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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也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只在箱底上寫了一些字,還有符文。
第一眼,寧濤都忍不住想罵人了——我靠!你特么連紙都省了!
第二眼,寧濤就愣住了,無法移開視線了。
死符:以陰發、陰骨、陰血磨灰為墨,輔以靈力,所畫死符可屏蔽活人氣息,入陰府十二時辰。此符至陰至寒,折壽七日。亦可醫用,專治禿頭和失明之癥。
余下的內容就是畫制死符的符文。
寧濤的心中一片激動,他的心里暗暗地道:“這不是和《你的經》一樣嗎,我到什么階段,所經歷之事,所處的環境是什么,天道醫館就會給我什么東西。”
《你的經》,他每到一定的境界會產生一句經文,每句經文對應的情況各不相同,用處也不相同。他開了這些庫門,每一個庫房之中又根據他在某個階段的情況給他需要的東西。
上一次是拔符,他正處在元嬰出竅的境界,他開庫門得到的拔符能賦予他的元嬰五斤之力。
現在他得到的是死符,他剛誅殺了尼古拉斯康帝,他有時間和條件進入過去時空尋找尋祖丹的丹靈,而死符卻可以賦予他“過去之身”,在過去時空之中停留二十四小時!
就在剛才開門之前,他還琢磨要不要花8000診金去開第三道丹藥器材庫的庫門。突然發現這個情況之后,這個念頭他連想都不愿意去想了。
他現在境界層次并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他現在去開第三道丹藥器材庫的庫門,他得到的不會是好東西,很有可能是一個雞肋的丹方。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等到靈力修為到了足夠高的境界,然后根據情況來開門。比如到了渡天劫的時候,開一道庫門,說不一定能得到幫助渡天劫的東西!
“死符,好瘆人的名字。”軟天音打破了庫房里的沉默,然后她又被一個字眼給吸引了,好奇地道:“寧哥哥,陰發是什么?”
寧濤琢磨了一下說道:“我估計是死人的頭發吧。”
“那陰血又是什么?”軟天音刨根問底。
寧濤又琢磨了一下:“應該是死人的血吧。”
軟天音頓時皺起了眉頭:“陰發是死人的頭發,陰血是死人的血,那陰骨自然是死人的骨頭了,用這些材料磨成灰畫符,還要折七日陽壽,這符也太邪門了吧?這天道醫館也忒小氣了,你殺尼古拉斯康帝那么辛苦,甚至冒了生命危險,它卻給你這樣一張法符,我能找它評理嗎?”
看似啰啰嗦嗦,其實是愛到了骨頭里,見不得自己的男人吃點虧,如果是自己的男人吃了虧,她就敢懟天懟地懟空氣。
寧濤忍俊不已,笑著說道:“不虧不虧,我正需要這樣一張法符,你難道忘了我要抓丹靈的事了嗎?我苦于只能看見過去的人和物,卻不能觸碰,能在過去時空里停留的時間也很短,幾乎做不了什么。有了這死符就不同了,我等于是擁有了過去之身,還可以在過去時空待一天,這能做很多事了。”
軟天音忽然想起了什么,激動地道:“既然這么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材料畫符吧,三個主母閉關的地方不就有很多尸骨嗎,還有頭發什么的,至于陰血,我們可以殺條魚取點血,死魚的血大概也算是陰血吧。”
“那好,我們也該去神廟看看了。”寧濤當即收起了木箱子,領著軟天音離開了經書法卷庫。
路過大堂的時候,軟天音停了一下,看著善惡鼎上的人臉,對它說了一句:“小氣。”
善惡鼎笑容滿面。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背著一只箱子,抱著一只箱子,帶著軟天音來到了涅波娜的神廟之中。
三個妻子還在閉關,沒有出關的跡象。
江好渾身冰封,地面結了厚達幾尺的堅冰,她的頭頂籠罩著一團青蒙蒙的妖氣,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她的頭頂灑落下來,隔著好遠都感到寒氣逼人。
青追的妖氣化無角蛟龍,以前僅有一點龍鱗,現在龍鱗越來越多了。那蛟龍在虛空盤旋,緩緩游動,似在蓄力,要一飛沖天。
白婧的妖氣所形成的龍形更加明顯了,一樣的蛟龍,但比起青追卻要差得多,只是龍形清晰,還不見龍鱗。
軟天音悄悄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寧濤也有同樣的感受。如果三個妻子出關,他該怎么跟她們交代他和軟天音的事?那樣的情況,別說是面對,就是想想都感到頭疼。
寧濤帶著軟天音離開了神廟,來到了曠野里,一一看過四個魚妖還有殷墨藍,這五個也都處在閉關的狀態中,沒有出關的跡象。
這種情況其實也正常,這次給他們的尋祖丹是完整的尋祖丹,丹力強勁。再加上他們自身的靈力修為也不俗,而越往高的境界突破難度就越大,閉關的時間也就更長。
看過五人之后,寧濤與軟天音在曠野中找到了一具當年薛西斯的部下的尸骨,取了一點頭發和骨頭,隨后他讓軟天音先處理頭發和骨頭,他又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去了敘國。
軟天音建議用死魚的魚血,他卻覺得那過于兒戲了,不嚴肅。所以他還是去了敘國戰場,找了一具尸體,從尸體上取了一些血液,然后又返回到了地下曠野之中。
軟天音已經研磨好了陰發和陰骨,加上他帶回來的陰血,所有的材料就算準備齊全了。
寧濤取出一張符紙,蘸上“三陰墨”,注入靈力,然后照著箱底的符文畫符。
一張死符畫好。
寧濤將它貼在了額頭上,然后念誦法咒,靈力激活。
什么反應都沒有。
寧濤將法符揭了下來,拿到箱子前一一比對。
沒錯啊,符文一個都不少,他也沒有把符文寫錯。
他每一次得到一張法符都會研究一下,寫錯一個符文,運氣夠好的話還會得到一種錯字版的不同法力效果的法符。可是這一次他每一那樣做,那是什么地方出錯了?
“寧哥哥,怎么會沒反應?”軟天音也是一臉懵逼。
寧濤想了想:“沒畫錯,符紙也是頂好的天家符紙,如果說要出錯那就只能是材料出錯了。”
“看來是陰血,死魚血不行,得用死人的血。”軟天音尷尬地道:“我出了個餿主意。”
寧濤說道:“我沒去殺魚,我在戰場上取的陰血。”
軟天音訝然地道:“那就是對的呀,什么地方出錯了?”
寧濤想了一下:“陰骨也應該是對的,如果說材料出錯,很有可能是……”
“陰發?”軟天音激動地道:“一定是陰發!”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額頭上也汗涔涔的了。
他是說這次沒有奇葩的法符名字,一切都很正規,可依照天道醫館的尿性,它怎么可能不坑人呢?
蒼天弄人。
他忽然對這句話有了貫穿內心的感受,如果蒼天不捉弄人了,那豈不是人人都平平安安,心想事成,世界和平?
這可能嗎?
“寧哥哥,如果不是死人的頭發,那陰發又是什么?”軟天音單純,猜不到方向。
寧濤移目看著她,眼神奇怪,而且有點偏位。
“嗯?”軟天音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寧濤。
寧濤硬著頭皮湊到了她的耳邊,忍著尷尬地道:“所謂陰發,我猜……”
“啊?”軟天音的一張俏臉頓時變成了熟透了的柿子。
寧濤搓著手,尷尬地道:“天音,你看這種情況……你能不能……那個……給我一點?”
軟天音不敢看寧濤的眼睛,羞窘欲絕,可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頭,聲音小小的:“我……我去那邊。”
寧濤點了點頭。
軟天音轉身往一個石碓跑去,然后躲到了石碓后面。隨后,那石碓后面出現了一片柔和如月華的清光。
那是蚌精的本命珍珠在發光。
寧濤一聲嘆息,苦笑著:“蒼天弄人,這話誠不欺我啊,我不就是那個被捉弄得最慘的一個嗎?”
軟天音很快就返回來了,也不說話,拉起寧濤的手便往他的掌心之中放了一點東西。
“那個……謝謝。”寧濤拿著那種材料,感覺很不好意思。
軟天音臉紅紅地道:“我……我什么都是你的,謝什么……你快試試,不夠的話我還有。”
寧濤:“……”
換掉錯誤的“三陰墨”,換上新的“三陰墨”,寧濤又用指頭蘸上墨汁,輔以靈力畫符。
軟天音站在旁邊看著,拿著一塊小石頭,就著尋土硯輕輕為寧濤研墨,眼神里滿是溫柔。
一張新的死符完成。
寧濤將它貼在了額頭上,念誦法咒,注入靈力。
死符突然爆開,化作一團黑氣籠罩寧濤的全身,隨后又有一部分進入他的身體。
難以言喻的冰冷,他感覺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溫度,包括他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他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他看到他的先天氣場一片死灰,沒有半點生機。
死符,其實就是他用七日的壽命兌換的一日的活死人的狀態!
“寧哥哥?”軟天音也發現寧濤不對頭了,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身上有半點生命氣息。
寧濤說道:“不用緊張,這只是法符的法力,死氣入體,渲染和屏蔽我的生命氣息。只要我念法咒,清除身體里的死氣,我就能恢復正常。如果我不主動清除,我就能在特定的過去時空里待一天的時間。”
軟天音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我能用這種死符嗎,我想和你一起進入過去時空去探險。”
寧濤說道:“現在還不行,貿然帶你進入過去時空很危險,等我弄清楚之后再說吧。現在我們離開這里,我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去試一試以過去之身進入過去時空。”
“去什么合適的地方?”軟天音問。
寧濤想了一下,笑著說道:“長安,我想去看一看大唐盛世。”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
如能親身在長安的街頭走一走,看一看,那是何等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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