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眼睛一亮,老司機的女兒小司機:“坤伶!走走走,跟我出去逛街去。”薛城招呼坤伶跟自己一起出去。
按說坤伶已經是筑基修為,而綠衣跟著靈瓏小店這么久,雖然修為地道薛城的指點,突飛猛進,九年時間就從練氣二層突飛道煉氣十層,在東華洲這樣的速度是天才才有的,但目前修為與坤伶相比當然是不如的。
修者界強者為尊,為嘛坤伶要叫綠衣姐姐?就算按年齡,坤伶也肯定比綠衣大很多的。
不管兩個小姑娘的情誼,做姐姐總是比做妹妹喲話語權的,薛城招呼坤伶跟著去逛街。
坤伶道:“綠衣姐不是每天都很忙嗎?現在怎么有時間去逛街了?”
薛城知道靈瓏派目前人手短缺,綠衣和紅衣駐守在杏林古苑,每天要處理很多事情,修煉都要抽空:“我是很忙,你沒事嗎?”
坤伶道:“我和爹還有寒山道友剛剛通過靈瓏小店的測試,已經加入靈瓏小店。爹和寒山道友去做事了,時處長讓我找您聽您的安排。”
薛城道:“那行,走走走,跟我出去做市場調查。”薛城帶著坤伶走了。
而真正的綠衣要安排任務,卻到處找不到自己的新手下。
薛城兩人出了杏林,御劍向青固鎮飛去,十分鐘后兩人落在青固鎮外,步行入鎮。
生性活潑外向的坤伶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見到什么說什么,舉一反三、牽連九族:
“……那個女修后來在飄雪城得到了一株靈雪蓮,修改容顏,變得美貌后遇到北方真君,兩人很快勾搭成奸……”
薛城記得坤伶是從路過一個小店,遇到一個煉氣男修,各種人物關系縱橫牽連,最后講到了赫赫有名的渣男北方真君。
長此以往,薛城覺得在的耳朵可能會失聰,便打斷坤伶道:“坤伶啊,誰給你面試的?”
“時處長啊。其實我好想讓江總面試我的,但江總很忙,根本就沒空給我們這些人物面試的。綠衣姐是不是可以經常與江總一起工作呢?”坤伶說話間,一臉艷羨。
薛城綠衣一本正經道:“沒錯,因為工作的關系,我經常與江總一起工作。”
坤伶稍有些扭捏:“綠衣姐……你能不能下次與江總一起工作的時候,帶上我?”
薛城基本明白,江雪的人格魅力在修真世界又發作了,當初在封印世界,她第一次去帝都看兒子,幾乎整個學校的女生都癡迷他。
從客觀冷靜的視角來看,江雪雖然帥氣陽光,但并沒有帥到想燕攬夕師父那般,毀天滅地的地步,江雪的帥還在人間可以接受的范圍,而且,單從顏值上來說,江雪的因為過多繼承了薛城的的陽光柔和,還不如他老爹江林帥得棱角分明,但是女孩子們巨石很癡迷追捧他,所以薛城往往將這歸結為兒子的人格魅力。
薛城綠衣爽快道:“沒問題,其實說實話,我覺得江總雖然帥,但也不是最帥的,至少還沒有滄瀾大人帥呢,為什么你們這些女孩子都喜喜歡江總?”
薛城自認為自己的角色演出是非常成功的,因為綠衣之前表現的就是對滄瀾非常敬慕的,當得知自己抱著的小孩子是滄瀾時,臉都燒透了。
坤伶好奇道:“滄瀾大人是誰呢?”
“是……一個比較復雜的人物,你先說為什么你們大家都喜歡江總呢?”薛城問道。
坤伶嘻嘻笑道:“原來綠衣姐姐喜歡滄瀾大人,那我就放心了!因為江總陽光、帥氣,聲音好聽,善解人意、穿衣服好看、皮膚好看、頭發好看……總之就是那里都吸引人,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薛城:有嗎有嗎?我怎么從來都沒覺得江雪這么360度無死角性感呢?這小子整天摸不著人,也不知道再忙乎什么,是不是忙著吸引女修們都愛上他呢?
想到此處,薛城猛然想起陳南軒,那位可真的是整天忙著吸引人,吸引別人都愛上她。如果說陳南軒尊者是主動吸引人的話,那么江雪就屬于被動式,屬于那種他根本沒有在意,就被所見到的女子愛上的種類。
這么說來,江雪簡直是陳南軒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兒子,注意收斂,少讓自己暴露在女孩子的眼皮子底下,實在不行,帶個面具,跟那什么蘭陵王神雕俠一般,為了不讓江湖女兒愛上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煩,帶個面具隔絕自己遺世獨立的面孔。
越想,薛城越覺得這件事刻不容緩,便掏出手機給江雪打電話。
“媽,您有事兒嗎?”江雪很意外啊,老媽很少給他打電話的。
薛城:“小雪,那啥,你身邊沒有女孩子吧?”
江雪疑惑:“怎么了?”
“那啥,你可能不知道,陳南軒準則修煉的功法很特殊,他特別需要女人的關愛,越多越好,所以陳尊者那邊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見,就算非要見面,最好戴個面具什么的……”
“您是不是閑得無聊?若是有空,就多研究研究廚藝,我們與摩瑪洲仙廚的比賽定在后天。”江雪說完掛了電話。
薛城:“丫的敢掛我電話!還拿我當長輩嗎?小子翅膀越來越硬了不是?”
坤伶:“綠衣姐,江總才是前輩,結丹前輩。”
薛城綠衣:“沒錯,你說的沒錯,我們走,前邊就是摩瑪洲修士的飯店,我們去吃飯。”
坤伶滿心疑惑,這個綠衣怎么跟聽說的不太一樣,傳說靈瓏小店的綠衣姑娘為人熱情周全有禮,處理靈瓏小店的內務井井有條,怎么看起來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個人,思維跳脫,這風格有點……有點像薛前輩的做事風格?可是薛前輩放飛自我、不著調是因為人家修為高。
薛城:本人是非常嚴謹靠譜的理科大媽,之所以放飛自我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對我的內心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任誰死了又活過來,還變成一個一尺高的小人,也會內心產生一些的波瀾壯闊的。當然,直接回到嬰兒期的滄瀾尊上除外。
薛城也很好奇如果滄瀾還保留記憶和意識的話,現在心里會怎么想。
抱著奶瓶的滄瀾:“滋滋,麻蛋我能怎么想,我除了使勁兒很愛快點長大,我特么能怎么想?姓薛的我可都是為了你,你把我打發道魔族也就算了,好歹隔三差五送點靈瓏點心安慰一下啊。
前邊彎彎曲曲文字的店鋪是一家摩瑪仙廚開的,薛城邁步走進店里。店里內有空間,空曠的院子周圍坐了一圈人。
院子中間有一只羊,孤零零的一只羊。
薛城和坤伶找了個地方,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坐在院子邊上。
兩人剛坐下,院子里就響起聲音:“請沒有買票擅自入場的顧客立刻補票,限時補票,兩分鐘內補票,否則將列入摩瑪羊店的黑名單!”
薛城:這難道不是點餐吃飯,而是買票入場?究竟是飯館害死馬戲團啊喂?
不管是什么,薛城和坤伶趕緊起身去找地方買票。
一個大熱天捂在頭巾里、只留兩只眼睛的摩瑪洲人坐在進門時側面的小窗口里。
薛城疑惑道:“是在這里買票?”
兩只眼睛點點頭,眼神斜向左下方。
薛城兩人趕忙向左下方看去,上面用東華洲文字歪歪扭扭寫著:每人需繳納一塊中品靈石。
坤伶道:“真貴,吃碗飯就要一塊中品靈石!摩瑪人哪里是來幫我們守青固鎮的,簡直是倆賺我們的錢錢的!”
薛城掏出兩塊中品靈石,放入窗口下的小洞洞里。里面的人收了靈石,洞洞吐出兩個碗來。
薛城和坤伶一人拿著一只碗,再次走進院子里,找了個地方,蹲在地上。
交了一塊中品靈石的伙食費,既沒有餐桌、餐椅,更沒有蠟燭、音樂,就是蹲在地上等著。
薛城似乎回到了中學時代,學校的餐廳沒有餐桌,同學們打了飯都是蹲在地上吃。坤伶覺得摩瑪人像落后的蠻族,有點像原始部落在聚餐一般。
不管怎么說,錢已經付了,就算讓吃灰也得嘗嘗。
兩人在院子里頓了一會兒,又進來幾個修士,將整個院子圍了一圈后,終于有個身穿長袍、頭上捂著格子頭巾的男子從屋子里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只棒子,走向院子中孤零零的羊。
薛城疑惑,難道他要用這條棍子將羊活活棒死?
摩瑪人走到院子中央,那頭羊似乎是感受到了恐懼,兩只羊角猛然沖向摩瑪人,朝摩瑪人的下面關鍵位置頂去。
既然是針對修士的餐館,食材也不是一般的食材,這頭樣身上靈氣纏繞,屬于二階靈獸。
摩瑪人既沒有躲閃,也沒有揮棒子打暈羊,而是將棒子往地上一插,大吼一聲:“唔”棒影閃爍,化作一個棒陣,將羊圍在中間。羊角頂在棒陣上,身體被反彈回去,跌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摩瑪仙廚嘿嘿笑了兩聲,張口噴出一口火焰,棒陣遇火而然,虛虛實實,火焰蒸騰。
灼熱的熱浪烤的中間的羊幾欲瘋狂,但無論它如何左沖右突,卻怎么都沖不出燃燒的棒陣。
它一身的羊毛開始噼啪作響,被火燒灼了。
周圍的食客有點叫好,有的看得津津有味,也有一臉不忍,更有看不下去,直接離場的。
薛城皺眉思考,不管摩瑪洲仙廚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如何,首先他們這種烹飪方式,薛城就很難接受。雖然說妖獸靈獸等落入修士手中變成一道菜,是它們的因果,是他們修為不濟,但用他們化作修者們口中的食物,讓其補充能量、享受美食,就算不心懷同情,也應該心懷感恩。
所以薛城一眼掃過,那些面帶微笑、嬉笑,留著口水,看到羊痛苦而一臉享受的,肯定是變態,她瞬間有點理解為什么摩瑪洲仙廚能夠賺錢了,因為特么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變態食客的心理。這種餐廳應該屬于小眾餐廳,正常人來過一次就不會再來了。
薛城看向旁邊一位捂著眼睛,不忍直視的女修道:“道友,你一定是第一次來這吃飯吧?”
女孩:“瑟瑟……我已經來過十來次了……嘶,要不是這道菜會活活燒死羊,我會來的更多。”
薛城:“?”您都看得怎么痛苦、于心不忍了,為什么還來過十來次了?難道我錯了?
“既然您怎么不忍心,為什么還要來十來次?”
“因為美味啊,摩瑪焦羊肉實在是好吃得讓人欲罷不能!”女修說話時,臉上浮現對美味的追憶。
難道真是美味?
薛城也有點期待這殘忍背后的美味了,摩瑪仙廚真乃變態。
半小時后,棒陣上的火漸漸熄滅,摩瑪仙廚大吼一聲,棒陣消失,一根完好無損的棒子回到他的手中,而院子中間,已經沒有了那只毛色雪白的羊,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黑乎乎的羊形黑炭,羊還保持著站立的身體,猙獰的羊角頂向前邊,黑洞洞的雙眼似乎慘殘留這憤怒和恐懼。
摩瑪仙廚嗷的一聲,焦黑的羊突然呯的一聲炸開,四分五裂,每一塊都精準地落向周圍食客的碗里。
薛城的碗里同樣落進了一塊黑乎乎的分不清哪跟哪兒的東西。
一股焦香撲鼻而來,味道焦得讓人無法忍受,又同時香得讓人無法放手。
周圍的食客有的已經下手抓起碗中的焦肉吃起來,有的吃的滿臉享受,有的吃的痛苦而享受,有的滿臉陶醉……
還有一些生客如同薛城一般,在觀察自己碗中的食物,想要確定一下是否可以入口品嘗。
薛城掃了一圈眾人表現,伸出兩指捏住焦黑的烤肉,放入口中,沒錯,一塊中品靈石只分到了有那么一口的焦黑肉。
入口首先感覺到的是焦和強硬的刺痛沖擊,這沖擊和反抗讓人精神為之亢奮,一種強烈的食欲隨之升起。
薛城暗暗道,這摩瑪仙廚是掌握了黑暗料理的初步入門手段,這沖擊和反抗顯然來自羊臨終前的靈魂,摩瑪仙廚將這種靈魂的反應留在了味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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