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問小金魚,“能把我藏起來嗎?”
“額?”小金魚發出疑惑的聲音。
燕南潯看不見她,他們一個瞎了,一個啞了,交流起來是很困難的,所以這幾天,兩人相處在同一屋檐下,基本不交流。
“找個地方,把我藏起來吧。”燕南潯再次請求她。
小金魚雖然不能理解,燕南潯為什么在見到那個女人后要躲起來。
可他開口了,小金魚還是選擇相信他。
她繞到椅子后面,雙手搭在椅背上,用力往前一推,椅子底部改造的兩個輪子,就往前行駛了。
剛才燕南潯腿上蓋著長長的編織毯,編織毯遮住了椅子下的輪子。
侯聽芙才沒發現,燕南潯身下做的是輪椅!
小金魚推著簡單改裝的輪椅,帶著燕南潯往外走去。
小木屋外搭著簡易的木板斜坡,輪椅就順著斜坡,往下駛去。
海風拂過男人俊逸的容顏,他比過去消瘦了些許,下顎的線條鋒利如刀刻一般。
可那張臉依舊爽朗,干凈,只是那雙清透明亮的眼睛,被眼部覆蓋的結痂給遮掩住了。
他的臉上還有些許傷痕,因為在漁村里得不到很好的照料和治療,臉上的傷痕結了難看的深紅色疤。
要不是燕南潯自身恢復能力好,他臉上的傷痕早已經潰爛了。
如今,他眼睛看不見,連腿都受傷了,他就只能用嗅覺和觸覺,去感受海風的溫度和方向。
“小金魚,她還好嗎?”燕南潯問著身后的女孩。
“她有沒有,瘦了?”
小金魚在椅背上用手指點了一下,表示“有”。
如果她能說話,她會對燕南潯說,那個漂亮的小姐姐,她好瘦,那么瘦,在他們漁村是沒辦法干活的。
男人輕嘆了一聲。
“她怎么……就找到這里來了……”燕南潯似在自言自語一般。
小金魚沒法回答燕南潯的話,只能聽他說著。
“從華國到這里,肯定很遠很遠吧,我以為不會有人找到我的,最起碼……會找來這里的,也是龍氏的人……
可她居然……”
燕南潯抿了抿嘴唇,喉結滾動了一下,一說起侯聽芙,他的情緒就有了起伏。
小金魚想對燕南潯說,提起那個漂亮的小姐姐的時候,他的聲音都變得很不一樣了。
海風撫來,燕南潯打開了話匣子,“她說,她只是我朋友,其實根本不是,她是我老婆,只是,我們離婚了。
她申請離婚的時候,我不在,回到家后,我才知道這事。
如果當時我在,我……”
燕南潯的手,在扶手上握緊了幾分,如果他當時在京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同意和侯聽芙離婚。
“我耽誤了她……像我這樣的人,不該去喜歡人,也不該被人喜歡。”
“呃!呃!”小金魚發出短促的聲音,燕南潯自嘲的笑了笑,又說道:
“她居然找到這里來了,你說她為什么……為什么要找過來……她是在乎我的吧,聽芙在乎我呢,可是我現在這樣……”
想到自己還被侯聽芙所在乎,燕南潯的聲音里,染著笑意。
“我的眼睛,腿……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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