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丹子的傷……是他自己撞的！”
高掌柜此言一出，三位丹子，包括常翰書在內，全都了傻眼了！
“老頭，你腦子是不是糊涂了！”三位丹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對高掌柜呵斥了起來，“這么大的血窟窿，是我們師弟自己搞的？你信不信？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
“咳咳，老高！”常翰書將手放在嘴前，尷尬的咳了兩聲，“你如實說，如實說！”
他方才雖然為了袒護孟凡，也撒了謊。
但他撒的謊是動過腦筋的，在基于事實的基礎上，進行了二次創作，聽起來合情合理，而且那次炸爐鬧出的動靜也的確不小，幾個丹子一聽就信了，而高掌柜說的話，真是連傻子都不會信的。
“莫非高掌柜收了周茭白的好處？才會如此說話？”常翰書如此想著。
可轉念一想，又不太對。
因為高掌柜一直勤勤懇懇干活，拿著并不豐厚的月奉，卻從來沒有手腳不干凈過，每次對賬的時候，丹房什么東西都沒少，是一個很不錯的老頭。
反觀丹藥寄售柜臺的馮掌柜，比起高掌柜就差遠了。
他早就有了將馮掌柜趕走，讓高掌柜取而代之的念頭。
“事實的確如此！”高掌柜挺了挺原本有些佝僂的脊梁，斬釘截鐵的說道，“老頭子以一輩子的清白發誓，就是這位丹子自己撞的，老頭子眼神雖然不好使，但總不至于看錯！”
“這位丹子不知出于何故，一見到周茭白，便發了瘋似的，祭出了很多丹火，丟到了周茭白所在丹室的丹爐之下，而后又噴出一口血，祭出一團更大的血色丹火，隨后拼了命似的狂奔過去，一頭撞進了丹爐！”
“周茭白全程都沒有出手，甚至連修為都沒調動一絲！”
“老頭子當時也很是不解，急忙去搭救這位丹子，但那些丹火燒得太厲害了，最后還是求人家周茭白幫忙，將那些丹火壓制下來，把丹子給救了出來！”
“老頭子說的這些句句屬實，如有半點假話，天打雷劈！”
高掌柜一口氣說了許多，喘起氣來，神色嚴肅而又認真。
仿佛是在用生命說這些話。
也不由的在場的人不相信了。
“老高做事向來靠譜。”常翰書給高掌柜遞過去了一杯茶，掃了一眼那三位丹子，“此事雖然聽來蹊蹺，應該也是真的，以常某之見，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還是先將十四丹子送去醫治一下，這傷撞得著實不輕，醫治不及時，怕是會留下后遺癥的。”
那三位丹子臉色難堪，眼瞅著丹房的人將幾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十四師弟抬出去了。
“常老板，你們先回避一下。”而后，第十三丹子沖著常翰書和高掌柜擺了擺手，“我們有事情要商量一下。”
“好好，沒問題，商量完了叫我一聲。”
常翰書給高掌柜遞了一個眼色，兩人一起退出了茶水間。
“老高，你說的是真的？”到了外面，常翰書低聲問了一句。
“東家，我騙你作甚，千真萬確啊！”高掌柜拍著胸脯說道。
“真是有意思啊！”常翰書扭頭瞥了一眼茶水間，忍不住在心頭嘀咕著，“難道段寶鼎段大師的眼神有問題，挑的這些親傳弟子智商都有缺陷？上一個趕上周茭白炸爐，給人當了防護盾牌，這一個又是自己撞丹爐的……怪哉怪哉！”
“你們說十四師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常翰書和高掌柜走后，三位丹子面面相覷。
“那周茭白是不是會什么歪門邪道？”
“還是說咱們的十四師弟也想炫技，結果也失敗了？”
“炫技至于噴血么？肯定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
“可那高老頭說，周茭白全程沒出手，修為都沒調動，是師弟自己撞過去的……”
商量了一陣子，三人也沒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此前對孟凡的鄙視和不屑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在他們眼里，孟凡變得極其神秘且詭異了起來，像是專坑丹師的大魔頭也似！
“十三師弟。”沉默了片刻，身份在這里最高的第十一丹子開了口，“按老規矩，這次該你去找周茭白了，把眼睛放亮點，摸清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古怪門道……”
“不好吧！”那十三丹子皺了皺眉，“我和十四師弟實力差不多，萬一也撞爐了怎么辦？我撞了也沒關系，丟的可是諸位師兄的面子，還有丹師堂的面子，我覺得那周茭白必定會什么邪術，讓人一見到他就喪失了心智，很是可怕……”
說著話，那十三丹子在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沉聲道，“依我看，這一次我們三人一起去懲治周茭白，聯手之下，必可取他狗命，否則再有損傷，也沒辦法給師尊交代啊！”
“……那就一起去吧！”
另外兩位丹子想了想，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而在丹堂外面的街道上，賭局又有了新的進展。
“怎么搞的！”
“怎么又一位丹子被抬出來的！”
“這些丹子平時不可一世，難不成到了事上，就變成酒囊飯袋了，竟連一個斬三修為的周茭白還弄不死，太讓人失望了，太可恨了，一幫渣滓，一幫廢物！”
眼見那戴著面紗的小少女又將賭局上的玄票都收走了，他們的肺都快氣炸了！
連輸兩把賭局，損失已然很大，好幾個月白干了！
尤其是那個押一千玄票的，臉色都蒼白了，手一直在哆嗦，喃喃說著：“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嘻嘻！”神秘少女的笑聲調皮又得意，像是一把把小刀，嗤嗤在那幫人的心頭割著。
“喂，你們！”神秘少女又給茴香一大沓玄票，比上次厚了不少，瞅著那幫人嬉笑道，“周茭白連敗兩位丹子，現在還剩三位，這賭局還可以繼續進行，你們……敢不敢再賭？”
“呃……”
那幫人愣了愣，賭局原本是他們發起的，現在卻是忐忑不安起來。
“賭！”
“怎么不賭了！”
“繼續，繼續，不信贏不了！”
猶豫片刻，那幫人抱著贏回老本的想法，表示愿意繼續賭下去，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紅了，比高強度煉了一天丹的孟凡都紅！
可這次賭局，卻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