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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剛剛收下戴家的烏金令牌,整個廣場突然爆發雷鳴般的歡呼和掌聲,她心里咯噔一下,他們這么高興,莫非自己被忽悠了?
抬頭四顧,卻發現眾人的注意力早就轉移,根本沒人看她,都在仰頭看遠處天空。
遠處木棉家族地的上空,一座金光大陣緩緩落下,將木棉家族天上地下全部封印,向外擴散的魔氣立刻被全部封死,不再有一絲魔氣泄露。
大陣光華漸漸收起,化為無形,但效果更加凝實,連已經擴散到城市其它地方的魔氣都快速被吸回去,重新回到大陣里。
白水城主捂著胸口,一顆心放回肚子里,只要魔氣不再泄露,他的城主之位便穩如泰山,白水城實在是一塊讓人欲罷不能的肥差!
木棉家族上空的滄瀾魔尊腳踩虛空,一步步走回廣場,飄逸灑脫、文雅謙和地落在薛城身邊,一臉淡然,沒有一點救世英雄的傲氣。
廣場又是一陣歡呼,各種妹子已經雙眼冒出粉紅桃花。
最激動的是以白水城主為首的南軒派政府官員,這位白衣修士簡直是他們的救星、再造父母!
一干人沖上前去,差點將滄瀾舉起來撩上天,以示慶祝和感激。
連薛城都被官員們擠到了外圍,可能無論在那個世界,當官都是一個不錯的職業。
站在外圍的薛城,望著激動得感恩戴德的白水城官員和人民,心中只能默默腹誹:你們其實不知道,你們感激的大恩人正是造成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所以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在眾人的追捧中,這位大魔頭不但沒有任何洋洋自得,反而表現的十分謙遜有禮。
城主大人激動道:“滄瀾真人,您真是一位德才兼備的雅士,您這樣的人,不進入南軒派供職,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您愿意,我立刻向南軒派推薦你任白水城副城主!”這樣不居功自傲又能干的人,實在是自己的副城主不二人選。
滄瀾魔尊當然委婉拒絕:“在下就是一個閑云野鶴的懶人,過慣了散漫放縱的生活,實在是受不了大人們忙碌的生活,東華洲的建設靠的是城主大人您這樣的負責人又能干的人才,不是靠在下這般的懶人。我還是比較喜歡吃吃美食,探探秘境的生活。”
滄瀾魔尊一邊說,一邊往后退,這會兒差不多已經退到了薛城身邊。數十萬年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做出絕妙美味大廚子,自然要好好看緊了,千萬不能一不小心丟了,即使他已經在她身上打了多種追蹤印記,也不如時時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保險。
白水城城主眼睛一亮:“您喜歡探密秘境啊,那感情好,我們這邊正好有個不錯的秘境就要開啟了。您要有興趣的話,我這里給您留一個資格。”
“呃,”滄瀾扭頭看向薛城,秘境什么的只是隨口說說,“薛城對于秘境有興趣嗎?”
“哪個秘境?”薛城很來精神。
白水城主:“南山秘境,百年以上才會開啟一次,其中珍稀異寶遍地,值得一探!”城主趕緊推銷,對方這么大的恩情,若能有不費錢的方式報答,當然比開啟白水城的寶庫支付要劃算。
薛城眼睛一亮:“我正想去南山秘境的,只是沒有名額。”
滄瀾:“多謝城主,我們需要兩個名額。”
白水城主:“好的好的,我隨后就將進入秘境的陣牌送到二位手上,兩位住在哪里?要不要在下安排住處?”
滄瀾:“你不是已經承諾給我蓋一座府邸了嗎?我看木棉家族地就不錯。”
“好的好的!”居然不用重新化出一塊福地,城主答應得叫一個痛快,反正木棉家族集體被逮捕,勾結魔族、私藏魔族寶物是大罪,命都不一定怎么樣,別說這塊族地了。被魔氣污染過的地方,很多年都不能徹底清理干凈,白水城雖然寸土寸金,但木棉家的族地在至少幾百年內一文不值。能用這樣一塊地方將問題解決,城主何樂而不為?“在下盡快將這塊地方撥付到您的名下。”說到此處,城主小心地看了滄瀾一眼,“滄瀾真人,您還有別的需要嗎?”問出這話,他心里咚咚打著鼓,想著寶庫里的那個東西相對可以割舍。
滄瀾魔尊淺淺一笑:“這已經很好了,感謝城主大人盛情招待,我與薛城住在一起,進入南山秘境的陣牌勞煩你送到薛城居住的府上。”
白水城主看向薛城:“薛師傅如今住在哪里?”
薛城;“我住在戴家的杏林苑。”
城主:“陣牌很快就送到貴苑,土地產權弄好了也會送到貴苑。滄瀾真人,在下這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派人護送您回居所可好?”一件寶物沒有付出,就控制住了魔氣擴散,城主大人心里好喜歡。
滄瀾魔尊自然不需要城主護送,城主大人忙著去逮捕關押木棉家族的族人、組織災后重建了。
被拔出魔氣的繃帶裹成粽子的戴晨,繃帶之下一臉黑線,自己辛辛苦苦想要給師父掙得一個南山秘境的名額,那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家伙竟然一會兒功夫就弄了兩個!
所以他怎么看,那家伙都不是個好東西,那謙謙文雅的外表絕對只是一個假象,這種家伙往往是偽君子。師父自小長在封閉的山溝溝里,不知外面世界人心險惡、渣男眾多,作為師父的唯一徒弟,戴晨覺得自己有義務保衛師父、揭穿偽君子表皮下的惡魔真相!
若是薛城知道徒弟此刻的內心活動,一定會道,恭喜你,答對了,這家伙的確是一個魔,而且曾經是魔幻大陸的最高領導、超級大魔頭!
薛城隨著戴家的隊伍回到戴家。
戴家老祖帶著隊伍去木棉家的時候,氣勢洶洶,回來的時候人人身上纏繃帶,景象壯觀,很快就上了東華洲修士網站的熱搜榜。
大隊人馬開著能量車進入戴家族地,裹滿全身繃帶的戴晨剛剛從車上蹦下來,路邊突然閃出一個手拿折扇的華服青年,逮住戴晨就叫道:“戴晨,你還沒有給祖爺爺送壽禮!”
原本戴晨坐在師父能量車的后排,師父和滄瀾真人坐前排,前排倆人一路走還一路談笑風生已經讓戴晨分外不爽了,剛走進家族,這丫的就跳出來當出氣筒。
戴晨看到他就想起十幾天之前,自己和師父為什么去逛夜市,就是因為這丫的一直在杏林苑門口叫喚,叫的師父麻煩,才從后門出去,去了明珠夜市,遇上了木棉玨兒,被騙到木棉家,被軟禁,又趕上木棉家私藏的魔族寶物魔氣泄露,然后師父被那個白衣偽君子所救,然后偽君子就纏上了師父。
所以,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丫的華服青年!
戴晨越想越來氣兒,一巴掌堵在華服青年重復播放的“戴晨你還沒給祖爺爺送壽禮”嘴巴上,拎起他的衣領,直接拍飛了。
煉氣三層的華服青年在天空一邊被拍飛,一邊嘴里還重復著錄音帶:“戴晨你還沒給祖爺爺送壽禮……”
戴家族長雖然對于有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兒子非常臉紅,但骨肉之情無法更改,他拖著一身繃帶飛身去追被拍飛出去的兒子,防止兒子落下去摔死。
戴家的子弟不顧傷勢,都去了議事廳開會,薛城屬于外人,自然領著跟班滄瀾魔尊回自己的杏林苑了。
一進門,滄瀾就迫不及待地道:“薛城啊,閑來無事,不如咱們做飯,你哪里還有不少木棉筋,咱們何不嘗試紅燒、爆炒、煎炸……各種口味!”
薛城扶額:你一個魔尊大人,不想著征服全世界、當武林……修真盟主,總想著去廚房做各種口味有出息嗎?
“咳咳,滄瀾真人,真抱歉,我只是個筑基小修士,這些天的折騰,讓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我需要先休息調整一下,不過我這里還有上次烤的靈瓏木棉筋棒,您先湊合著對付,讓我休息休息。”薛城說著從玉扳指空間摸出一捆筋棒。
滄瀾魔尊如同接過棒棒糖的小孩子,興奮道:“好,你先休息,好好休息調養,養好身體是根本,身體好了才能做出好吃的,身體好了才有勁兒修煉,修為高了才能不死,不死才能做出更多的好吃的!”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為了吃更多的好吃的。
留下滄瀾魔尊在客廳咔吧咔吧吃筋棒,薛城去樓上休息。
說實話,她還真不累,主要是想避開滄瀾魔尊檢查一下之入手的那個乾坤籃,看能不能修復。
乾坤籃可以容納萬物,可以自成乾坤,簡直相當于隨身空間。
回到樓上,薛城摸出紙符,打算布一個防御陣法,但緊接著就想到,陣法再高明,那位魔尊想要偷窺也是擋不住的。
現在唯一能在魔尊手下走一圈的,只有魔眼了,就算是大乘魔尊,在魔眼之下也會露出原形,魔尊的偷窺自然也躲不過魔眼的偵查。
薛城開啟魔眼,時刻防御著,取出乾坤籃查看,器靈那一絲猶如游絲的氣息還在,只是又弱了一分。
“活著就好!”薛城心里慶幸,不敢耽擱時間,立刻著手救治。
她取出哭秋草、五階妖丹。
五階妖丹上的黑斑是靈魂能量,每個生靈的靈魂都帶有自身的特征和印記,有這些印記,器靈就無法消化這靈魂能量,首先要把這靈魂能量上的熊妖特征和印記消除掉。
數據庫中提供的消除靈魂特征和印記的方法有很多,但是薛城認為,根本不用那么麻煩,靈瓏點心神功可以輕松搞定。
事實如她所料,9.0版靈瓏點心神功只用了兩分鐘就將五階妖丹和其上的靈魂能量柔化,熊妖的特征和印記全部消除,而且被靈瓏點心神功柔化的五階妖丹,腥膻味完全祛除,此刻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薛城心想,這妖丹若是生切成絲,沾上芥末、醋、醬油等調味料,就是一盤生吃的高檔料理。
她僅僅是這么想了想,樓下的魔尊尖銳的鼻子已經聞到美食的味道,雖說女子的閨房不可擅入,但美食的味道實在無法阻擋。
滄瀾魔尊一躍跳上二樓,當當當急切地敲著房門:“薛城,你躲在房間里做什么好吃的?”
薛城:“沒有做好吃的,我在煉藥。”
“我不信,又香又甜又鮮的味道都飄下來了,分我一份,你要什么換都行!”對美味的急切,滄瀾魔尊的眼睛都回到原形,變成赤紅色。
“我真是在煉藥啊!”薛城無語,一個魔尊吃貨跟在身邊還真不好打發,“您先回一樓安靜,等我練完藥,專門給您做一道菜。”
“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吃了這個,你再重新練一個。”香味越發誘人,幾萬年沒吃東西的魔尊已經迫不及待。
“不行,這次絕對不行,下次,下次給您!”薛城手上不敢停頓,趕緊將哭秋草和妖丹一起煉制,練成了早點喂給器靈,免得夜長夢多。
“我不,我現在就要,我要進去了,我要進去了!”魔尊大叫。
正好走到杏林苑門口的戴晨聽到了最后兩句,丫的,老子就開了一小會兒會,偽君子就想對我師父霸王強上弓,師父可以忍、徒弟不能忍。
戴晨飛身一躍,嗖的就從窗戶竄進薛城的房間。
門外滄瀾一看自己還沒吃到,就有搶食的,咚的破門而入、后發先至。
一個破窗、一個破門,兩人哐當一聲撞在一起。
小鮮肉戴晨當然不是老干部滄瀾的對手,直接又被從窗戶撞飛出去。
薛城手上的哭秋草妖丹剛剛做好。
滄瀾望著妖丹眼睛放出鮮紅的光:“絕世美味!”張口就要吃。
薛城:“你敢吃了這個妖丹,以后再也別想吃到我做的任何東西!”
滄瀾魔尊一個急剎車,收住自己化作原形張開的大嘴巴。
能修到魔尊的境界,他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涸澤而漁的事情絕對不能做,留得廚師在,不怕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