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能夠想象一下。
當你犯了錯誤時,父親舉起笤帚疙瘩,準備對你釋放洪荒之力的時候。
你非但不配合的撅起自己的屁股,趕緊喊兩句密語。
反而一邊帶著你爹兜圈子,一邊不忘回頭挑釁的畫面么?
沒錯,此時這道天罰就是這樣的心情。
面對從未有過的挑釁下。
這道天罰此時還未落下,就見天空黑云翻騰下,一股沉悶恐怖的壓迫感襲來。
就如同父親的那張已經憤怒到極點的臉,手上的笤帚疙瘩,更是在這一刻,仿佛是變身成16的荒古光劍。
這個時候,被抓到的你,再念密語“再也不敢了”已經是無用了。
乖乖的準備好迎接你老爹接下來的一套血魔弒天般的鞭打吧。
然而始作俑者趙客,也就是這個不乖巧的孩子,此時卻是在分身墜落的第一時間,從大夏鼎里爬出來。
抬頭一瞧頭頂猶如末日一般的景象。
在思索片刻后,就見趙客把大夏鼎一收,轉身迅速朝著大都皇宮的方向跑。
要說挨打的經驗,趙客并不豐富。
因為老頭子要揍人,他們師兄弟三個誰都跑不了,也沒膽跑。
不過往往趙客都會耍點小聰明,例如把事情推到和宋恒串供,把事情推到羅青的腦袋上。
但看別人家孩子挨打的畫面,趙客從小到大卻是不少看,結合眼下的情況。
趙客覺得,這個時候乖乖崛起屁股挨打,那是簡直是自尋死路,不打死你,也叫你終身難忘。
唯一的辦法,就是馬上躲在長輩的羽翼下,才能茍且偷生。
毫無疑問,皇宮就是趙客眼中的長輩。
這些前來參加佛道辯論的大拿擎天柱們,就是自家的叔叔姑姑們。
如果趙客的想法,被公之于眾,被這些佛道大佬們所洞悉,怕是宰了趙客的心都有了,沒見過這么臭不要臉的孩子。
“怎么會這樣!難道……”
妖孽已經伏誅,可天雷卻凝而不散,青年和尚的臉色一時難看到了極點,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一時目光不由掃向身后大都內。
然而大都里人來人往,那個妖孽真的藏身其中,他也無法在尋到。
眼下頭頂如此恐怖的天雷,還未落下,緊緊只是那股令人膽顫的氣息彌漫來,便是已經令人快要窒息。
一旦落下,勢必會讓整個大都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況且這可是佛道大辯的即將開始的緊要關頭,朝堂里本來就有人對佛道大辯有著不同的態度,一旦發生了嚴重事件。
朝堂不穩,有人會以此大做文章。
到時候這場佛門精心準備謀劃數十年之久的佛道辯論,怕是就此化作泡影。
一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后,青年和尚的臉上一時浮生濃厚的愁云。
這么大的動靜,此時當然已經驚動了整個大都。
只見三戒和尚匆匆帶著一行人趕來,三戒身后,都是從各地趕來的佛道高僧,今日本是齊聚一堂,研討關于即將開始的佛道辯論。
張志敬的三千道藏,具備著令人想不到的效果,令三戒和尚不得不防,
可誰曾會想到,他們這邊正說的激烈時,頭頂居然會悄然無息的出現這么大的雷劫。
不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戒和尚走來后,居然是向眼前年輕和尚雙手佛禮,不僅僅是三戒,其他高僧也是如此一般。
仿佛眼前這個年紀比趙客還要年輕好幾歲的青年,地位已經和三戒等高僧平起平坐的程度。
“尊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三戒和尚此時并未和眼前青年以師兄弟相稱。
兩人的關系,是只屬于二人之間的秘密。
此時稱呼他為尊者,正是因為面前的這位青年,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白教教主二世,噶瑪拔希。
作為白教教主的第二世,同時也是開啟藏傳佛教輪回轉世的第一始祖。
噶瑪拔希雖然年輕,卻是已經早早就奠基下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若是論地位,甚至噶瑪拔希的地位,還要遠在三戒和尚這位佛門大護法之上。
噶瑪拔希清秀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把自己方才追逐妖孽的事情簡單迅速的說了一遍后。
一時三戒和尚等人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一位來自中原禪宗的高僧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妖孽找出來碎尸萬段。
不過眼下他們既沒有這個能力,同樣也沒有這個時間。
“一起出手,不能讓這雷劫落下。”
三戒和尚常年游走在朝堂,這次佛道辯論他就是主要的策劃者和執行者,心里比噶瑪拔希更是清楚,一旦頭頂天雷落下,會是引起怎樣的朝政動蕩。
一個不小心處理,他們十多年的布局籌劃,頃刻間就要因為這一道天雷而付之東流。
故此,哪怕明知道這是要給那個妖孽擋災,他們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張志敬一行人同樣也從驛館中趕來,不過和三戒等人站的很遠。
三戒和尚令一名小僧過來把情況說明。
希望佛道兩門暫時放下恩怨,先把頭頂雷劫化解再說。
然而張志敬一聽,不禁皮笑肉不笑的琢磨起來。
他可不傻,很清楚眼下朝堂上對全真教的態度,以及這次佛道辯論對他們全真教完全是一場災難。
張志敬心里巴不得這場雷劫落下,最好把皇宮都給劈個窟窿出來。
到時候朝堂上,自然會有人向蒙哥汗進言,撤銷這場佛道大辯論的鬧劇。
這樣一來,他們全真教一下至少能爭取十多年的時間,從前面兩次佛道辯論的失敗中緩和過來。
等到那個時候,佛教是否還能得到朝堂上的關注,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掌教,要不我們……”
幾個長老相視一眼,一時看向三戒和尚等人的眼神變得陰損起來。
不過張志敬終究不是那種卑鄙小人,作為全真教的掌教真人,內心里還是有著足夠的傲骨。
背后捅刀的事情,他還不屑去做。
否則即便沒有了佛道辯論,他們全真教的牌子,也算是砸在了他的手上,讓他如何面見全真教歷代掌教。
當即擺擺手道:“傳訊下去,令弟子們列天罡北斗陣。”
“可是掌教……”
“不要說了,這種時候我們出手是錯,不出手更是錯。”
張志敬身后的幾位長老可都是老江湖了,一聽張志敬的話就明白了意思,出工不出力唄。
他們做做樣子就行,大頭還是佛門出手,若是不能阻止天雷,到時候自然朝堂之上會有人去為全真教仗義執言。
若是抵擋下了天雷,那就是佛道聯手的結果,另外還能消耗佛門的力量,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頓時間,就見張志敬等幾位長老相視一笑,笑的格外開心。
一名長老更是調侃道:“正好,這天雷落下,正是剛正之氣,也可以把這大都內所藏的妖魔邪祟一并掃盡。”
苗道一跟在后面,聽到這位長老的話后,不由一愣,抬頭問道:“魏師伯,這個天雷和其他妖怪又有何干系?”
“哈哈,道一,你不懂,大都雖然是皇城所在,一般邪魔不敢進入,但也有一些妖怪喬裝成人,在這里謀求生計,例如那些勾欄之地,怕是不乏有妖祟潛藏。”
被苗道一稱之為魏師伯的人,叫做魏志陽,乃是全真教通判。
掌管全真教刑法長老。
“妖魔鬼祟,體內無不濁精污邪,她們不懂得如何隱匿氣息,天雷落下,他們也會身上的氣息,一樣會被天雷所吸引,到時候……哼哼。”
魏志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一聲冷笑,倒是一旁傳功長老周志立繼續道:“到時候天雷受引,這潛藏在大都里的妖魔邪祟,一個都別想活。”
苗道一聽到這里,臉上神色頓時變得灰白,心道:“糟糕!小煙!”
一想到小煙還在城中安居,苗道一心神大亂,想也不想掉頭就跑。
“道一,你去什么地方!”
看苗道一神色慌張的模樣,幾位長老與張志敬等人不由皺起眉頭。
發現苗道一自從一個人下山趕來后,這一段時間心性越發越是浮躁。
張志敬手捏著胡須琢磨道:“看起來這孩子終究是少年心性,在這污濁的世塵中,染上了一些壞毛病,志應師兄,回去后要好生看管才是。”
“掌教所言甚是。”
被張志敬所稱呼的人,正是苗道一的師父,藏經閣長老樊志應。
此人年紀比張志敬還要大許多,雖然是同輩卻是張志敬的師兄,只是因為人太木訥,不善言辭,在門中師兄弟的關系很疏遠。
也正是這個原因,沒有能夠繼承掌教真人的位置。
反而令張志敬成為了當今掌教真人。
此時樊志應驟起眉頭,看著苗道一狂奔而去的方向,心里也不禁長嘆口氣,只當是少年心性,不去多想。
就在這時候。
只見三戒等人,已然出手。
以噶瑪拔希為首,十余位高僧迅速趕往大都城池四周。
頓時間,就聽整個大都內,佛經禪唱之聲不絕于耳,同時四周接連出現數十尊羅漢法相。
每一個都成就了金身,腦后佛光成環,各個寶相莊嚴。
令整個大都籠罩在一片佛光之內。
然而這個舉動似乎更一步刺激到了頭頂上的天罰。
仿佛天罰爸爸,已經徹底暴走,紅著眼睛,打算今天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也要將趙客這個毛崽子打個魂體兩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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