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月的時間,沈茶再一次提審這個欒老板,看到欒老板這張笑得非常諂媚的臉,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境和之前不一樣了。
就在他們剛剛抓到這個欒老板的時候,她確實是想要迫切的從這個人的嘴里知道一些關于青蓮教和青蓮教背后的那個人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法蓮大師這個人,也不知道他就是前朝遺留在外的小皇子,更不了解他那龐大的關系網,青蓮教和法蓮大師對于他們來說,還是一個很遙遠的未知。
而他們掌握的也只有太皇太后和寧家這一個突破口,眼前這個欒老板正是此突破口上重要的一環,所以,當初他們所有的人都認為,只要可以撬開這個欒老板的嘴,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青蓮教背后這個人,找到這個人的秘密。
正是因為這個,他們對這個欒老板還算是客氣,雖然也用了刑,但在他們看來也是小打小鬧,那些對付外族探子、十惡不赦之徒的手段還沒用上,如果那些手段上了,他們也擔心欒老板應該是吃不消的。
想到這里,沈茶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眼前賠笑的人,輕輕的敲了敲身邊的小桌子。
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兒了,如今再一次面對這個欒老板,沈茶突然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可憐又可笑。
可憐的是,這個人認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為在法蓮大師心里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可惜,他不過就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隨時可以替代的小卒子。
可笑的是,這個人全心全意的相信一個把他工具、一個利用他斂財的人能在危難之時對他伸出援手,能相信自己掌握的一切可以要挾到自己的主子,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還能有這樣的認知,沈茶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該說他這幾十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大!老大!”影二坐在沈茶的左后方,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她開口,忍不住輕輕喊了一嗓子,看到她回頭看自己,小聲地說道,“等您問話呢!”
“問話?”沈茶一挑眉,看了看綁起來的欒老板,“本將軍沒有想要知道的,問什么話?不是欒老板哭著嚷著要見本將軍的?那欒老板不如說說,這么急迫的想要見本將軍有什么事兒吧!”
“那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茶不思飯不想或者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欒老板的聲音聽著像是啞了好久的,聽著像是什么東西在啥地上磨銼,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聲音難聽,朝著沈茶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說道,“首先,我想感謝大將軍,還有各位將軍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各位,小人和拙荊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救你們也只是順手為之。”影五看了看沈茶的表情,用鞭子輕輕敲了敲面前的石桌,“如果你非要見我們老大就為了感謝,那就別怪我們揍你了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欒老板,“這么大年紀了,怎么一點都不懂事呢,不知道我們一天天的要多忙啊,哪兒有功夫跟你扯這些閑篇兒!”
“不不不,小人是真的有事兒要跟大將軍說。”欒老板一臉驚慌的看著沈茶,“經過這幾次刺殺,小人也想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打算救我,既然他無情,也別怪小人不義了。”
“他是誰?”影五狠狠甩了一下鞭子,“是你背后的主子?青蓮教真正的掌權人?”
“是,就是他!”欒老板點點頭,“這個人有一個法號,叫做法蓮大師,他就是青蓮教真正的掌權者。我跟他開始有交集,那還是我很小的時候,大將軍應該知道,我家里幾代都有個病癥,如果得了這個病,是活不了太久的。幾位將軍都知道,我大哥就是因為這個沒的。”
“這些我們都知道,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其實,我也有這個病。”欒老板很坦然的說出自己的情況,他看看臉上沒什么表情、也沒什么反應的眾人,苦笑了一下,說道,“只是,我的情況要比我的兄長輕一些,而且有人送了郎中、送了藥,救了我一命。”
“救你的人是法蓮大師?”看到欒老板點頭,沈茶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欒老板的情況基本上跟他們之前了解的差不多,出入不是很大。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說道,“他既然能救你,為什么沒救你大哥?據我們所知,他對你大哥比你更感興趣一些,是不是?”
“是!”欒老板一點不意外沈茶說出這樣的話,他夫人之前肯定就已經把一些事情都說了。他深深嘆了口氣,說道,“但我大哥病得太重,已經救不回來了。”
“這是你說的,還是郎中說的?”
“是郎中,他也努力了很多天,但......”欒老板輕輕搖搖頭,“束手無策,他只能維持我大哥當時的情況,能讓他多活一段時間。這個郎中確實是有本事的,雖然我大哥那幾年只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好歹是又延續了幾年,讓他可以到娶親的年紀。”
“名義上是他娶親,實際上是你,對吧?”
影五看了看沈茶的表情,知道在寧王殿下被悔婚的這個事上,他家老大心里一直有口氣,別說他老大,他們這群人,在這個事兒上,都憋著一口氣。
“是,但是......”
欒老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幾個人的臉色,他知道自己夫人嫁入欒家之前是有婚約的,但不管是寧家還是柳家,亦或是太皇太后,都從來沒有說過,柳家悔婚的對象是寧王殿下。只是,如果他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或者做什么,畢竟當時的他什么都不是,輪不到他來做主。
“但是什么?”
“我當時不知道這樁婚事是怎么來的,所以也就沒有多想。”欒老板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當時好像寧相爺說了一句,愿意不愿意的都沒用,這個事兒不是任何人能決定的,是老板要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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