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喜和戴乙盤算了一下,他們不打算湊這個熱鬧,一路舟車勞頓,他們想要稍微休息休息,緩緩神兒,來應付晚上的事情。至于戲什么的,他們一點都不感興趣,咿咿呀呀的,聽著腦袋都疼,他們還是不要受這個罪比較好。
沈酒和夏久聽他倆這么一說,也表示沒什么興趣,他們對唱戲的和戲本身都不是很喜歡,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國公府休息休息。
沈茶看了看大家,表示只要是沒什么興趣的都可以不去,反正就是隨便走走,不是非要大家一起的。
最終,去看熱鬧的隊伍也只有沈昊林、沈茶、薛瑞天、金菁、金苗苗和白萌幾個人,陸盛遠陪他們走一段,但不去戲園子,而是回去照顧老湯,留他一個人單腿兒在家里,時間長了是不太行的。
沈茶臨出門之前,讓人去通知了鷹豹,晚餐之后再去國公府找他們,他們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
“認真說起來,剛才提到的柯大家,我還有過一面之緣,看過他一次的戲。”
“你先等會兒。”沈茶朝著陸盛遠擺擺手,看向白萌,“他當初在宮宴是為什么喝醉了?”
“因為他在后宮鬧事兒,娘娘們沒有任何賞賜,反而還斥責了他,他心里可能不舒坦。”白萌冷笑了一聲,說道,“然后就喝醉了,但并沒有耽誤唱戲,唱的倒是還不錯的。”
“是嗎?”沈茶冷笑了一聲,“這樣的人品,能這么受人追捧,還真是不得了呢!”
“大將軍說的是,但他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去唱堂會,都會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陸盛遠陪著他們溜溜達達的走在街上,看看這空空蕩蕩的一條街,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戲確實是好,但人品”他看向薛瑞天和白萌,“能在宮里干出那樣的事兒,是因為他之前在別的府里,也做出過類似的事情來,甚至還被扭送京兆府。不過.”他想了想,“我說的這件事情,應該是在宮宴之后,而且是很多年之后了。”
“好家伙,這是明知故犯,一次比一次嚴重啊!”薛瑞天想了想,“大概什么時候?”
“嗯,就是前幾年的事兒。”
“前幾年?快,詳細說說。”沈茶和金苗苗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很好奇的看著陸盛遠,“你不是不愛這個嗎?”
“架不住之前回京里,見見老朋友,他們喜歡。”陸盛遠嘆了口氣,看著沈昊林、沈茶,“宣威將軍的母親過九十歲的大壽,下了帖子請你們,你們那天要進宮,所以就讓我拿著帖子走了一趟,記得不?”
“想起來了,之前舒將軍還特意跟我們說,請了很好的戲班子過來,所以,這個很好的戲班子就是”沈茶一挑眉,“柯大家?”
“嗯!”陸盛遠點點頭,“因為我是代你們去的,所以被安排在了很好的位置,慶幸的是,跟我同桌的人都是認識且相對熟悉的,聊的還算是比較投機的。當時要給老夫人賀壽,所以,女眷的席面跟我們分的不是很開,都在一個院子里,用屏風隔開。”
“舒將軍辦壽宴,來的應該都是武將、武館,他們的家眷也大多都是武將出身,所以,確實是比較開放。”薛瑞天點點頭,“然后呢?”
“柯大家是在宴會進行到中間的時候登臺的,唱的什么不記得了,但是非常的喜慶,就是祝壽的戲。”陸盛遠輕輕一挑眉,“等到這出戲唱完了,老夫人和舒將軍該賞了,意外出現了。柯大家從臺上下來,不顧將軍府下人和丫頭的阻攔,不經召見,直接闖了老夫人那邊的宴席。因為隔著屏風,我們也不好過去看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能聽到那邊一聲又一聲的尖叫,驚慌失措的那種。緊接著,就看到了幾個小姐和夫人把屏風推倒了,讓我們看到了那邊的情況。”
“是怎么回事?”
“那個柯大家真的是.放蕩形骸,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還是故意的,屏風被推倒的時候,他正摟著一個小女孩,應該是某位夫人帶來的小丫頭,要跟人家親熱,小丫頭一直在推他,旁邊也有別家跟過來的幾個仆婦過來拉他,場面一度非常的混亂,老夫人甚至被氣的用拐杖杵地,連聲說把這個行為不檢點的登徒子給攆出去送官。”
“這么聽起來,還真是慣犯,他干這種事兒,不是一次兩次了。”白萌冷笑了一聲,說道,“他還真的是屢教不改。”
“后來呢?送官了嗎?”
“嗯!”陸盛遠點點頭,“舒將軍讓人抓住了他,摁住了打了十幾板子,直接送了京兆府。聽說是關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他領著他的戲班子灰溜溜的跑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關于他的消息,也沒有在京里見過他的出現。沒想到,多年之后,他居然來咱們這兒登臺了。”
“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無論是在將軍府,還是在宮里,他好像對皇權也好,這些重臣的權力也好,根本就不在意。一般來說,戲班子進了宮、到了重臣府邸,都是戰戰兢兢的,他怎么就這么大的膽子,敢做著這樣的事兒呢?似乎.”
“他好像是在求死?”沈茶看向金苗苗,“是吧?”
“對!”金苗苗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否則根本解釋不了,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求死?”薛瑞天看看沈昊林、白萌,又看看金菁,輕笑了一下,“這就有點意思了。”
“確實是。”金菁點點頭,“能這么不死不休的作的,他也是頭一個,本來我對這個沒什么興趣,但聽你這么一說,倒是想要好好看看這個柯大家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他看看其他的人,“你們說他今天不會在戲園子鬧騰吧?”
“不會。”陸盛遠輕輕搖搖頭,“他從來不會在自己的戲園子里折騰,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