拳,咬牙切齒神色難看陰沉到了極致。
兩人的身份得到確認,此刻生吞活剝那只九尾狐的心他都有了。
截教為當今三界第一大勢力,門下掌教教主為天尊,門下大羅金仙、太乙金仙這樣的高手數十尊……
袁洪頭皮發麻。
“怎么樣,袁洪,現在你問完了。”
陸川笑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該給今天對我動手作一個解釋?”
袁洪神色難看道:“這是個誤會,我也是受賤人挑撥離間才有此舉。”
“這個解釋不夠!”陸川搖搖頭。
有后臺就是爽。
袁洪低頭咬咬牙,盯著陸川道:“那你想怎么樣?”
“你走吧!”陸川出人意料的說道。
“你……什么意思?”袁洪一愣。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聞不止袁洪,就連旁邊聞仲聽到這句話也呆了一下,驚愕的看向陸川。
合著你擱這裝了半天,又是拿牌又是言語威脅的,最后就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啊?
可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師弟貌似不是那種心胸寬廣寬宏大量的人啊!
“誒,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先把本府的話聽完再說。”
陸川抬手一指袁洪,搖頭笑道:“你方才可差點要了本府的命,本府可沒那么寬宏大量,放過你是有代價的。”
“什么代價?”袁洪心中松了口氣。
須知他剛才在殺陸川,所以他最擔心陸川二話不說,一定要將他除之而后快,那他的局面將會進退兩難。
進,這兩人他是絕對殺不得的,否則截教一定不會放過他,可不殺,這兩人他也不可以放,否則依舊會被截教高人找上門。
可是陸川現在這么一說,那就說明此事還有著可以商量的余地。
陸川目光一閃,與之對視:“三日后化作異人來我的奇士府投靠效力。”
“投效你?替你賣命?”袁洪一雙金睛閃動不定。
他如此道行,豈會愿意輕易被人掌控?
可不投效的下場就是死。
這點毋庸置疑。
截教的門人遍布天下,要想對付他那天下雖大,只怕真的會無他的容身之處。
陸川見狀輕輕一笑,袁洪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說明他有腦子,不是莽夫,如果要是聽完大怒拒絕那他可就很失望了。
袁洪要真的是莽夫,那在原封神中有如何執掌大軍與諸侯聯軍作戰?
“現在商周交戰,本府作為征西大軍手下最缺人才。”
陸川輕聲說道:“只要你投效我,我們就變成了自己人,那樣的話就算你殺我這樣大的仇我也可以不計較。”
袁洪還是不做聲。
“那我再說個期限,三十年。”
陸川見狀又道,袁洪此刻的心思他差不多可以猜到一些。
“你替我效力三十年,那么今日的事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三十年后封神大劫結束,到時候不僅是袁洪一個,只怕他們師徒還有很多人的命運也將塵埃落定。
“我答應。”袁洪咬咬牙道。
三十年對于他而言,就像人類一生的一個月差不多,并不算是太久。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另外今日陸川若死還罷了,可沒死那就算結了一樁因果,要是不了斷那他就休想得道成仙。
可是他卻不知道,這次的三十年跟平常的三十年不同,危機四伏,甚至有可能成為他此生的終點。
“好,三日后,奇士府見!”
陸川微微一笑,對聞仲使了一個眼色后轉身離去,只剩神色陰沉的袁洪凌空而立,眼中都要噴火。
“九尾狐……”袁洪咬牙切齒,無比憤怒的看向王宮。
回去都時候不趕時間,所以陸川駕了朵云悠哉而行,旁邊是騎墨麒麟的聞仲。
兩人一路默認無語,陸川是淡然,聞太師是欲言又止。
行了一段路聞仲終于忍不住了,“我說陸師弟啊,你就如此相信袁洪不怕他趁著這這三日跑了?”
“他要真跑了我還敬他是條漢子。”
陸川淡淡一笑道,現在截教弟子遍布四海三山,袁洪他舍了梅山還往哪里跑?
要換成陸川那他一定不跑。
聞仲聞言仔細一琢磨,頓時威猛的臉上露出笑容,揶揄笑道:“老夫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人。”
陸川道:“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不對啊!”聞仲又不解道:“那你干嘛還給他三天時間?”
陸川意味深長的一笑:“讓他有時間去出口氣,順便給我報個仇啊!”
從剛才他的樣子看,陸川斷定袁洪一定是被坑了,另外那個把袁洪搬出山殺他的人他心中也差不多有數了。
袁洪栽了這么大一跟頭,不找她要個說法都不是男人。
她不是想讓袁洪殺他嗎?
好的很,他策反了袁洪后也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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