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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轉過身,望著越來越近的陣法,臉上已經能夠感覺到陣法能量波動引起的空氣動蕩,耳邊傳來尖利的鬼哭狼嚎之聲。
她身體在調整吐納的規律,盡量使自己與萬妖噬靈陣同步,而不被陣法判定為生靈,這樣就不會被抽取能量,腦海里則在飛快的學習陣法破解的辦法。
如此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身后傳來的急促嘚嘚聲把薛城嚇得一哆嗦,一身冷汗就出來了。
“大白馬?你怎么又回來了?”驚恐之下,薛城都忘了叫馬大姐或前輩,直接把心里想的名字叫了出來。
大白馬喘著氣兒道:“你剛才把氣氛弄得太緊張了,以至于我根本就沒想明白了,光聽見你說快快快的,我就快跑了。那啥,其實我是不會丟下你跑的,南山秘境是我的故鄉,我生于斯長于斯,怎么可能你這個外人都在拼死挽救南山秘境,我卻帶著子民逃跑了?說吧,怎么破解這個陣法?”
薛城心中一陣激動,還是好馬多,有大白馬這個元嬰期大妖主持破陣的,她頭上視死如歸的沉重壓力就輕了不少。
“那太好了大姐!”薛城伸指一點,關于破陣中路的法門傳給了大白馬。這路線是破陣的大梁,至關重要,原本她打算自己挑的,雖然她的修為弱,可能挑不起破陣的大梁,最終被大陣吞噬,但有了大白馬元嬰期修為挑起來,破陣的希望至少增加兩成。
大白馬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感覺自己的識海里多了破解陣法的方法,熟悉地就好像自己曾經好好研習過一般。這主要是薛城將自己剛才拼盡最大努力耗了不知多少的腦細胞研習的方法傳給它了。
靈瓏派的傳功方法就是這霸道。
大白馬已經雖然粗心豪爽,但不傻,元嬰期妖修的智商可不低,它明確認識到,這個人族不簡單,雖然現在修為是不太高。
薛城:“你們兩個將方法領悟好了嗎?”
大白馬:“哈,我明明只有一個好不?”
它還在疑惑時,眼前光華一閃,兩個人影落在它面前,一女子、一少年,正是在草原上被薛城收起來的那兩個。
大白馬仔細盯著薛城上下打量一番:“你究竟把他倆藏在哪里的?靈獸袋?”
“你若想去,等破陣后,也讓你進去試試,現在沒時間了,萬妖噬靈陣已經過來了,戰斗吧騷年!”
大白馬:“你說哈嗚嗚嗚”萬妖噬靈陣直接將它懵逼的臉卷入其中。
大白馬趕緊抖擻精神,一邊被如同粉碎機一般粉碎一切生靈能量的萬妖噬靈陣攪拌著,一邊按照薛城傳給它的方法在陣法中呼吸吐納。
幾分鐘后,它感覺自己不再像被粉碎的豆子一般被攪來攪去,而是變成了粉碎機的一部分,在攪來攪去攪別人。
“成了。”大白馬心中暗道,這是薛城給它的破陣攻略第一步。
被陣法當成友軍后,下一步,大白馬開始吟唱薛城給它的法訣:“匿納哩呿叻喔嘚寳唄吱”
然后,它果然慢慢看見一條細如發絲的線。薛城說那黑線就是陣法骨架,摧毀它的骨架,它的擴展吞噬速度就會慢下來。
下一步,摧毀那條黑線。
大白馬一蹄子下去,那黑色細線就碎成了灰灰,隱隱間仿佛有惡鬼慘叫一聲。
緊接著,第二條黑線就出現了,這根比上一根粗一點點、長一點點,再踩
大白馬一路踩過去,陰風陣陣、天地一片茫然,只有不停出現的黑線,黑線越來越長、越粗,大白馬踩起來也越費勁兒。
當它剛剛耗盡妖力,將一根水桶粗、百丈長的黑線踩成灰灰,突然一根大甕粗千丈長的黑線出現。
黑線扭動著身軀,如同一條巨蟒向著大白馬碾壓而來。
妖獸沒有恢復妖力的丹藥,怎么辦?大白馬惆悵地望向滾滾而來的黑線,四肢軟趴趴的站不起來。
誰能借我一筆力量啊!大白馬內心悲苦,它知道,不可能有人、妖能夠借給它力量。
轟隆、吱呀看似柔軟的黑線壓在身上如同鋼筋鐵骨一般生硬,大白馬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爛了。
這時候,薛城給它的下一步法訣啟動,大白馬不自覺的跟著吟唱起來:“保衛馬族、保衛草原、保衛全南山秘境!”
沒錯,編破陣程序的人很了解破陣者到這一步會耗盡力量,所以這一步要求填上能激勵破陣者的歌詞。
情況緊急,薛城腦中只想起了這句歌詞,然后接地氣地修改一下,連詞帶曲都傳給大白馬,大白馬就唱了出來,鏗鏘有力,熱血。
對的,這簡單的一句歌詞對大白馬起到了非常強烈的激勵作用。
“為祖國而戰、為家鄉而戰、為人民而戰!”
原本已經軟趴趴的大白馬眼中射出精光,身體一躍從大甕一般粗的黑線下鉆出來,四蹄一起砸向黑線。
大甕黑線破碎!
大白馬的身體打了個滾兒,睜開眼時,卻發現哪里還有漿糊一般粘稠恐怖、鬼哭狼嚎的萬妖噬靈陣,眼前青青草原、碧綠湖水、悠悠白云藍天簡直是馬族的天堂!
大白馬顫抖地動了動瘦骨嶙峋的馬腿,剛才那四蹄奔騰,耗盡了它全部的力量,它膘肥體壯的身體全部燃燒為能量,變得骨瘦如柴,真正的再也沒有一絲能量。
“果然,破除了最粗的一根黑線,會出現幻陣,用這碧水藍天、水草豐美來迷惑本君,真把本君當三歲小孩子了!”大白馬的內心是揶揄的,它的馬嘴一下子下去,放著肥美的靈草不啃,卻啃在一堆馬糞上,整個幻境世界如同碎掉的鏡子,破碎開來。
漿糊陣法再次出現,大白馬冷哼:“忠誠,是背叛的籌碼不夠,正派,是因為誘惑不夠!若是一堆漂亮的衣服”
當當當
大白馬自語的話還沒說完,前方出現一排排的衣架,可愛的公主裙、優雅的晚禮服、典雅大氣的婚紗
大白馬明知是幻境陷阱,但是,這樣的誘惑誰能夠抵擋?
戴春和小精靈一路,薛城給他們的是另外一種破陣訣,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個巨大的平面。
一個個平面構架起一個世界,被萬妖噬靈陣吞噬的世界。
兩人的任務是將所有的平面變成圓形,只要變成圓形,這個世界就無法插起來,會重疊在一起。
兩人被卷入萬妖噬靈陣中,用了很長時間才讓陣法確認為友軍,而不再撕扯他們的能量和身體。
兩人坐在一個長方形的平面上背靠背喘著粗氣,全身的靈力已經耗盡。
喘了好一會兒粗氣后,小精靈倒處一顆糖丸遞給戴春:“吃了。”
戴春:“我不吃糖,我有補氣丹,你要來一顆嗎?”說著從自己的縮小戴中摸出家族制式配發的補氣丹,吞服一顆。
小精靈自己先吃了一顆糖丸道:“這個比補氣丹效果好,還能無限制服用補充靈氣。”說著又倒出一顆給戴春。
戴春接過糖丸塞進嘴里,心道:這肯定是薛師傅編來騙小孩子的話她還沒想完這句話,糖丸甜甜的表皮合著磅礴而柔和的靈氣融入她的身體,迅速將她耗空的靈力補充滿。而肚子里的那顆補氣丹還在慢吞吞的化作靈氣,她運轉功法才能吸收,而這糖丸的靈氣,柔和親近,幾乎不需要運轉功法,自己就快速的轉化為她的靈力!
也就是瞬間的功夫,她的丹田、經脈、肉身已經被靈力灌滿,比她自己閉關苦修一個月身體的靈力還要充盈。
而口中的糖丸才融化了薄薄的一層,或許是感應到她身體靈力充盈,糖丸竟然不再融化,就那么甜甜的含在口里。
“謝謝你薛言!這糖丸一定非常寶貝吧?”戴春非常感激。
“嗯,一塊上品靈石一顆,薛城給我的。”小精靈淡淡道,糖丸融化在嘴里,他的心格外甜蜜,幾乎每隔五分鐘,他都要感應一下,他身上的婚姻契約還在不在,每次都完好的能感應到契約的存在。
戴春羨慕道:“你姐姐對你真好,一塊上品靈石一顆,那就是一千下品靈石啊!”
薛言:“她不是我姐姐。”
“連姐姐都不是!那她對你太好了!”戴春更加感動于薛城的人品,居然連姐弟都不是,還會對薛言那么好。說實話,薛言這孩子,好看是好看,但悶葫蘆一個,一言不發,實在不招人喜愛,反正她不喜歡這樣不會講笑話的男生。
薛言:“她是我妻子。”
“嘎?你說啥?我沒聽清楚耶!”戴春覺得一定是自己沒聽清楚。
小精靈飛身一個旋轉,頭頂朝他們壓來的一個方塊被他削成了圓,邊角料自動潰散。圓骨碌碌地滾到邊上,軟趴趴地躺下。
小精靈絲毫沒有停頓,回身又一個飛旋,一個剛剛要砸在戴春背上的長方形變成了圓,滾到旁邊與剛才那個圓重合了,軟趴趴的變成一坨。
戴春剛剛拍著胸脯后怕道:“嚇”
刷刷刷,小精靈三連削,將戴春屁股下、左側、右側分別三個不規則形狀的平面削成圓形。
他伸手敏捷、出手干凈,身材雖然瘦小,卻展示出遠遠超過身體的強悍力量。
戴春:“如果是這樣戰力強悍的男生,就算不會講笑話、不幽默也不打緊的。”
兩人一路向前,出現的平面越來越大、越厚重,需要切成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圓。
兩人耗盡靈力、口中的糖丸會自動補充靈力,糖丸吃完一顆,薛言就再給戴春一顆。
雖然大部分平面都是薛言擋下來切割的,但經不住平面太多、陣法太大,戴春也耗盡了好多次靈力,吃了很多顆糖丸了。
有糖丸補充靈力,戴春覺得若是能吃這樣的美味糖丸,就算不停的戰斗耗盡靈力,也是很幸福的,隨著戰斗,她的漸漸膽子大起來,從開始的躲在薛言身后,只是被動的切割薛言刀下漏、砸向她的平面,到后來的主動出擊,幫著薛言切割。
漸漸她發現,每次耗盡靈力,用糖丸補充滿靈力后,修為有一絲絲的增長,以前不順暢的經脈竟然比之前順暢了。
戴春心知這些好處是靈瓏糖丸給她帶來的,對戴晨的師父更加崇拜和迷信。
平面越來越厚重宏大,兩人咬牙頂著。
戴春:“薛言我不行了,我要頂不住了,這平面要把我壓成肉泥”
薛言的牙齒咬的咯咯響,他用瘦小的肩膀扛起如同天空的平面,他不能放棄,他必須破陣,他要見到薛城,就算死,也得死在她身邊!
薛城這個破陣方法取得是點線面破法,點是關鍵,線是大梁是中流砥柱,面相對來說次要一些,如果大白馬不來的話,她都打算放棄面陣破解,自己挑大梁,讓薛言、小精靈和美髯公負責點。
大白馬回來后,有元嬰大妖負責線再好不過,讓小精靈和戴春負責面,就算他們破解不了多少也沒關系,面的空間相對安全,只要他們被壓趴下,與面平行,就不會有危險。
但小精靈可不甘心把自己當成薛城的保護的孩子,他咬牙切割一塊塊平面,即使肩膀滴出鮮血也毫不顧忌。
當所有平面消失后,前方出現一堵高大的墻壁。
薛言對小精靈道:“你在這里休息,墻也是平面,我先割一個口子。”說著他身體奔跑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刺向那宏大的墻壁。
戴春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極速中的小精靈頭發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如同一只藍色的飛箭射入墻壁,然后,消失不見了。
小精靈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在穿透鋼鐵堅石,身體被擠壓的變形,他壓榨出生命的力量挺下去,厚墻突然變得柔軟,如同一層柔軟的水面,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薛言忍著全身無處不在的疼痛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墻壁的這邊是什么,卻看到紅燭搖曳,竟然是迷霧草原青磚大院中的那間洞房,喜床上端坐著一個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安靜地等待著她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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