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
江筠曾玩過七加二,她熱愛最原始最樸素的自然景觀!
此時的大山和原始森林一定還保持著最完整的地貌。
在這個溫飽尚未解決的年代,還沒有旅游這一說。回姥姥家,就是她可以出遠門的機會!
要不要趁此機會出去走一圈?
她曾經坐直升機登上過的長白山天池,如今應該還是尚未開發。
如果沒機會去那些著名的景點,就算是林場,肯定也好玩啊,能處在大雪封山的環境里,肯定是別有一番意境。
她現在接收不到原主的任何記憶,摸不準姥家的人是不是都是張秀英這個脾氣,只能從江蘭身上著手了解:“你這么想姥姥姥爺,他們不一定想你吧?”
江蘭果然忘了小說的事:“哼,別以為姥爺在信里提到了你就是想你,以前在姥家的時候,他們有好吃的還不是先給我然后才給你!”
“切!誰家不是這樣呢?肯定都是先照顧小的嘛!”江筠想了解更多:“信里提到我?怎么說的?”
江蘭趁機提要求,笑得沾沾自喜:“那你多給我念兩頁,我就去問媽。”
江筠豈會上鉤,這封信肯定會給江永華看,最終是江永華拿主意:“不用問了,我不想聽。”
江蘭的臨時起意落了空,也不惱,照舊笑嘻嘻的:“姐,萬一讓你回姥家,你一定要帶上我啊!”
萬一?萬一真讓她跟著張秀英回通城,她當然必須肯定絕對要拉上江蘭一起!
江筠笑:“好!一定!”
江蘭翻身抱著江筠的大腿,緊緊的摟了一下示好:“太好咯!姥爺肯定會去打獵,我又能吃到高麗火盆咯!”
聽江蘭這么一嚷嚷,又被江蘭這么抱著,江筠哭笑不得:“貪吃鬼,就惦記著吃!好了我接著念了啊。”
江筠把幾頁小說念完,讓江蘭回自己屋去睡了,趕緊也關燈躺下,想著一會兒等張秀英回來睡著了以后,再趁著夜深人靜把沒講完的數學公式整理一遍。
江筠一條一條的想著,她要怎么寫怎么講,陳援武可以聽得更明白。
腦海中出現陳援武認真做筆記的面容,江筠突然想起來,她下午睡著了,地上掉的那件棉衣,是陳援武給她披上的?
江筠湊近枕頭下的棉衣嗅一嗅,棉織物和棉花,還有極淡得縫紉機油味,是屬于新衣服的味道,不像陳忠的大衣上,還混有明顯的煙味,嗆得她只是聞著就想咳嗽。
下午,江筠閉上眼睛,仔細搜索記憶中的味道,那件棉衣,有年輕男子的氣息,那是屬于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給陳援武講解最難的一道習題的時候,陳援武聽得很吃力。江筠為了讓他聽得明白,每個步驟都講得十分詳細,一個不斷地提問,一個耐心的回答,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坐得近了些。
當時,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氣味,醫院的來蘇水味道都遮蓋不住。
那么,掉在地上的棉衣就是陳援武的咯?
嘖,部隊的人都是這么會關心別人的么?
聯想到陳忠對她的友善關心,想到江永華做家務活的從容優雅,江筠忽然覺得,她來的這個環境,還真不錯。
部隊的男子,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拿起刀槍砍得豺狼,真是百分百優秀啊!
像陳援武這樣的人,將來對妻子肯定也會很體貼。
帶著這個認知去給陳援武講最后一天課的江筠,又聞到了陳援武身上的味道的時候,哄地一下臉就紅了,全身還發熱,畢竟她現在擁有的這具身體,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反應十分誠實。
陳援武聽著江筠突然就不言語了,抬頭看到江筠通紅的臉,不由得緊張:“小筠你怎么了?發燒了?頭疼?要不要去看看?開點藥?”
“沒事,沒發燒,頭也不疼。”江筠往后退,坐直:“你把這些公式和例題都背下來,做熟練了,基本上初中數學的考題都不怕了。”
她說話的語氣是公事公辦的,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在利用機會接近陳援武,對他有什么想法。
至于陳忠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她還是假裝沒聽懂好了,萬一人家就只是開玩笑的呢?
陳援武看著江筠的臉由紅轉白,更緊張了:“這兩天把你累著了,等我走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話說的!江筠的臉騰地又紅了:“嗯,陳班長,你看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陳援武這下明白江筠的臉色不是不舒服了,立即醒悟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收不回,臉也紅了:
“基本上都明白了,我回去連隊會把你教給我的題目全背下來的。”
本來想表決心說幾句豪言壯語的,這下也說不出來了!
江筠最善于化解尷尬:“你在連隊里可以背習題?我聽說你們在宿舍里不允許有私人物品的。”
陳援武笑笑:“學習資料不屬于私人物品,可以存在連長那里,每周休息的時候可以拿回來。”
江筠了然,這就跟她以前軍訓時候一樣,住在宿舍里,手機零食統統上交,直到軍訓結束才還到各自的手中。
“陳班長,那我就再寫一些例題,到時候讓我爸帶給陳叔叔轉交給你。”
“好!”
“每個公式都寫兩個例題。”
“好!”
“要不要寫物理和化學的?”
“要!”
江筠沒想到這么快又冷場了,只好又找別的話題:“陳班長,你說以前還因病休學過,參加新兵訓練,會不會覺得特別苦特別累?再抽時間學習,受得了嗎?”
陳援武輕輕搖頭:“每個人感受不一樣,等你也當兵參加訓練就知道了。反正我挺喜歡的,一點也不覺得累。”
江筠點頭:“哦,就是,你還受了嘉獎呢,宣傳欄那里有你的名字。”
陳援武看了一眼江筠,緊閉了一下嘴唇,把臉扭開了:“家里對我要求嚴。”
本來新兵訓練結束后,團長要把他安排到師部宣傳科,陳忠不同意,非要他到最基層去鍛煉,好好磨磨身上的迂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