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看著幾個小孩一臉期待、眼巴巴瞅著自己的樣子，仿佛嗷嗷待哺的小狗狗，忍不住笑了一下，順手還摸了一把小狗狗們的頭。
被胡嚕毛兒的小狗狗們一個個乖巧得不得了，一點都沒有在外面大殺四方的樣子。
“想知道啊？”看到小狗狗們同時點頭，楚寒想要捉弄人的壞心思又冒出來了，他露出一個壞笑，“讓我想想啊......”看到小狗狗們再次點頭，他朝著他們一呲牙，“就不告訴你們！”
宋爻佳和夏宸趕緊拉住了要暴走的薛瑞天，沈昊林則是把沈茶摁在了懷里。
“別別別，別沖動！”楚寒看到他們這樣，趕緊擺擺手，“我開玩笑的。”
“等一下！”
看到楚寒要開口繼續說下去，沈茶趕緊打斷了他，從沈昊林的懷里掙扎了出來，走出正堂，找到了梅林。
楚寒不知道沈茶干什么去了，就看到她匆匆忙忙的離開，又看到她匆匆忙忙的回來，她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張紙。
看到那張紙......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張畫像遞到自己面前，楚寒好奇的接過來看了一眼。
“你們怎么會有他的畫像？”他晃了晃手里的紙，“見過他的人且還活著的，可沒幾個了，不是被他滅了口，就是自然的老去了。”
“確定是法蓮大師本人？”
“是他沒錯。”楚寒點點頭，看了看那張畫像，“我見他的時候，他比這個畫像上的樣子更老一點，我兄長說，應該是做了偽裝，本人真實的樣貌會被看到的更年輕。因為他的情況跟我們差不多，而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年紀比我們還要小，所以，為了掩人耳目，他要偽裝的難度比我們大很多。”
“這是他真正的樣子？”
“嗯！”楚寒看著那張畫像，輕笑了一聲，說道，“說起來，我們為了追蹤他，真的是輾轉各地，去了很多的地方，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他了，但這個家伙就跟個泥鰍似的，稍不注意就滑走了。哪怕是這樣，圍剿還是很成功的，青蓮教的那些罪證是板上釘釘的，所以，我們也不算白忙活。就算他跑了，但他大部分基業也都毀掉了，現在他手里的產業，連他鼎盛時期的一成都沒有。”
“啊？這怎么可能？”薛瑞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說他跟蕭家勾結的那些事兒，他利用欒家、柳家、寧家在大夏做忘憂散這個買賣，可是賺了不少錢。小玨那邊統計了一下，光是我們現在查抄的這些鋪子所得，就已經是國庫將近十年的收入了，而這些鋪子的收益也只是他的九牛一毛，根據那個姓欒的交待，他們跟法蓮大師的分成是非常苛刻的，他們這些人能占一成，法蓮大師占九成。”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在他鼎盛時期，小半個江南的產業都是他的。”
“是太皇太后的吧？”
“太皇太后？”楚寒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哦，你們說的是花家的那個姑娘？”他擺擺手，“花家一個小商戶，就算花家小丫頭是個經商奇才，短短幾年，怎么可能開了那么多鋪子？真當江南那些世家都是吃白飯的？”
“可是......”沈茶一愣，“不只是姓欒的那么說，我師父也是這樣說的。”
“因為花家和花家的小丫頭都是他放在明面上的，他自己隱藏在后面。”看到他們全都是一臉茫然，楚寒笑了笑，給他們解釋道，“江南是那些大世家的老巢，他們在江南經營了幾百年，怎么可能輕易讓所謂的后起之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蹦來蹦去的？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們知道花家和花家小丫頭背后的人是誰，已經交待了下面的人，不要為難他們，只要不觸碰到自己的根本利益，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各大家族都知道的？”沈茶一愣，“法蓮大師的真實身份嗎？”
“對，前朝那位命運多舛的小皇子。”楚寒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已經空了的茶杯，又看了看沈茶，看到她站起來給自己倒茶，笑瞇瞇的道了謝，又繼續說道，“其實，在很多大家眼中，如果當年選了這個小皇子做皇儲，不把人送到廟里去，或許前朝還能多撐一段時間。當然，那也不過是回光返照，只是......”
“新舊更替的仗，不會打的那么慘烈，百姓也不會因此顛沛流離。”宋爻佳輕輕嘆了口氣，“父親和伯父跟您的想法也是一樣，只是......一切都不能重來。”
“對啊，一切都不能重來，所以，那些江南大族對于法蓮大師，多多少少是有些憐愛和憐惜的，他們既然都已經不在朝堂上了，那么能給出來的幫助也是有限的，既然他想要在江南做買賣，他們覺得這也挺好的，所以，在保證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是不會難為他的。小皇子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比較主動的避開了那些大家的生意，所以他們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也就是說，太皇太后其實是他在江南所有生意的掌柜，幕后老板還是他，對吧？”
“嗯！”楚寒點點頭，“后來出了刺殺的事兒，花家的小丫頭進了東宮，他在江南找不到合適的人，才不得已把大部分產業分散到各地。不過，這也是方便了我們，可以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徹底鏟除掉他的爪牙。”他看了看幾個小孩，“后來，他跑去海上的消息，我們也是知道的，我帶著人在海上追了他大半年的時間，依然沒找人影，只能無奈的帶人回來了。”他看向夏宸，“你經歷的呢，都是我經歷過的，所以，才能給你一些還算是比較實用的建議。”
“我也想過是叔祖出過海，但一想叔祖一直奉命在大夏境內監察各地，估計沒什么時間出海，沒想到......”
“奉命監察各地是我兄長的差事，我的差事就是追蹤這個小子。”楚寒看了看沈昊林、又看了看沈茶，“不過，托大家的福，我的差事應該快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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