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道一怎么又和這家伙混在一起,真是羞煞我等。”
幾位全真教弟子,遠遠就看到苗道一和趙客坐在一起,一張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趙客的名聲,如今已經在大都內十分又名。
除了他急速升遷的過程,當然更是他和三公子之間的事情,早就傳出了各種版本。
例如前不久三公子與他外出,事實上就是兩人外出私會。
否則怎么一回來,趙客就取而代之的成為了沐王府的大管家,還兼職這副留守司的位置。
這樣徇私舞弊簡直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程度。
趙客是為三公子面首的事情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更是引來一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自然說什么都有。
對于這樣的一個軟飯男,眾人臉上奉承但心里自然是多有鄙視。
此時苗道一作為全鎮弟子居然和他坐在一起,實在令他們這些全鎮弟子臉上無光。
可偏偏無論是這些師兄怎么擠眉弄眼,苗道一都沒有理會他們的樣子。
“這么說,小煙的傷已經到了很重的程度了!”
趙客心里長吐一口氣,感情不是來討債的。
手不自覺的想要從郵冊里拿煙桿,結果手一摸才想起來,自己早就把那根白玉煙桿還給了大煙槍。
這讓趙客心里有些后悔,摸索來摸索去,有點煙癮犯饞的樣子。
對于苗道一口中所說的事情,趙客心里也很意外。
沒想到自己引來天罰,會順便把大都里的妖怪都給清理掉。
苗道一當時從自己師叔等人口中得知消息后,馬上馬不停蹄的趕過去。
總算是在最后關頭,天雷落下的時候,為小煙擋下了大部分的天雷,可即便是如此,小煙的狀態也不理想。
她只是一個蜘蛛精。
還是被困在樹上,靠著誘人為食存活下來。
身上的戾氣沉重引來的雷霆自然也會比較強大。
只是被沾染到了一絲雷氣,就已經令她消受不起。
“就差打回原形,神形俱滅。”苗道一面色如水,心里卻是已經火急火繞,焦急萬分。
但這個時候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只因為不遠,自己那些師兄們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小煙的事情絕不能夠讓自己師門知道。
否則全真教弟子和一個妖孽勾結在一起,一旦傳出去,自己必受懲罰不說,小煙斷然沒有可以活命的機會。
如何治療小煙,這件事苗道一渾然沒有頭緒。
故而才想到了趙客,苗道一思來想去,趙客是丹鼎流,茅山出身的弟子,手段絕不亞于自己的那些師叔、師伯,必然有辦法救小煙。
趙客思索了一陣后,眉頭一挑:“救她不難,不過你要幫我做件事。”
“什么!”
苗道一眉頭皺起心神戒備起來。
對于眼前這個家伙,苗道一從來都看不透他。
總覺得這家伙實力高深不假,可同時也是一肚子壞水。
趙客神秘一笑,似答非答的反問道:“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理想么?”
“理想!!”
苗道一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兩人在大都前分別時,趙客口誦的那首詩岳飛的詩詞。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腦海靈光一閃,苗道一不禁臉色驟變,一把按住趙客的手:“你不會是想要……”
剩下那兩個字,苗道一沒有說出口,眼睛警惕的像這周圍掃視過去。
待發現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后,苗道一低聲道:“這里是宗人府,你若是在這里殺人,必然會惹出天大的麻煩。”
苗道一不知道趙客想要殺誰,可在這個地方殺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嘿嘿,你配合我就好。”
對于苗道一的勸阻,趙客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他是來殺人的,不是來參加什么壽宴的。
再說自己和宗人府又不熟,管他事后鬧翻天。
“小煙的命就在你手上,你答應我就幫你。”
趙客說著從郵冊里取出一枚經過黑工廠加工后的固本丹,這顆丹藥足夠能夠讓那只蜘蛛精恢復傷勢。
苗道一看著趙客手上的丹藥,神情黯然:“為什么是我!”
他相信,趙客若是想要殺人,必然有層出不窮的手段,有的是方法無聲無息的殺掉一個人。
卻非要拉著自己下水。
這令苗道一心里很不是滋味。
“嘿,因為我喜歡啊!”
趙客喜歡把這個衛道士往溝里帶的感覺,或許是受了點小時候看金庸的影響,趙客總覺得道士殺元人,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當然,趙客最喜歡的,還是看著苗道一一步步突破自己的清規戒律,從一個泥菩薩變成一個大活人的感覺。
“哼,我沒龍陽之好,再者你不是和三公子那個……那個啥來著。”
面對苗道一的八卦,趙客一撇嘴:“你信不信我去找你家掌教,說三公子喜歡你,保證你家掌教第二天就把你洗干凈了送到三公子的鳳床上去。”
苗道一:“……”
趙客和苗道一說著話的時候,趙客突然余光一撇,正看到了不遠,張鵬等人邁步走進來。
黑卓、天諭兩人則跟隨其后。
見狀趙客嘴角冷冷一笑,胳膊勾在苗道一的肩膀上,一陣低語。
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苗道一神色一陣黯然:“這……”
“你不肯幫我殺人,我憑什么幫你救妖,兩條路你自己選。”
趙客的話音落下,苗道一心里很不情愿,只聽趙客繼續道;“哼,宗人令的公子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元族豪門的大公子,你都不敢殺,呵呵,算了,不為難了。”
趙客鄙視的眼神投來,令苗道一臉色忽明忽暗,一握拳頭道:“誰說我不敢,就按你說的做。”
兩人敲定了注意后。
趙客臉上終于露出微笑來。
苗道一見狀也從趙客身邊暫時走開。
苗道一剛從趙客身邊走開后,馬上就被全真教的那些師兄弟們給包圍了。
“道一,師傅三令五申,嚴禁你和這家伙鬼混,你怎么就不聽呢?”
“是啊,師弟,這家伙堂堂七尺男兒,卻是為了官職屈膝在女人裙下,真是丟盡了我男兒臉面,師弟萬不可自誤。”
幾位師兄義正言辭,苗道一只是冷眼觀瞧,心里反而別有一種滋味。
這些道德貿然的師兄們,只當王兄是一個吃軟飯的面首。
甚至覺得上次在沐王府,王兄還是借著他們全真教的三千道藏,才沒有被三戒和尚渡化。
更大的功勞應該是他們全真教,和王兄沒什么關系。
卻不知道王兄的實力,決然不在自家師叔師伯,甚至是自己老師之下。
這樣一點他是親眼目睹。
雖然不忿他的人品,可也絕不會如這些師兄們說的如此不堪。
此時聽到師兄怒斥趙客,對一個女人卑躬屈膝,臣服在石榴裙下,賣弄風騷的話語。
不知道為首,苗道一突然想到方才趙客的話。
如果三公子真的開口,掌教真人是不是真的會把自己洗干凈了送上門去。
這不過是趙客的一句玩笑話。
可此時此刻,苗道一捫心自問,這并非沒有可能,不!應該說,怕是不僅會洗干凈,搞不好還要在自己身上,擦上香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送上去。
如果對象不是自己,相信眼前這些義正言辭的師兄們,也一定會很樂意去完成這項任務。
因為全真教真的太缺少朝堂上的支持了。
而自己這些師兄……怕是會打著為了大局著想的旗子,心里怕是不知道要有多開心。
苗道一可是親耳聽聞過這些師兄在上次沐王府歸來后,沒少提及三公子。
至于說趙客毫無男兒氣概。
他們又怎么知道,這個家伙內心是何等的強大。
他們又怎么會知道,倆人方才說話間,便是已經計劃好了,如何殺死一名元族豪門的大公子。
一念及此,此時苗道一再看這些師兄們。
一時心中無不感嘆萬千。
回頭再看向趙客的時候,苗道一的眼神中充滿了欽佩:“一個真小人,大丈夫,乃真英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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