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援武覺得參座是真的看重他!
在江筠和母親之間,他還沒有想到一個不傷大家感情的周全之策。
沒想到,江筠用自己的能力,爭取到了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這下子母親就算是想反對,也要慎重的考慮考慮再說了。
當然,參座給他出的主意,他想選擇一個可以換得江筠贊賞的方式來告訴她。
“小筠,”現在是他倆的甜蜜時光,他只會說一些讓他們兩個人都開心的事:“參座很欣賞你!”
江筠也特別會來事兒,對著心愛的人說好聽的話是她的強項:“參座那是愛屋及烏,我沾了你的光啦!”
提到屋字,陳援武忍不住笑了:“你這次功不可沒,等咱們把你的檔案拿回來,裝備部分給我的宿舍就可以拿鑰匙了。”
江筠有點雀躍,屬于自己的獨立小空間哦:“不是你原來住的宿舍嗎?”
陳援武笑著解釋:“我現在住的是單身宿舍,四個人一間的,等咱們這次回去,上頭會分給我一個帶廚房的單間,有暖氣,有煤氣,衛生間的話只能用公用的。條件稍微簡陋一些,你將就著住。”
跟陳忠和葉清音分到的宿舍比起來,的確是差的很遠。
江筠已經很滿足了:“我一個人住的話已經足夠了!你們戰友分到同樣條件宿舍的,是不是要住一家三四口?要是家里有老人來探親的話,還得去住招待所?”
陳援武笑笑:“我們都是按級別來分宿舍的,一般兩到三年,就重新調一次宿舍。”
部隊講究論功行賞,只要不出差錯,兩三年調一次級別是比較正常的。
江筠捂嘴樂:“那就等你三五年后回來,直接換一個兩居室的。”
再過個三五年的,國內的形勢已經非常穩定,開始發展文化和經濟,按照陳援武的才能和表現,居住條件會越來越好。
陳援武想到了很多生活中的細節:“我不在的時候,我的借書卡和活動室的出入卡都留給你,你可以去借書看,也可以去打球下棋什么的,一個人的時候就不會無聊。”
江筠認真地聽著:“好!”
陳援武衣食住行全都想到了:“裝備部的宿舍院里也有個服務社,比較小,平時就買點兒日用品,你要想買其他的,出了裝備部的大院兒,往右拐走五百米就是西郊供銷社,可以買到的東西比較多。米和油,糧票布票,后勤科每個月會送過來,逢年過節的還有過節物資發。如果你想出門,要想搭個便車的話,就去汽車連問問,或者去找陳振保他們。”
仔仔細細,能想起來的都一樣一樣的說給江筠聽。
江筠非常享受這樣的氛圍,她喜歡被人事無巨細地照顧的感覺!她覺得生活中那些平凡的瑣事從陳援武的嘴里說出來,格外有一種吸引她的魅力:“老武,我都舍不得你走了!”
半帶著撒嬌的語調,讓陳援武臉上現出糾結的神色:“唔,今天參座還以為我會申請留下來。”
江筠趕緊收斂心神,嘿嘿笑:“孫悟空還要去西天取一趟經才能有成就呢,你不出去歷練幾年,那就是趙括啊!”
賣糕的,她家老武要是不出遠門去待個幾年的,就守在她眼前,她分分鐘晚節不保啊!
陳援武哪里猜得到江筠患有嚴重的恐婚癥,以為她不想結婚只是害羞,現在鼓勵他外出是支持他的工作:“你說的對,我的一定要爭取更大的成績,向你匯報!”
江筠笑著擺手:“你的成績向你們參座匯報就行,你就把你每月工資收入是多少錢告訴我就行。”
不是說好男人結婚之后,就要把工資全都交給老婆管嗎?她還沒有工作呢,花陳援武的錢也是應該的吧?像張秀英不就沒工作,都是江永華的工資在養家嗎?
呸呸呸,不能這么想,她又不是張秀英,她很快就會有工作的!
陳援武連連點頭:“對,你不說我還差點兒忘了,以后我的工資,也是你去領,我把我的章留給你。”
江筠有點受不起了:“哎,我光領工資,不做飯,要是你們參座知道你養個好吃懶做的傻姑娘在這兒,肯定就不會給你簽字了。”
陳援武笑:“我找對象,又不是為了讓你做飯的,你該工作就工作,該學習就學習,以后等我回來了,家務活我全包!”
江筠咬著嘴唇看了看四周,有點為難的看著陳援武。
“你要實在怕累的話,就住到你爸那兒去,咱們出伙食費唄。”陳援武不解,家務活都他一個人干了還不行嗎?
他凡事都開始以“咱們”為出發點了!
江筠搖搖頭,低聲道:“我好想親你哦,親一下都不帶夠的,可是你說牽手都不行!”
沒想到上一次還熱情如火的陳援武居然扛住了:“在這真的不行,”給自己解圍般的看了看手表:“時間到了,咱們該回去了!”
江筠歪著頭:“不要啊?過期作廢喲!”
陳援武咬牙瞄了江筠一眼,這是故意撩他呢,他得記著:“我存起來。”
不僅要存起來,還要攢利息!
遠處傳來口哨聲。
是戰友們在招呼他,要出發了。
兩個人裝備往回走,陳援武也吹了一聲口哨,告訴戰友們自己的行蹤。
江筠很喜歡這種原生態的鄉間暮色,靜逸中帶著一種蓬勃的力量,臨走前戀戀不舍的再看幾眼:“真美!”
陳援武也回撩一下:“因為有你在才美!”
愛情真的會讓人看什么都能看到美,說什么都像詩!
還能讓時間過得飛快,路途也不再漫長。
陳振保帶著車隊繼續北行,就這樣走了兩天,終于又看到了熟悉的大草原。
在過去,面對一成不變的景色,江筠總是用背書背曲譜來度過漫漫長路。
有了陳援武的陪伴和細心照顧,江筠只覺得一眨眼,從天亮就到了天黑,再一睜眼,天光又放亮了。
離軍事基地越來越近,就要見到曾經在一起當過兵的戰友們,江筠徒然生出一股近鄉情怯的傷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