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就是因為有了在軍事基地的服役經歷,才不愿意再穿回軍裝。
軍人是以服從命令執行命令為天職的,兩個人都當兵的話,各自執行任務,會經常碰不到面的。
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不成家。
現在她既然已經決定接受陳援武了,那她就不要再過隨時待命的生活。
陳援武卻被江筠的理由逗笑了:“正確!”
江筠嘟嘴:“正啥確呀?你穿著軍裝更不能跟老百姓牽手了!一會兒有人該說你調戲婦女了!”
陳援武一本正經的道:“我保證以后只在家里調戲你!”
江筠害羞,任何關于事業或者學業上的問題她都能應付自如,唯獨不會應付情人間的玩笑:“再說就不理你了!”
陳援武看得一清二楚,心情大好,原來,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說些不正經的話,真的是很愉快喲!
前面不遠處就是軍區招待所了,招待所門前的路燈很亮,江筠不讓陳援武再送了:“你趕緊回家去吧,我先去休息了。”
陳援武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今天還沒吃晚飯呢,一會兒得餓著肚子睡覺。干脆你回了招待所先別睡,等著,一會兒我讓勤務兵把飯菜熱了給你送過來。”
江筠擺手:“不用不用,我現在還撐著呢,一會我上去就能睡著了。再見!”
下午試菜的經歷,把她撐得再也不想吃了,現在就不能提飯菜兩個字。
陳援武笑笑,以為江筠就是跟他客氣,看著江筠進了招待所大門,這才轉身向家走去。
陳家樓上樓下燈火通明,軍醫已經離開了。
看到陳援武回來,眉眼間的笑意不復平時的淡然,葉清音分外惱火,生氣的問道:“小武,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你迷路了,還是招待所搬家了?”
陳援武忍不住笑了:“媽,剛剛醫生怎么說?”
葉清音瞪眼:“不要跟我擺迷糊陣,回答我的問題。”
陳援武想支開陳靜:“小靜,怎么燈都開著呢?你去把樓上的燈關了。”
陳靜不走:“哥,剛才那誰是不是睡在你的房間?”
陳援武沒有否認:“是。”
葉清音驚喘:“你們倆,已經,已經……”
陳援武無奈:“媽,看你想到哪兒去了,是小筠在睡覺,我在廚房做飯呢。”
葉清音喘得更厲害了:“她睡覺!你做飯?”
陳援武把父親拉出來當擋箭牌:“是勤務兵告訴的,說我爸招待完外賓,晚上要回來吃飯。本來是讓小筠做的,那我不剛好回來嗎?我知道我爸愛吃什么,所以我就說我來做。小筠就搞的衛生。
你看家里這么干凈,都是她擦洗的。后來我看他累了,總不能讓她睡沙發上吧?她又不能睡你的房間,也不能睡小靜的房間,那我就只好讓她到我那屋瞇一會兒。”
葉清音氣得呼哧呼哧喘粗氣:“你可真能說!平時跟我說話,就是回家或者不回家,吃或者不吃,現在為了一個潑婦的女兒,跟我解釋這么多!她到底哪點好?尖牙利齒的跟我頂嘴,耍無賴,一點素質都沒有!”
軍醫走了之后,葉清音讓陳靜上去檢查各個房間,看看江筠為什么是從樓上下來的?
結果陳靜看了一圈,大驚小怪的跑下樓來說陳援武床上的被子都沒疊,亂成一團,看著就惡心。
其實,陳靜是腦補了未婚男女在床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覺得男女之事特別惡心,才這么說的。
聽在葉清音的耳朵里,以為陳靜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物品,進一步腦補了陳援武和江筠的關系,氣得坐立難安,就等著陳援武回來,向他質問。
聽兒子說兩個人之間什么也沒發生,葉清音松了一口氣,只要沒用美色來迷惑小武就好,省得小武放不下:“那就好,那就好,千萬別讓人家占了你的便宜。”
陳靜聽到占便宜幾個字,覺得更惡心了,皺著眉頭捂著嘴看著自己的親大哥,簡直不可思議大哥威武英俊的人設已經崩塌!
陳援武被葉清音的定論說得啼笑皆非,真要發生這種事情,吃虧的也是小筠呢:“媽,我跟小筠既是戰友,又是校友,應該保持的距離,我們都懂!”
葉清音瞪著兒子:“你懂?要是懂的話,又怎么會跟她談對象?媽不是告訴過你嗎,讓你不要跟她來往!你跟小飛一樣,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小飛從來就不聽話,小靜又只會讓她操心,聽話又懂事的曉慧又不是親生的,只有聽話孝順的小武可人意,可是轉眼間,就變得跟小飛一樣。
難道說,陳家的男人都是同一個品種?小武之前的溫順都是假的?
陳援武耐心的哄著母親:“媽,我從小到大的選擇,幾時出過錯呢?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葉清音被問住了,愣了一會兒才說:“就算你沒錯,你也不能找她!
好姑娘那么多,你怎么就不能選擇別人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你怎么就不考慮考慮,咱們的家庭是什么樣子的?
你爸經常跟我說,階級平等,那你也不能找個父親有問題母親也有毛病的啊!跟這樣的人做親家,你讓我的臉往哪放?”
陳援武耐著性子解釋:“江叔的問題,已經平反了,馬上就要重新安排工作。小筠的母親,已經跟江叔離婚了,跟小筠都不來往。”
葉清音對張秀英的無理取鬧印象深刻:“離婚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咱們江家可不能出離婚的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你要想從他們家娶個賢惠女兒,你再等幾輩子吧!”
母親的權威不好使,葉清音只好跟兒子擺大道理,卻沒有發現自己話里話外,已經把江筠當成了陳援武的對象了:“不行,這事我得跟你爸好好說說,反正這事兒我不同意!”
陳靜咧著嘴,嘴角往下撇:“哥,她看文藝演出,都能睡著了!你看她跟咱媽頂嘴的那個厲害勁兒!這樣的人,怎么能跟我們坐在一起說上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